“那行吧。”

    尹初雪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從今往後你就是你，不一樣的煙火。”

    ……

    舒瑤住的公寓是舒澈的，既然決定了要攤牌，這個地方她也不打算再住下去了。

    不過搬家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住賀風揚的，按照那人的性格，肯定會讓她搬過去跟他一起住。

    跟賀風揚一起住---

    以前覺得不可能，理由有很多，但是現在---

    舒瑤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思，竟然覺得，如果他開口了，那就和他同居吧。

    總要一步一步地來。

    尹初雪把舒瑤送回去之後去了一趟工作室，誰知道封煜居然也在。

    這才消停了幾天，這人又開始了！

    見尹初雪進來，小昭連忙假裝去忙了，臉上還不忘衝著進來的初雪姐擠眉弄眼的。

    “你怎麽又來了？”尹初雪壓低了聲音對那男人道。

    封煜臉色揶揄，“隻是路過而已，順便過來問問你，新的住處找好了沒有？”

    不是，她找沒找好跟他有什麽關係？

    尹初雪心裏咬牙切齒，嘴裏卻哼道：“還沒呢，幹嘛，你要幫我找嗎？”

    “可以啊，我對門就有空的房子，房租減免，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

    這人還蹬鼻子上臉了！

    尹初雪皮笑肉不笑，“就不麻煩封先生了，這種小事我一個人來就好。”

    封煜一本正經地嘖了聲：“這怎麽能叫麻煩呢，我很願意為美女效勞的。”

    尹初雪臉上的假笑已經要維持不住了。

    幸好這個時候店裏來了客人，尹初雪連忙扔下這人跑去招呼顧客了。

    ……

    舒瑤第二天就去了舒公館。

    不過不巧的是，舒澈前一天出差去了，舒美蘭因為身體原因，已經住在了醫院裏。

    田叔帶著兩個傭人在醫院照顧舒美蘭。

    舒瑤問了舒公館的傭人舒美蘭在哪裏的醫院，匆匆打車過去。

    舒美蘭住的是私人醫院，地方不太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住院部的樓層，跟護士站打聽之後才知道舒美蘭住的哪一間病房。

    走廊盡頭最右邊的那間。

    舒瑤呼了口氣，走過去敲了敲門，裏麵幾秒鍾之後才響起舒美蘭嘶啞的聲音，“進來。”

    諾大的病房裏麵，除了躺在床上的舒美蘭，還有一個人。

    ---一道纖細的背影正背對著舒瑤坐在病床邊削水果。

    黑色的裙子，頭發盤起來了，即便隻是背影舒瑤也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是誰。

    步薇。

    “是瑤瑤來了。”病床上麵半靠在床頭的舒美蘭看見站在門口的舒瑤，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

    “姑姑。”

    舒瑤應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道背對著自己的黑色背影。

    步薇削到了手，左手的食指上麵一道口子迅速有鮮血滲出來，滴落在她黑色的裙子上。

    舒瑤若無其事地走進去，“姑姑身體怎麽樣了？”

    “還不就這樣。”舒美蘭沒看步薇，目光落在舒瑤臉上時眼底有些複雜。

    舒瑤走過去，問道：“醫生怎麽說的。”

    “我、我出去一下。”

    沒等舒美蘭回答舒瑤的話，步薇忽然謔一下站了起來，但是腳步卻邁不開。

    目光從僵硬到不舍，幾乎是癡迷一樣地落在舒瑤的臉上。

    這張臉像她，也像那個人，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女孩子是誰。

    舒瑤也看著步薇，母女倆就這麽互相看著對方，卻沒有人先開口說什麽。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實則也隻是過了一分鍾而已，步薇才緩緩開口，嗓音有些顫：“舒瑤……”

    這個名字當年還是她給起的。

    姓舒，不姓步也不姓華，那時她心裏萬念俱灰，隻想讓這個孩子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任何關係。

    “您好。”

    舒瑤淡淡的抿了一下唇，仿佛對著一個陌生人一般，對著步薇露出一個淡笑，隨即不再看她，坐在了舒美蘭的病床旁邊噓寒問暖。

    ……

    大概待了一個小時舒瑤才離開。

    從最開始的那一句“你好”之外，她沒有再和步薇說過一句話。

    而步薇也跟個隱形人似的，杵在病房裏沉默地一言不發，隻安靜地聽著舒瑤和舒美蘭講話。

    從住院部裏出來，舒瑤剛要離開就看見了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

    對方也看見了她，怔愣之後目光隨即有些慌亂和閃躲。

    舒瑤停下腳步，看著幾米開外的女人，淡淡的叫了聲：“顏小姐。”

    顏卿卿怎麽都想不到會在這裏碰上舒瑤，以前麵對舒瑤時的盛氣淩人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尷尬，“你、你怎麽在這裏？”

    “我過來看我姑姑的。顏小姐這是---”

    舒瑤目光落在顏卿卿的身上，她身上穿著病號服，那張本來就有些尖的小臉這會兒看起來幾乎要尖成了錐子。

    “哦，我是身體有些不舒服，住院幾天。”

    原本就沒有什麽交集，舒瑤點點頭，說了句：“保重身體。”

    走了兩步，身後的顏卿卿咬唇叫住她：“舒瑤……”

    “還有事嗎？”舒瑤回頭，眼睛裏眸色淡淡。

    “沒、沒有。”

    顏卿卿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叫住她要幹什麽，隻是下意識那麽叫了一聲。

    直到舒瑤的身影走遠了，她才歎了一口氣。

    ……

    從醫院裏出來，舒瑤去了華藝集團。

    不過沒進去公司，一個人隨便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著，買了點吃的，等著賀風揚下午下班。

    她東西不多，收拾收拾就能直接搬家了。

    賀風揚也不大可能會同意讓她再搬去哪裏，如果從舒澈的公寓裏搬出來，大概率就是搬去和他一起住了。

    一直等到下午六點多。

    舒瑤給賀風揚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下班，誰知道賀風揚的聲音卻從她背後傳過來的，“什麽時候來的？”

    “！！！”

    舒瑤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站起來卻被人一把抱住，“聽說你要搬家，搬去我那裏怎麽樣？”

    “……”

    初雪這個大嘴巴！

    舒瑤哼唧了一聲，小聲地和他討價還價，“可以，但是我要睡客房。”

    “再說。”

    舒瑤沒多少東西，公寓裏家具電器都是現成的，她自己的隻有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兩個箱子就裝滿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