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他強得就像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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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攬月流光記載,遊天元已經是五百多年前的人物了。

    而且神通初成便前往了它域,所以相比伏天驕、化神老祖這些人物,他的名字在攬月門外門鮮有人知道。

    “但是如此人物,即便是五百年過去,也應該沒有那麽容易被人遺忘才對,我這麽些年怎麽連關於凜冬劍

    尊的隻言片語的風聲都沒有聽到過。”手指輕輕的在記錄了凜冬劍尊那一頁的紙張上輕輕摩擦,李亥玄望

    著上麵的文字陷入沉思。

    最讓李亥玄感覺到不對勁的,還是遊天元的坐化的地方,居然是選在了長嶺山脈。

    按道理來講,想凜冬劍尊那般人物,怎麽也該進入宗門祠堂,並且將名字擺放在最前麵的一排才對。

    可根據李亥玄所了解的宗門祠堂並沒有遊天元的靈位。

    是故意的?還是攬月門高層們的失誤?

    堂堂攬月門,在青芒洲能排進前十的大宗,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答案是否定的,李亥玄肯定,遊天元的牌位是故意沒有被放入宗門祠堂內。

    “為什麽會這樣?”李亥玄將目光從書中移開,他敏銳的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

    “這裏麵有東西可以挖!”想到這裏,李亥玄又重新將目光投向那一頁,仔細品味著書中所描述的信息。

    “凜冬劍尊歸來時已經是重傷垂死了,很難想象,到底是怎麽樣的對手,才能將他重創到如此地步。”李

    亥玄呐呐自語著,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試圖將這些零碎的信息拚接在一起。

    倏然,李亥玄眼睛一眯仿佛有了一些眉目。

    “會不會是凜冬劍尊在它域遭遇的那個對手太過強大了,攬月門高層害怕遭受到牽連,所以沒有將遊天元

    的牌位立在祠堂。”

    凜冬劍尊那種修為,都不是對手,攬月門有所忌憚也是理所當然的。

    眼睛微微眯起,李亥玄又將目光投向麵前的書中。

    上麵明確記載了,凜冬劍尊遊天元是在冬日的夜晚從它域重傷歸來的。

    “夜晚!”李亥玄仔細的品味著那兩個字。

    回歸自己的宗門,至於這麽偷偷摸摸的嗎?

    就像是在刻意的躲避某些人的視線一樣。

    而且,凜冬劍尊歸來時就已經神魂枯竭,想來是不久後便撒手而去的。

    臨死前,他也沒有呆在宗門,將遺體放置於長嶺山脈,那片不是攬月門內,卻又屬於攬月門用於外門弟子

    曆練考核的地方。

    如此種種跡象表明,凜冬劍尊本人也擔心因為自己的原因連累到宗門。

    所以才用這種方法,劃清自己和宗門的界限。

    這也是為什麽五百年過去,攬月門也沒有派人去尋找凜冬劍尊的坐化地一樣。

    按照修真門派的秉性,他們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這麽一個絕世大能的傳承的。

    “這麽想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李亥玄輕輕合上了《攬月流光》,再沒有了讀下去的心思。

    他的眉頭始終緊鎖著。

    凜冬劍尊都死去五百年了,宗門依然還在刻意淡化著他的名字,導致於門下弟子,幾乎都不知道還有凜冬

    劍尊這麽一個宗門前輩。

    可想而知,凜冬劍尊得罪的並不是某個人那麽簡單,極有可能是在它域闖下了滔天大禍。

    而自己,身為凜冬劍尊的傳人會不會被牽連進去?

    “前輩,你到底幹了什麽!”李亥玄輕輕抿了抿嘴,不知道怎麽的,他現在有一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他毫不懷疑,自己如果得到了遊天元傳承的事情泄露出去,必然會有殺身之禍。

    得出這麽一個結果的李亥玄頓時感覺頭大無比。

    “凜冬劍尊這四個字,以後絕對不能從我口中說出去!”李亥玄以異常篤定的聲音自語道。

    不僅僅是不能提及凜冬劍尊,李亥玄覺得連霜天籙都不能隨意顯露在攬月門。

    即便外門弟子沒有人識得霜天籙,但就怕有心人去深挖,必然會挖出自己身負的先天靈籙就是霜天籙的事

    實。

    至於破冰九重,倒不至於完全不能施展。

    畢竟類似於破冰九重的劍訣,攬月門也有不少。

    隻是在威力上差了很大一截而已,李亥玄日後施展的時候,稍稍掩飾一下,也就行了。

    除非是五百年前,那些親眼見識過遊天元施展破冰九重的人,方才能看出一些端倪。

    但能活過五百年的,也都是些老怪物了,自己怕是沒有機會碰到。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過幾日還是去選修一部冰類的劍訣掩人耳目的為好。”

    李亥玄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同時他又暗自慶幸。

    幸好自己回來宗門後就隱居在山泉穀,期間沒有和人接觸過,也沒有提及過凜冬劍尊的名字。

    也幸好,自己出關第一件事就是來博文樓,看到了這些信息,才避過了殺身之禍。

    李亥玄忍不住歎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語言罷,李亥玄眼睛又是一眯。

    他隱隱感覺,攬月門似乎有什麽秘密隱瞞著世人。

    伏天驕也好,之後的遊天元也罷,他們得道後第一件事,居然都是遠走它域。

    伏天驕出去之後音訊全無,遊天元重傷垂死歸來。

    就像是青芒洲之外,就是攬月門弟子的修羅場一樣。

    但又仿佛有什麽東西,吸引著攬月門的高層,哪怕知道有去無回,那些門派曾經的天之驕子們依然趨之若

    鶩。

    “和絕仙台有關嗎?”李亥玄不禁聯想到自己得到遊天元傳承的那個洞府內,留下的那些字跡。

    那是遊天元留下的唯一一條有用的信息。

    “那個層次的秘密距離我太過於遙遠了,我去想這麽多幹嘛。”李亥玄揉了揉眉心,露出苦笑。

    正在李亥玄沉浸在自己從種種線索中推測出來的結果的時候。

    博文樓外突然喧鬧起來。

    擁簇在樓外的外門弟子們亢奮的聲音傳入安靜的博文樓,被李亥玄清晰的聽到。

    “皇甫五芩回來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可警告你們別被美色迷了眼。這些年被她砍過的外門弟子,沒

    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

    “老子說的不是這個,是她又和巫馬麟對上了,兩人就在宗門大陣外,又要動手了!”

    “又要動手了!快快帶我去。可別錯過了這場大戲。”

    ……

    喧囂之聲入耳,李亥玄原本還沉浸在思忖中的眼神,緩緩恢複清明,他看向了博文樓外,眼睛中淩厲之色

    一閃。

    此時此刻。

    攬月門大陣邊緣,有一條從山下一直延伸到宗門深處的青石階梯。

    一席金縷長袍少年身影孤傲的站在青石階梯的最上方,俯視著無盡階梯之下,那站在山門處的少女。

    少年身形高大,表情冷傲,漠然的雙瞳一睜一合間,仿佛兩輪烈日閃耀,有璀璨光芒迸射。

    整個人的氣勢如同烈日般耀眼,令人不敢直視。

    少女也不是凡人,站在階梯之下,頭額微仰,表情冷漠得像是一塊寒冰。

    高挑的身形如長槍一般筆直釘在了階梯之上,三千青絲隨風擺動。

    此時此刻她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有一股難以掩飾的氣機在少女為中心,籠罩方圓百丈之內,

    這個範圍內所有的蟲蟻鳥獸都像是死了一般,不敢放出一丁點的聲響。

    如果說,把少年的氣息看做一輪烈陽。

    那麽少女,就是一柄殺氣四溢的天劍。

    兩人的氣息相隔老遠之外便碰撞在了一起,互不相讓,頗有些不相上下的味道。

    兩人對峙的外圍區域。

    攬月門無數弟子蜂擁而至,興致盎然的看著這難得的大戲。

    但現場沒有一人敢高聲喧嘩。

    因為少年和少女的氣息碰撞在一起,如是驚濤駭浪,壓得旁觀者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現場唯一能保持平靜的,也就隻有一席粉色長衫的少年,以及擁有一頭枯黃發色的青年。

    兩人所占的區域,沒有一個弟子敢靠近。

    少年是簡白猿,而那個枯黃發色的青年,則是外門最後一名九脈輪境界的強者,司空震。

    他是外門四個九脈輪境界弟子中,最年長也是最低調的一位。

    “出去一趟,五芩師姐的修為又增長了。”感受著空氣中徘徊著的濃鬱殺機,簡白猿輕笑著評判道“劍

    氣裏的殺意更濃鬱了。”

    “巫馬麟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雖然都處於同一境界,但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司空震則是望著那個少

    年,一臉的複雜。

    他是外門弟子中資曆最老的,見識也是最廣的。

    內門弟子他都見過不少,但就算是從那些還真境界的內門弟子身上,司空震也都沒有感受到過麵對巫馬麟

    時那麽恐怖的壓力。

    “他強得就像一個怪物。”

    司空震以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