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試一試你的媚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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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解語眼中的媚意殺機,悉數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驚恐與黯然。她已倒在榻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那種我見猶憐之感,縱然是心如鐵石的男兒也都會動惻隱之心。

    杜傲心情複雜。雖然明知道花解語故意為之,可心頭還是忍不住生出愛憐之色。這女子的媚功的確高深可怕, 恐怕隻差一步就已達到渾然天成,功與人不分彼此的境界。

    杜傲輕輕歎了口氣,道:“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倒在榻上的花解語用那雙留著淚的眼睛凝視著縱然在夜色中也仍舊清晰的麵龐,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花解語的語氣十分冷淡,好似在詢問一見毫不相幹的事情。隻是細聽之下,卻給人一種肝腸寸斷的感覺,令人心頭忍不住生出不忍。

    縱然知曉這是媚功作祟,可還是忍不住心生憐意。縱然知道前方是萬劫不複之地, 卻還是忍不住一躍而下。

    女人啊,果真是男人的克星。女人,果真是世上最可怕的武器。

    杜傲伸出手來,將她摟入懷中。低下頭去,親吻那帶著淚水的麵頰,歎息道:“白發紅顏雖然已有二三十年沒有在江湖上走動,花解語這個名字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但你實在不應該太過於自信,用上花解語這個名字,使得我起了戒備懷疑之心。”

    花解語終於明白自己哪裏出錯了。

    花解語,世上知道白發紅顏之中的紅顏,真名叫花解語的人實在不多,不要說年輕一輩的高手,縱然老一輩高手也不知道花解語就是作惡多端之中的‘紅顏’。

    這個下意識的想法,下意識沒有任何掩飾的行為,卻成了這一次謀劃最大的破綻。導致此時此刻不是製於人,而是受製於人。

    花解語歎了口氣道:“不愧是薛衣人的弟子,難怪鷹飛等人不是你的對手,既然落在你的手上, 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我隻想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

    花解語故意以一副平靜語氣問道:“這一路上,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都是虛情假意?”

    杜傲暗呼厲害。

    杜傲當然不認為花解語這個馳騁情場多年的人物愛上了自己,畢竟他沒有修煉傳聞中的道心種魔,對花解語沒有那麽的吸引力。

    杜傲當然知道花解語在說謊,隻是她這一番話,再加上此時期待卻又不敢期待的神情,又有幾個男人能無動於衷呢?

    至少杜傲不能。

    杜傲將她放在腿上,左手輕扶著她的麵頰,苦笑道:“大姐,麻煩你不要對我用媚功,我實在抵擋不了。”

    花解語不說話,隻是等待回答。

    杜傲深吸一口氣道:“想必你來對付我之前,必定仔細調查過我這個人,當然也知道我這個人有好色的毛病,這一點卻是不假,我對待漂亮的女人,向來很憐香惜玉的。”

    花解語喜道:“所以說, 你並非對我虛情假意?”

    杜傲道:“若對你虛情假意, 以花大姐你的縱橫情場的本事,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花解語忽然感覺心裏好受了一些,縱然此時此刻還是階下之囚。

    她心念轉動,悄悄運轉真氣,嚐試破開穴道。

    花解語的武功極高,已達到先天境界。

    達到先天境界的高手,不僅能減緩容顏衰老,而且功力的精純也有極大提升,最為重要的兩點就是能自行療傷以及體內生出一股自然而然的先天之氣。

    這樣的高手,縱然穴道被封印,無法調動丹田的功力,可這股先天之氣也能迫開穴道,隻是時間長短惡意

    花解語與杜傲交談的目的,正是要乘機破開穴道,然後反客為主,狠狠計算這一筆帳。

    花解語很快沒有法子繼續下去了。

    她正催動體內的先天之氣的時候,杜傲的右手正在恣意妄為。

    杜傲顯然對女人很有一套,花解語因感受到了杜傲的動作,實在難以聚集精神,以至於迫開穴道的法子,沒有法子進行下去。

    最初花解語本以為杜傲是無意為之,隻不過是好色而已。接二連三的動作下來,花解語如何不明白杜傲已明白先天之氣的妙用,就是令她一時之間,難以迫開穴道。

    花解語又羞又惱。

    “你到底想幹什麽?”被放在榻上的花解語惡狠狠瞪著杜傲。

    她雖然滿眼殺機,隻是姿容出眾,令人非但不感覺凶神惡煞,而且令人生出之感。

    杜傲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道:“我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雖然你想害我,我卻不想殺你,隻要你能告訴我一些魔師宮的訊息,我立刻放了你。”

    花解語早有預料,嬌笑道:“僅此而已,難道你不想碰我?”

    “當然想。”杜傲歎息道:“不過我是有原則的人,你若告訴我想要的資料,我也隻好不碰你。”

    花解語沉默了一會兒,讓杜傲拍開幾個穴道,能自由活動。杜傲也沒有遲疑,隻封住了花解語的功力,而令她活動自如。

    花解語慢慢坐起身來,看著燭火下的杜傲,道:“你知不知道魔師宮是怎樣的組織?”

    杜傲道:“據我所知,魔師宮是龐斑的勢力”

    花解語淡淡道:“以前是的,可現在不是了。”

    “為什麽?”

    花解語淡淡道:“現在魔師宮的勢力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大部分想要自北疆攻入中州、南域、東洲的各大勢力,或多或少和魔師宮有些許關係。”

    杜傲心情有些沉重。

    以前的魔師宮就已十分難以對付了,更何況現如今這個異族江湖勢力聚集起來的魔師宮。

    花解語道:“我不能告訴你關於魔師宮的任何訊息,否則縱然我是魔師宮護法,也免不了被追殺清算,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花解語道:“鏟除你失敗,行蹤泄露以後,魔師宮的勢力也已撤出了大明江南一帶,我是主動請纓留下來對付你的唯一人馬。”

    杜傲笑道:“那麽魅影劍派這些勢力呢?”

    花解語道:“魅影劍派有深不可測的高手‘劍魔’石中天,就已不是魔師宮能說服的,更何況因為鏟除你的行動失敗,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破裂,其他勢力也一樣,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杜傲無奈一笑。

    “所以你什麽都不能告訴我?”

    花解語瞪大那雙極靈動柔媚的眸子,道:“我隻能說這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杜傲苦笑道:“我不喜歡殺女人,特別是你這麽漂亮的女人。”

    花解語喜道:“所以你放我走?”

    杜傲道:‘當然,可在放你走之前,你需要陪我做一件事。’

    花解語目光自上而下,又從下到上掃過,最終落在杜傲的眼睛上,冷笑道:“你可真是個色鬼。”

    杜傲將花解語擁入懷中,低頭在她耳畔道:“花大姐果然明白小弟的心思,其實小弟想與花大姐春風一度,也不全是因為好色。”

    “還有什麽?”

    花解語有些好笑,她從未見過那個男人想和女人睡覺,居然說的如此義正嚴詞,仿佛在做大善事一樣。

    杜傲雙手上下動作:“傳聞步入先天境界的高手,體內先天之氣周遊全身,生生不息,隻要時間足夠,足以衝破任何穴道禁錮,又聽聞花大姐的一身媚功造詣,簡直天下無雙,據說昔年不知道多少厲害的高手也都因此死在花大姐手上,小弟倒是想知道,花大姐是否能在體內功力被封印的情況之下,以先天之氣破開穴道,用媚功將小弟殺死在榻上。”

    花解語一呆,好半晌,訝然道:“你不怕弄巧成拙,非但占不了我的便宜,反而死在我的手上,亦或者說你對自身的禁錮手法極自信,認為我必難以解開穴道?”

    “我當然怕死,否則也不可能封住花大姐的功力。”杜傲輕輕撫摸著花解語嬌嫩滴水的臉蛋以及醉人的香唇,悠然道:“隻是一個人想要當色鬼,就免不了冒險;縱然失敗,也能道稱讚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花解語又一次呆住了。

    花解語著實想不到世上竟然有杜傲這樣的人,明知道她是極危險要命的毒蛇,卻還敢如此肆無忌憚,簡直就是好色不要命了。

    花解語芳心劇震。她無法不承認,這臭小子給予她的刺激,簡直是這些年來所有男人加起來都比不上的。最令花解語難以抗拒的是,杜傲的思想竟和世上大部分男人都不一樣,麵對她的時候,完全沒有抗拒厭惡之色。

    花解語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什麽人呢?”

    杜傲撫摸著她的臉蛋,道:“美人。”

    花解語大聲道:“你知不知道本人有多少個男人?”

    杜傲明白花解語的意思了,笑道:“我對花大姐的資料有所了解,知曉你和‘白發’柳搖枝鬧翻以後,曾和不少男人有過好事。”

    花解語道:“你既然知道本小姐是這樣的人,還想占我便宜?”

    杜傲哈哈一笑,道:“花大姐也說了是我占你便宜,那麽我為什麽不要占便宜呢?”

    花解語一時之間無語了。

    她也不得不承認,占便宜的事情,沒有幾個人會抗拒的。

    可這不是花解語要問的。

    杜傲當然知道花解語要問什麽。

    杜傲笑道:“一個男人可以找許多女人,若以公平來論,女人也可以找許多男人!當然這也隻是本人就事論事而論,如果花大姐是我的女人,那麽我自然不會讓任何男人碰花大姐,可花大姐卻不是我的女人,你可以當做我隻是你生命中占便宜的色鬼一個就可以。”

    花解語總算徹底明白杜傲的意思了,是雙手主動摟著杜傲脖子,道:“我想知道如何才能當你的女人呢?”

    杜傲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讓我對你的身心都感興趣,可現在。”

    花解語打斷了他,道:“現在你隻對我身體感興趣。”

    “是的。”杜傲歎息道:“日久生情,這世上的男人豈非都是先有欲,然後再有愛,倒是女人不一樣。”

    杜傲按著花解語的腰肢,道:‘解語可想清楚了嗎?’

    花解語一雙眼眸直勾勾盯著杜傲,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杜傲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來,道:“我也隻能盡量克製自己,但或多或少也會占一些便宜。”

    花解語嬌笑起來,又展現出放蕩迷人,談笑用兵的風采,右手揉捏著杜傲的下巴,道:“你願意花下死,我自然可以成全你,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後悔,本小姐的媚功非你所能想象。”

    杜傲在她麵頰上親吻一口,鄭重道:“請指教。”

    花解語感覺一道功力傳入體內,知道杜傲封住了自身的功力,心中暗罵這小子實在狡猾謹慎,可不知為什麽心中卻有一些竊喜,而且前所未有的興奮。

    手一揮。

    屋中唯一的燭火熄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場另類的生死搏殺在黑暗中上演。

    這一戰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極為要命的。

    誰勝誰負,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