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天無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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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

    一盞燈火將向問天、杜傲隔開。

    兩人目光交接,並沒有刀劍交接的殺機,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平靜祥和——這種平靜祥和之下卻隨時都將掀起腥風血雨。

    向問天道:“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杜傲搖頭:“我所知道的,基本上都是聽曲洋所說再加上推斷所得的。”

    向問天道:“你推斷出什麽?”

    杜傲道:“據我所知,日月神教十大長老之中,以曲洋最風輕雲淡,雖然武功地位在十大長老中的地位不低,    但縱然拉攏曲洋,對於任教主重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並無太大的助力。”

    向問天不得不承認杜傲的腦子實在不差。

    杜傲道:“雖說江湖上都有傳聞任我行任教主閉關修煉,所以將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傳給了副教主東方不敗,這一番說辭顯然不符合情理,任我行可以請東方不敗代掌日月神教,也絕不可能將日月神教傳給東方不敗,否則縱然他日神功有成,再一次出山,    日月神教已經大變,到時候他又如何重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縱然東方不敗感激任我行的提拔之恩,願意回到副教主的位置,但東方不敗的那些屬下願意?任我行能容得下東方不敗?天無二日,人無二主,這是從古至今都顛撲不破的道理。”

    杜傲目光凝視向問天那冷靜自若的麵龐,道:“所以根據我的推斷,任教主或許最初閉關的目的,是修煉吸星,但東方不敗對日月神教權力已生出獨攬之心,所以將任我行囚禁,而你拉攏威脅曲洋,極有可能是為了探聽任教主的下落,想要將其營救出來。”

    向問天臉上仍舊沒有變化,可眼中所發出的冷冽寒光,顯示他實在驚駭莫名。

    如果說先前向問天隻是對杜傲所表現出來的武功、才智有些忌憚而已,現在這一份忌憚已演變成了害怕。

    他實在想不到杜傲竟然隻憑借從曲洋哪裏得到的消息,    竟然推斷出了幾乎事情的來龍去脈。

    世上無論什麽人遇上這樣的人,都會害怕。

    杜傲自然沒有向問天想象中的那麽厲害。

    杜傲能推斷出這一切,除了從曲洋哪裏得來的訊息以外,還有掌握了不少原著中的資料。

    一件事情若是隻知道頭,自然很難推斷出尾巴!可一件事情若你能知道頭,也知道尾,那麽推斷出中間的部分就不太困難。

    這個道理正如同解答二元一次方程一樣。知曉了兩組與y的關係,想要解答與y代表的實數自然輕而易舉,唾手可得。

    杜傲的一番推斷也有賭的意思,如果任我行真在黑木崖閉關,如果事情的走向和原著中相差甚遠,那麽推斷出來的結果,自然是南轅北轍。

    杜傲想過這種可能。縱然如此,結果再壞也壞不到那裏去,至少還可以利用向問天拉攏曲洋這方麵的事情令向問天不敢放手而為對付劉正風一家人。

    兩種答案的唯一區別,前者是合作,而後者是脅迫而已。

    從向問天的眼神,    杜傲明白自己的猜測縱然不全對,    至少有了個五六成了。杜傲選擇單刀直入,    問道:“任我行任教主是否真被東方不敗所囚禁?”

    此處隻有一個被杜傲點穴昏迷不醒的水小倩,沒有任何人能聽到他們的交談。

    向問天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杜傲這一番話有開誠布公,坦誠相待的意思。他也知道一旦自己的回答不能令杜傲滿意,兩方的合作關係,就會演變成威脅的關係。

    向問天心裏暗叫杜傲的手段厲害,他已越來越懷疑杜傲是不是薛衣人的弟子了,昔年也曾遇上過薛衣人,薛衣人絕不是如此多智的人。

    一向果斷的向問天,也思考了半晌,才作出回應。

    “小兄弟推斷的不錯,任教主應該被東方不敗所囚禁。”

    杜傲敏銳捕捉到一個詞眼,道:“應該?”

    向問天道:“應該,任教主閉關已有十年,這些年來東方不敗一直禁止任何人去見任教主,包括我也不例外,有一次我偷偷跟隨送飯之人來到了任教主的閉關之地,發現任教主早就已不在黑木崖了。”

    向問天也已把話說開了,講述了自己的發現。

    向問天發現任教主已不在閉關之地,而且送飯之人卻還是按時送飯,向問天第一個懷疑就是任我行已被東方不敗殺害,所以想要找東方不敗報仇。

    正在向問天籌謀報仇的時候,發現日月神教內部一些個長老有一段時間會奉命悄悄離開黑木崖,而離開黑木崖的都是那些支持東方不敗上位之人。

    向問天多方探查之下,終於肯定任我行並沒有死,而隻是被東方不敗所囚禁。

    向問天自知自己一直忠誠於任我行,所以必然不可能知曉其中的秘密,所以就希望拉攏一些人探聽其中的線索,曲洋就是他盯上的人選之一。

    向問天發現曲洋的秘密,就認為曲洋簡直是最好的人選。

    一番觀察謀劃之下,最終找到曲洋,威逼利誘之下希望曲洋屈服,然後實行營救任我行的計劃。

    向問天找到曲洋之前,早已經將事情來龍去脈想得一清二楚,料定曲洋沒有其他選擇,卻不想曲洋竟然遇上了杜傲,使得杜傲橫插一杠,事情起了變化,最終演變成現如今的模樣。

    向問天說的詳略得當,杜傲也很快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杜傲略作思索,開口道:“我可以說動曲洋幫你,但事成之後,你必須讓曲洋脫離日月神教。”

    向問天有些詫異道:‘如此簡單?’

    向問天看來的確簡單了,他給曲洋許下的好處,也正是如此。

    杜傲道:“如果閣下認為太簡單,那麽事成以後便再讓我與天香絕色的任大小姐見上一麵。”

    向問天哈哈一笑道:“如果能順利救出任教主,聖姑必定對閣下感激不盡,到時候我甚至可以嚐試說服教主將聖姑許配給你,如何?”

    杜傲愣了一下,料想不到向問天如此答案。很快向問天明白向問天的意思,向問天作出如此許諾,一方麵拉攏他,一方麵穩住他。

    杜傲直接點破了向問天的心思,道:“我本就是好色之徒,能一親芳澤,自然再好不過!其實在我看來,日月神教這些年來勢力實在太過於強大,如果日月神教要對五嶽聯盟決戰,五嶽聯盟勢必難以抵擋,到時候以東方不敗的野心,十之會席卷中州各地,這並非我所願意瞧見,所以於情於理來說,我也希望瞧見一個實力削弱的日月神教。”

    向問天又笑了笑,可心裏卻在歎息。

    他當然明白杜傲在告訴他,絕不會將任我行這件事情泄露出去,因為營救任我行,引起日月神教內鬥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自此,杜傲、向問天合作達成。

    向問天對杜傲拱手一禮,離開房間。

    杜傲來到床前,解開了水小倩的穴道。

    長夜剛至,夜還很長,對於杜傲來說,今天的夜色必然格外美麗,因為她的身邊有一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