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天險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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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荒野,氣氛很是凝重,兩道佩刀的身影對峙而立,肅殺氣息在悄無聲息之下蔓延。這一刻,風似乎都為之停滯,竹墨燒緊盯眼前刀客,隻聞對方口中,輕吐一個陌生名字——

    天險刀藏!

    在遙遠的苦境,一處名為钜鋒裏的隱世村落中,有著這樣一個頭戴竹簍,一身灰袍的怪人。

    他有一個愛人,卻因他而死。在與愛人的姐姐一場生死相搏後,他舍去了過往,戴上了竹簍,遮掩了麵容,改換了名字。因一段情,就此隱匿,不問世事。

    多年以後,因為一段仇,一個朋友,他再一次踏出了那個村子,恨鐵刀為友開殺,沾染鮮血。

    其後江湖風波不停,昔日的故人再現,心生愧疚的他常伴於故人身側,隻為了彌補當年之事。

    不曾想,世上的有些遺憾,總是避不過。至今他仍是未曾想明,當日那奄奄一息的懷中之人,未曾落下的最後一掌,是選擇複仇,還是原諒?

    不明,不解,不知……

    但他終是卸下了心內的背負,摘去了頭上的竹簍,恢複了過往的麵目。

    為情,為義,佩刀再踏江湖,無論路險如何。

    在人生的最後一戰中,卸下一切的他,終是在藥物的作用之下,演繹了人生最為夢幻的一戰。

    “天險,刀藏?”

    殺機殺氣,再上一層,麵對眼前陌生刀客,竹墨燒不敢再由對方累積氣勢,墨竹霜刀一落,刀氣隨發,天險刀藏刀未動,卻是磅礴一掌先取,隻聞一聲轟然!

    赫見漫天煙塵之中,竹墨燒揮刀而上,凜然寒霜漫卷,天險刀藏舉重若輕,恨鐵揮舞,隻聞數聲鏗鏘,竹墨燒翻身而退,低頭看去,衣袍的胸口處已見得一道破口。

    “你,隻有如此而已嗎?”

    “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竹墨燒絕不容你!”

    氣一運,刀翻騰,但見霜刀脫手,禦刀而擊,反觀恨鐵刀光變幻,盡能恰到好處的擋下每一道殺招,下一刻,揮刀破招,竹墨燒握刀再殺上,一瞬交兵,竹墨燒化勁再退,衣袍上再添一道刀口。

    竹墨燒見狀,霜刀運,極招出!

    “霜火寒焰!”

    霜火交並,雙極之招,伴隨磅礴一刀,更是搏命一刀!

    “實力不差,但很可惜,傷不了我。”

    恨刀動,刹那風息,無盡刀氣,斬向四麵八方,正是無可避,無可逃之殺招——

    “天險無避!”

    刀起刀落,寒霜泯,焰火消,刀氣消散之刻,亦是性命歸無之刻。

    “唔!”

    收刀,轉身,緩步離去,隻有刀者低聲呢喃,消散風中。

    “風停了,尚有再起之時,那若是,性命停了呢?”

    ……

    ……

    帝虹一出夏都驚!

    玄淩蒼、痕千古二人同踏大夏皇都,一人神鋒冷銳,挑上夏庭六輔之一;一人神展開弓,帝虹直取夏庭軍工重地——天工院!

    但見銀虹頓化滿天星,浩浩天工院府庫盡數泯沒,作為六輔之一,顧照離眼見此狀,心中怒極!

    “你們還指望能夠活著逃出去麽?!”

    痕千古對此,隻是冷笑“我們兩人如何,不勞閣下掛懷,因為閣下已經該死了。”

    話語未落,化影神銳冷襲而至,顧照離手無寸兵,以指代劍對敵,不過數招間,下風已落。

    但就如顧照離所言,此地,是夏京,是顧府,重兵列陣,防禦森嚴,不多時顧府護衛便已紛至遝來,痕千古神情依舊淡漠,招起招落,收割性命無停歇。而此時夏京道路之上,京城護軍已動,重甲鐵騎盡在高處的玄淩蒼眼中。

    “時刻已至,素還真,汝之智慧武功,吾皆有所不及。汝之所願又是改變武林的契機,今ri吾願意為汝而死,是因為吾相信汝之人格,希望汝為蒼生能做更多的好事。若汝願意領受吾之薄情,還請將四字牢記在心步步求生。”

    “不能耽擱了。”玄淩蒼看向顧府的方向,神展再開,一支普通箭矢入手,一擊,直取顧照離!

    正在戰中的顧照離全無防備,登遭一箭透體。

    “大人!”

    “該走了,痕千古。”

    “嗯?初更賦·戌夜風吟!”

    耀目一劍,正是《五夜殤流賦》,再破重圍,痕千古縱身而起,與玄淩蒼揚長而去。

    就在此時,在聞一語——

    “走,汝等欲往何方呢?”

    話語落,漫天櫻花飛瓣,伴隨一掌沉落而下,玄淩蒼、痕千古合力一阻,擋下磅礴掌威,借勢遠遁而走。

    而在二人遠去之後,一道粉白身影亦隨即消失在夜色之中。更消失在不少人的眼前。

    ……

    ……

    大夏順天城,夜色深沉,驀然而起的一場大火,映照一方天幕,更驚醒了不少沉睡中的人。

    無數人抬頭看去,隻見順天城中,最是豪華不過的酒樓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勢之盛,哪怕有無數人引水救火也是無濟於事。

    而在順天城中,不少達官顯貴,有些身份地位名望的江湖人士,聞聽消息,麵色都是一變。

    順天樓,對外宣稱不過是一座豪華酒樓,但其真實的存在,卻是“鉤沉”在明麵上最大的分壇之一,其內部隱藏著無數的高手、金銀財貨、情報消息,整個“鉤沉”盡七成的單子,都是從這裏交易。

    是誰?!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直接對鉤沉下手?!

    而在順天城外,天葬十三刀剩餘的四人,同一名麵容枯槁的劍客在夜色中緩步而行。

    五人的身上,無一例外的,都有著極為濃重的血腥之氣。

    “上官圓缺,都記下了嗎?”黃羽客看向上官圓缺問道。

    上官圓缺的麵色有些蒼白,縱是身懷夢筆奇能,但要將那麽多的內容錄下,對他而言也是相當沉重的負擔。

    此時的他,話都已經說不出,隻是緩緩點了點頭,全靠著別黃昏和花千樹攙扶而行。

    一行人欲回返金光堡,行至半途,卻聞——

    “海上水月相去深,翻書爛卷盡鉤沉。修籍不解五蘊味,愛恨喜怒向庸人。”

    “金光堡的諸位,久見了。”

    銀白鎖鏈如蟒狂舞,一道素白身影,一身滔天怒火,憤然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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