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苦難之主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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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伊昨晚做了個噩夢。

    “喝、喝。”晨伊坐起身來,喘著粗氣,自己似乎一覺睡到下午。

    晨伊按壓著額頭,“該死怎麽回事?”

    具體內容,他一醒便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一些破碎的片段。

    “夢到了什麽夢到了什麽,”晨伊努力回憶,“對了,納烏所,跟古言有關!”

    猛地捕捉住片段,晨伊攤開手,睜開殘缺虛幻的靈視之眼。

    晨伊闔緊肉眼,將靈視之眼對準自己的腦袋。

    夢中破碎的片段,逐漸清晰,幻象湧入大腦。

    一個地精與人類混血的男人,他打扮滑稽可笑,走在黯淡陰沉的大街上,手裏牽著一位妓女。

    “我可愛的女士,你是個處女。”

    男人說完,女人愣了愣,旋即大聲嘲笑男人。

    “菲比,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小!付得還這麽少!”

    男人肆意大笑,牽著她走到巷子裏,脫下女人本就少得可憐的衣衫。

    緊接著,晨伊和女人都瞪大眼睛。

    女人驚呼著,久違的、撕裂般的痛感,她雙腿間溢出了血跡。

    “你看,我說你是個處女!”

    男人笑個不停,毛骨悚然的笑聲,回蕩在小巷間。

    女人尖叫著,她看見老鼠被男人的聲音驚到,湧到巷子裏。她雙臂趕忙摟住男人的脖子。

    這時,男人湊到女人耳畔,嗓音即使壓低,還帶著地精天生的尖利,

    “你等一會就會猝死。”

    “什麽,你說什麽?”女人覺得自己聽錯了,剛剛自己的注意被老鼠吸引,肯定是聽錯了。

    “噢不,我說錯了,”男人詭異地笑著道,還沒等女人鬆口氣,他忽然麵孔猙獰,連鼻子都在扭曲,“我說的是現在!”

    女人霎時極度興奮,男人的身軀下,她心髒狂跳,仿佛小鹿亂撞,自己從未想過男人會這麽迷人,包括那小骨朵,小得讓人興奮!

    她拚命扭動著,拚命扭動著,配合著男人彼伏的肮髒笑聲,她癲狂了,癲狂了。

    心髒猛地泵動,擴大的心肌重得發僵,狠狠捶在胸膛上!就像玻璃瓶撞擊肋骨!

    她第一次如此滿足。

    以至於,窒了息。

    她猝死了。

    “哈哈!納烏所、納烏所!”男人滿意地笑了,發癲地尖聲叫喊:“我領悟了!我領悟了!最偉大的欺詐!”

    噩夢的最後,地精與人類混血的男人,他側過臉。

    他望向那隻窺視夢境的靈視之眼。

    他咧開嘴角。

    “你才是我的死魂!”

    在男人發出最後一個音之前,晨伊連忙闔上靈視之眼。

    “喝、喝。”大口喘氣,他心悸不已。

    晨伊不可置信地按壓著額頭。

    掌心的靈視之眼顫抖,自己的靈性有種繃緊的感覺。

    “剛才那瞬間,我竟然覺得自己才是虛假的。

    我差點就被欺詐了。”

    死魂詛咒。

    晨伊麵色凝重,隨著自己領悟古言,如克裏斯托弗所說,死魂在自己身上顯現了。

    “怎麽這麽突然”晨伊坐起身,一下摸到旁邊的受難錄。

    手指碰到書封,其表麵滾燙,晨伊反射地將手縮回。

    “嘶。”

    晨伊訝然地將目光挪到它身上。

    “是它?”

    神色一下凝重,晨伊本來的考慮是,阻礙別有用心之人對自己占卜或窺視,才將它放到一旁。

    說起來,這本從歐德身上撿來的受難錄,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自己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過,隻是簡單翻過幾頁,看過一兩個老土的寓言,比如:一對親如兄弟的朋友,因女人而反目成仇,最後因放不下尊嚴,而視彼此為死敵,苦難之主祝福了其中一位,最後他們一死一傷。受傷的自此悔悟,放下冤仇。

    待受難錄不再發燙,晨伊翻開第一頁,入目是亞溫語,他仔細看著前言。

    我親愛的同工們,我懷著對我主的無比尊崇和謙卑,寫下這段前言。

    對於那些,不久前皈依的同工,我必須告訴你們。

    主神並未衰亡,祂隻是在為世人承受苦難,

    而受難,是我們的主,祂的恩賜,亦是祂的試煉

    晨伊飛快地讀完這幾頁狂熱褻瀆的前言。

    苦難靈廟不愧是真教的聖馬德爾修會發展出的異端邪教,在真教的經書記述裏,主神已然衰亡,而這段前言,顯而易見地推翻了真教的理論。

    翻過前言,晨伊看向受難錄的正文。

    據前言所述,受難錄記載的,都是苦難之主親口說的,親自顯聖的。

    世間不存良善,萬物皆是羔羊。聖徒亦無善行,世人如畜生受難。

    等等,晨伊反複在腦海裏吟誦這話。

    世間、世人、聖徒

    羔羊、善行、畜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晨伊陡然用中文道。

    這根本就是以信達雅的方式轉譯過去的!

    苦難之主

    祂難道與自己的來曆一模一樣?

    這是晨伊不曾料想過的。

    “可能不止我一個”晨伊猛地發覺,自己此前還未想過這問題。

    這世上好像不止一個穿越者。

    這樣想著,一些思路蹦出,晨伊猛然回想起某個問題,注意一下被轉移。

    他嚐試將腦子裏幾個關鍵要點勾連起來。

    “歐德為所謂謀奪權柄的竊賊而來”

    “而我把緋紅水母丟向他的時候,他說‘我為何能聯係上我主的狂人。’”

    晨伊按壓著太陽穴,感覺到這些關鍵要點能逐步連結成,一個幕後之網,然而,少了些銜接點,實在勾勒出完整的答案。

    “巫術手稿,也是苦難靈廟的人帶過來的”再度聯想起這個,晨伊眉目凝重。

    複活鎮的覆滅,其背後也有苦難靈廟的身影。

    為什麽要毀滅複活鎮因為複活鎮是千柱雲海的神國根基?

    想到什麽,晨伊驚呼道:“對了,千柱雲海上的第一座鍾樓是苦難鍾樓。”

    苦難之主瑟琳娜說過,祂掌握的古言是“苦難”。

    苦難靈廟是為了千柱雲海的權柄而來

    千柱雲海絕對與苦難之主的權柄有關!與祂掌握的古言有關!

    隻是幾年前的推演裏,為什麽沒看見過苦難靈廟的身影

    “不、隻是我沒看見,不代表沒有發生,沒有在幕後發生!”想到這裏,晨伊倒吸一口冷氣。

    何況,自己隻能推演複活鎮,鎮外的未來,自己全然沒有辦法推演。

    就如推演裏,那位異教王裔,若不是天國結社著手調查,自己也根本不會知道,他被苦難靈廟替換了靈魂。

    幸虧自己不斷地推演、不斷地改變,才能夠捕捉到一個個蛛絲馬跡。

    想到這裏,晨伊一陣後怕。

    “苦難靈廟集市裏,肯定也有苦難靈廟的人混了進複活鎮。”

    晨伊站起身,深吸一口氣。

    自己要循著這個方向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