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長子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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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跟我來吧。”麥倫領著王國的繼承人,安德裏王的長子,往王宮的另一頭而去。
“麥倫,你要帶我去哪?”長子疑惑不解,他照著麥倫的話跟了上去。
走了將近三刻鍾,長子發覺麥倫離王宮的中心愈來愈遠,而且沒有停步的打算。
麥倫眼下是禁衛軍的總指揮,同時在安德裏王的臨時授意下,將國王的私奴們武裝起來,用來加強王宮防守。
此刻,麥倫卻帶著他往遠離王都的方向而去。
“麥倫,你究竟要去哪,已經夠遠了。”長子原以為麥倫是要帶他去見一批護衛,將自己送出王都。
麥倫回過頭,他鷹一樣地眼神掃得長子發怵。
“殿下,你以往是怎麽稱呼其他貴族的,現在就該怎麽稱呼我。”麥倫的語氣冷冽,抱著威脅,“我現在的爵位是公爵,你也隻是個公爵。”
長子倏地被這鋒芒畢露的話嚇得驚起冷汗,他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安危全係於這新晉貴族一人之上。
“麥、麥倫公爵。”長子慌亂道。
麥倫別過頭,用眼角餘光盯他,“不用說話,安靜跟我來。”
長子忐忑地點點頭。
他們來過王宮的寬闊花園,列位奴隸英雄的大理石雕像安置在噴泉上,他們托舉著中心的巨盆,那裏盛著的是國王雕像,身披絲綢王袍,頭頂王冠,左手權杖,右手長劍。
麥倫走到雕像前,一腳踏入噴泉裏。
長子看著麥倫將一隻手放到雕像上,然後圍著國王雕像旋轉,按照三、一、四、六的順序觸碰托舉國王雕像的奴隸英雄。
而後,長子瞪大了眼睛,在他驚詫的目光下,列位奴隸英雄們的手紛紛與國王雕像分開,後者緩緩退後,不知哪裏的孔洞被打開,噴泉的水下沉,直至幹涸,裏麵露出一條暗道。
“這、這是?”長子驚詫不已,他在此生活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這裏有暗道。
“這是以備不時之需的密道,是陛下告訴我的。”麥倫頓了頓,說道“走吧,殿下,我們到你的封地去。”
說完,麥倫取出兩身連帽披風,丟到長子的手上,自己則快速披掛到身上。
“到我的封地去,‘我們’?麥倫公爵,你不是要防守王宮嗎?!”長子聲帶顫抖,“我父親給你下過命令,要你把守王宮!”
麥倫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長子立刻嚇得噤聲。
“記住,隻有我活著,你才會活著,殿下。”麥倫麵容擰出恐怖的神色,上前抓住長子的肩膀,將他猛地往暗道裏一推,“滾進去吧,我在出口準備了一隊騎兵,足夠護衛我們逃出去了。”
長子跌了個踉蹌,好不容易扶著牆壁站穩腳跟。
“你父親死後,一到封地,我們就為你加冕,這地獄還有無數貴族,有國王的名頭在,我能號召起一批接一批的軍團。”
長子發著顫,從聲音裏聽出不盡的貪婪。
城邦軍團的精銳們終於闖到王宮前,期間偶爾有忠於國王的上等奴隸們拿著刀劍自暗中衝出,稍稍引起了麻煩和騷亂,但這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這一千多人輕易地解決了他們,把這些人的屍首拋到街頭,讓其慢慢消散。
王宮前的大階梯上,立起了一道道柵欄,由那最頂端的禁衛軍隊長一聲令下,上百隻羽箭飛竄而下,由高往低,在這狹窄的路段出口,頗有威懾。
“舉盾!”凱克高呼,率先將盾牌頂起。
城邦軍團士卒們眼見箭矢飛來,也立即反應過來,聽從命令將盾牌瞬息間舉起。
男人和卡塞爾翻身跳下戰馬,王宮的地形讓戰馬沒有可用之處,主要還是步戰。當然,他們也帶了些騎兵,那是為了追擊敵人用的。
盡管凱克喊得及時,但仍然避免不了有些人反應不及,被箭矢擊中,幸運的便僅僅落在甲胄上,不幸的便被箭矢刺穿臉龐。
那幾個受傷的士卒挎倒地上,被身邊的人拖到後麵。
“推進過去。”凱克喊道。
於是,士卒們挺著盾牌,迎著王都的大階梯上,一根接一根的羽箭飛矢,由著它們紮到箏型盾上。
他們有條不紊地推進上去,沒有再度出現慌亂,反而是禁衛軍隊長不得不將前麵的弓箭手喚回來,眼睜睜地看著城邦軍團推倒一個接一個的柵欄。
隨著弓箭手們的步步後退,禁衛軍們的士氣逐漸衰弱,倒是城邦軍團們,在步步緊逼間士氣高漲。
待步兵們行進到一定距離,禁衛軍隊長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再一次大聲下令。
一時間,在大階梯拐角或是高大廊柱後躲藏的弩手們刹時探了出來,一具具強勁的十字弩從刁鑽的角度,將弓矢激竄而出。
饒是這些飽經戰鬥的老兵精銳們,這短短的時間裏,也無法及時反應過來,他們慌忙舉盾,抵達從各個角度飛過來的箭矢,城邦軍團出現了一瞬息的混亂。
高個子凱克的背後中了一箭,紮在頭盔上,十字弩近距離下的衝擊力是極為可觀的,健壯無比的他一時眩暈。
“衝上去,衝鋒,保護國王!”那禁衛軍隊長莽足氣喊道。
他身後的禁衛軍與上等奴隸們,昂天戰吼了一聲,自高向低衝殺下來。
“重整隊形,重整隊形,別亂!”男人這時及時接過指揮,“國王就在裏麵,勝利就在裏麵!”
聽到執政官的命令,本來受慌亂打擊的城邦軍團士氣高漲,重整旗鼓,前排的步兵不顧飛矢,勇毅地將盾牌頂在前麵。
即便堅守王宮的禁衛軍們,絕大多數都有必死的覺悟,由此迸發出強韌的力量,然而,這不過是強弩之末。
在禁衛軍們有序且無畏地推進下,上千人從王宮的大階梯擠到狹窄路口,竟給人種密密麻麻看不清盡頭的感覺,這些剛剛攻占王都的公民們,自然不可能將勝利拱手相讓。
那一個個衝殺過來的禁衛軍們,如同堵到矛尖的野狼,看似凶狠無比,實則接二連三地,被刺穿喉嚨,奪取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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