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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曆陰周天忽愣、雙眸凝凝看著冰雪姬。

    “她私下可還有觀察打探自己?”

    曆陰周天隱隱竊喜,冰雪姬卻輕哼著,“怎的?……”

    媚眼一瞥,卻見一群剛出城門的黑衣人對著燕玄嬴等人打量、商討著,不由得緊了緊手裏的暗器。

    “主子!”

    燕玄嬴還欲打趣慕震雲什麽,隻聽得一聲略帶驚訝的尊喚。四周的黑衣人都緊了緊神經,緊盯著前來作揖的眾人。

    被派遣來皓灃與奴柒傳往家信的黑衣人驚訝極了,站在一旁看了好幾眼才確認那玉麵白冠酣然大笑的男子可不就是燕國聖上——燕玄嬴。

    “主子怎也來先秦了?”

    “聽聞主子失蹤了,可是來皓灃城了?”

    黑衣信使們商榷一番,還是打算尊喚燕玄嬴並告知現今先秦的情形。“爾等拜見我主。”

    燕玄嬴微愣、笑容不減,看著三丈外頭戴著白花、身著商人華服的四名男子拱手作揖,一瞬自是明了這是近兩年常住皓灃,傳家信的黑衣信使。

    夜細細的打量著前來的眾人,琢磨著:個把月前南宮涅的周歲生辰上可不就見過這些華章麗服的燕國商人,原來……

    “原來如此。”夜輕笑著搖頭喟歎,魅、魍兩姊妹略有疑惑相視一眼卻並未多問。

    隻見頭戴著白花的黑衣信使領頭的對著燕玄嬴一頷首,看著城門盤詢來往行人的士兵,壓低了聲道:“光宗聖上駕薨,南宮璽煜聯盟八世子發兵崇光門,奴姑娘為夫請命後生死難明……”

    這些黑衣信使,永遠都是傳報“奴姑娘奴姑娘”的,當下護主心切的魅就不樂意了,明裏暗裏的反駁著,“誰家夫人不隨夫姓,我家小主子可還姓南宮呢。”

    魍也斜眼瞥了一眼黑衣信使們,不樂意的哼唧一聲,故作尖酸著嗓音尖尖的應和著魅。“就是。我家夫人、主子都姓南宮呢。”

    徒有燕玄嬴、黑衣人、暗衛一群男子們頗為無奈仰頭感歎:“女子難養啊……”

    真不知她們絕世的麵容怎的突然如街頭的潑婦般,讓男子們覺得尖酸刻薄了起來。

    夜笑著輕輕拍打魅、魍兩下,看似是做為大姊身份的訓斥其實是為了打圓場,畢竟在場的還有燕國聖上,“就你倆嘴貧,就你倆嘴貧,快些帶大小姐回了府邸,再和首領匯合救夫人吧。”

    “諾啦。”兩姊妹不服氣的怒瞪黑衣信使,又遵從大姊的話,連連連哄帶謔的抱著南宮涅,“挾持”著慕震雲,“快!小姑爺,隨我們大小姐回娘家咯……回娘家哦!”

    “回娘家”三字讓夜氣笑不得的囑咐著。“可得仔細著點兒!”

    “跟上去。”冰雪姬睨了曆陰周天一眼,隨手招兩名弟子,命其跟上南宮涅暗中護衛著。

    空氣中還留著魅回首答笑盈盈的“誒,好咧。”應答聲,乖巧得讓在場男子覺得方才的尖酸刻薄是一種錯覺,隨即卻又聽聞打趣著慕震雲“小姑爺、小姑爺;回娘家、回娘家”的,讓未出閣的碾辛羞得捂臉跺腳的,直替慕震雲激動難耐。

    燕玄嬴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碾辛身上,她總是低垂順耳著,讓人看不清她的麵龐,春光柔柔的披散在她身上,讓人隻覺乖巧、舒暢。

    “宮主。”曆陰周天欲言又止,他永遠都隻能身份懸殊的站在冰雪姬身後,畢恭畢敬的匯報著冰雪姬所在意的上心的大小事宜,“弟子與燕君不過是舊識。因為柒柒……”

    他曆陰周天所能見得永遠都是冰雪姬那乖巧娟秀的側顏,卻從未見她笑過,勾勒唇角也不曾有過。

    冰雪姬生得極豔,在蓮葉玉潔冰清六位雪姬中生得最為豔麗,又喜好華裝麗服,更是看得女子高貴如天神上仙,偏又五官生得乖巧可人,從側麵看過,好不小家碧玉討喜。

    所以奴柒的乖巧秀氣,估摸還是略帶冰雪姬的側顏的。

    久等不到下聞,冰雪姬隻當是曆陰周天不敢去向燕玄嬴討個人情,言語話外帶著酸酸的口吻,“柒柒就能尋著?還能帶往漠北丟在陰陽山上,如今姊夫不過是要尋回小侄子,你去和燕君要個人怎了,莫不燕君斷袖之癖,不肯放我家小侄子?”

    冰雪姬這一連串都不帶語氣詞反問的話語讓曆陰周天啞然,他真不知,“怎的就喜這般嘴厲又孤高的冰雪姬?”,雙手抱拳頷首道,“遵命,宮主。”

    “不就是像燕玄嬴討回奴墨痕嗎?豁出去了!”

    曆陰周天思疇著,卻似乎忘了,奴墨痕已是有主見可獨當一麵的少年了。

    人貌非昨日,蟬聲似去年。

    ————————籽籽《亂世寵姬之奴柒》原創————————

    “燕君……”

    滿街斜月,垂鞭自唱陽關徹。斷盡柔腸思歸切,都為人人,不許多時別。

    南橋昨夜風吹雪,短長亭下征塵歇。歸時定有梅堪折。欲把離愁,細撚花枝說。

    春風吹拂柳絮那般輕柔,陽光撕開雲朵照得藍天瓦藍如瑪瑙,碾辛大步向前,不勝武力的她執著的叫喚著,“燕君,等等。”

    未到崇光城城門,便見先秦皇家軍、舉著大纛旗的付家軍隊井然有序的位列在城牆外寬廣的官道上。

    燕玄嬴自是不知內情的,隻單是從黑衣人處聽得,以及這城牆內外先秦將士的包圍,讓他禁不住縱身起飛,踩過好幾個士兵的頭頂,飛身到軍隊前。

    夜四下打量著未發現南宮璽煜的身影,三軍出動人實在太多了,任在場的夜、暗位、黑衣人們武力、眼力再好也無法即刻辨別出自己主子身在何處。

    碾辛眼睜睜的看著原本還近在咫尺的燕玄嬴一眨眼就不知飄向何方,奈何自己隻是弱女子不會江湖功夫,急切的叫喚著“燕君”,卻又降低了音調,軟下了語氣。“燕君、燕君,等等……”

    她不知,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怎的就棄她不管不顧了;她知道——他亦不知,從出世便為刺字奴的她是多麽恐慌這滿城的士卒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