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一生癡絕處,今夜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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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10月10日

    21:21p

    任望珊朦朧間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雪白。

    四周靜悄悄的,窗簾拉著,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床頭櫃上擺著向日葵。

    她隱隱約約感覺身邊有個人,身上好像是雪鬆的味道。

    剛要起身的夏成蹊又重新坐下:“醒了啊。”

    望珊有點懵,努力回想了一下她之前在哪裏。

    哦,電梯,手機。

    電梯在12層卡住了。

    她還咬了於巋河。

    血腥味。

    任望珊想到這兒就心裏堵得慌。

    “望珊,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有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望珊沉默了一會後搖搖頭:“沒有,之前還很累,現在醒了就感覺沒什麽問題了。我出院吧,想回家。我不喜歡待在醫院裏。”

    夏成蹊點點頭:“那就好。我去給你辦出院。”

    “哦還有,這次事故酒店也會賠償,賠償金24小時之內就會到賬,律師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

    於巋河的律師團隊就是高效率。

    不過反正任望珊對錢並不在意,隨意地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

    人是安全的才最重要,她真心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夏成蹊馬上走到門口的時候,任望珊突然叫住他:

    “夏成蹊他是不是知道了。”

    他眼眸閃爍,搭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微微一頓。

    他並沒有轉過身。

    任望珊盯著他的背影。

    空氣陷入沉默。

    光是這樣,任望珊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當時腦子很亂。”任望珊緩緩地開口,“我隻感覺他在我耳邊不斷重複的話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我當時不太清醒。”

    那個時候——

    “任望珊,你是安全的,我此刻就在你身邊,不要怕。

    相信我,這個感覺會過去,沒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你可以對抗它,也可以處理它,你足夠堅強。”

    “但我剛才想起來了。”

    “成蹊。這些話你對我說過。就在那段我特別的時候。”

    望珊沒再說話,靜靜地盯著夏成蹊的背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都沒再說話。

    “望珊。今天下午我到醫院之後,就下了很大的雨,半小時前才停下。他打電話讓我過來留在這裏等你醒,等我到了醫院門口之後,他直接就走了。”

    “哦。”

    “他走的時候,看起來很頹廢。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沒見過幾次,今天又多了一次。”

    “哦。”

    “我往外看的時候,他沒有開車也沒有打車。他就這麽淋著雨,慢慢從我的視線裏消失。”

    “哦”

    夏成蹊皺眉:“任望珊,我跟你講這些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倆不見麵就還好,一見麵就出事兒。所以等我賠給他襯衫之後,再也不要見了。”望珊默默道。

    夏成蹊他本還想說些什麽,但忽然一怔:“襯衫?”

    任望珊:“恩,你沒看到他受傷了麽,我咬的。襯衫上的血不好洗。”

    “沒有,望珊。”

    望珊皺眉:“什麽?”

    “他身上沒有包紮。他也沒說自己受傷了。”

    望珊呼吸瞬間變得有些粗重。但她很快讓自己強製的平靜下來。

    “可能你來得晚。黎陽,黎陽他肯定知道的。”

    夏成蹊給黎陽發了個微信語音。

    一分鍾後,黎陽回複:“沒有。我比巋河還早到醫院,他沒有說過自己受傷。”

    “”

    夏成蹊歎了口氣:“我去辦出院。”

    任望珊坐在病床上,漸漸曲起雙腿,用雙手把自己抱住

    這又算是什麽?

    他為什麽不說?

    腦子是不是有病?

    有病為什麽不治?

    算了吧,我也沒有任何立場管他。但是——

    他回家了會不會自己處理傷口?

    他就這樣淋了雨會不會發燒?

    如果發燒了誰來照顧他呢?

    他有沒有好好吃晚飯?

    我又欠他了。

    如此欠下的,不隻是一件白襯衫能還清的了。

    為什麽這麽難啊

    醫院門口。

    “成蹊,我自己走吧,不用送了。”

    夏成蹊沒同意:“太晚了。不行,不安全。”

    望珊站在路口抬眸:“於巋河家住在哪裏。”

    “南隅獨墅。”

    任望珊眼波微動,像是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隨即平息。

    老天給她開的玩笑這麽多,她已經不差這一個了。

    “哦。走吧,謝謝你送我回家。”

    21:55p

    南隅獨墅。

    輝騰在門口停下,夏成蹊對副駕駛上的任望珊道:“雨天路滑,走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些。早點睡覺。”

    “晚安。”

    “晚安。”

    望珊下了車,南隅獨墅的路燈明亮,像是夜幕裏的螢火蟲。她深呼吸了一口,明顯是剛下過一場傾盆大雨的氣息,空氣冰涼,陸地潮濕,四周寂靜,夜路冷清。

    公寓樓層是在9層,但任望珊沒有坐電梯,而是選擇了一層一層爬上去。她身體不太好,爬的很慢,每三層就要停下來歇一歇,然後喘口氣繼續往上。南隅的物業很好,樓梯間燈火通明。

    開門之後,她並沒有直接去洗漱,而是徑自走到書房,拿出醫藥箱,開始翻。她拿了幾包板藍根和退燒藥,用袋子裝好;又拿了剪刀,消毒藥水,酒精,紗布,也裝進袋子裏。然後去盥洗室認認真真洗了把臉,把今早的妝容卸去。她在鏡子麵前站了一會,然後走近臥室。

    任望珊也說不清自己在幹什麽。她拉開臥室衣櫃最裏麵的門,把裏麵的衣服一件一件清理出來——

    最裏麵疊著一件白襯衫。

    是兩年多前,任望珊拿自己第一次出去談案子時拿到的所有錢,給於巋河買的禮物。

    後來還沒來得及送出去,於巋河就和她分手了。之後這件衣服就一直放在衣櫃的最深處,仿佛是心底一角偷偷珍藏起來的秘密。

    是該送出去了,隻不過這再是一件有意義的禮物,而是變成了還債的一部分,冰冷而克製。

    任望珊把東西都拿好,轉身又下了樓。有的時候任望珊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等晃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某個角落。

    比如七年前,她沒多想就稀裏糊塗趴在了於巋河背上;又比如六年前,腦子一熱就跑到3000米賽道上陪於巋河一起衝線;又比如現在,精神恍惚拎著一件白襯衫和一袋子雜七雜八的東西,出現在南隅獨墅的門衛廳門口。

    想到這些,眼神迷蒙,恍如隔世。

    22:22p

    門衛廳裏有個小保安正在發愁。

    他每天十點來換夜班,這是他對著塞著一遝子鈔票的紅包苦惱的第三天。

    10月7號那天晚上,有個叫於巋河的大牌業主,直接掏了一遝子鈔票讓他去給他買白的喝,他已經竭盡所能把便利店裏能買的酒給提上了,錢還剩下一大堆。他可一分沒偷留,作為為人民服務的保安,就是要對業主關心和負責嘛!可誰知道這位大款於先生居然錢都不要,直接開走了,把他晾在原地一臉懵逼。

    這位小保安每天都想著,下一次在這個點遇見那位於先生,可一定要把錢還給他。可是等了第三天,也沒再等到那輛黑色的路虎。

    “唉——”他垂頭喪氣地,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這位與先生住哪兒,但是感覺平常時間去堵他吧,怎麽想怎麽不合適。於先生一看就是日理萬機的主兒,就這麽登門拜訪他實在不好意思。

    他隻能想著,要麽能再遇見,在門口還的話,人家收下的可能性大一點。反正他每天都是十點來,總有一天能碰著的,他也等得起。反正自己是不會用掉這些錢的。

    再要麽就是天上給他掉下來個神仙幫忙,讓他好有個理由主動見到於先生一麵啊

    小保安這麽想著,悶哼一聲趴下,頭撞在桌子上。

    “你好。”保安亭外傳來一個溫溫熱熱的聲音。

    “啊啊啊?我在我在,有什麽事兒麽?”小保安猛地抬起頭站起來,對窗外的女人說道。

    任望珊朝他胸前的工作徽章看了一眼:李小龍?

    她不自知地笑了笑:“你好,我叫你小李可以嗎?我是公寓區那邊的戶主,住區20棟902的,我想來這邊找一個朋友,但我不知道他是幾棟的,電話也打不通,你能帶我去嗎?”

    “啊好的唔小姐這個我們這邊要核實一下的,您的姓名和電話,還有您要找的那位戶主的姓名以及電話麻煩報一下。”說著就拿出登記簿。

    望珊說了自己的信息,接著道:“那位朋友的名字是於巋河,電話是”

    小李抬頭:“您要找於先生啊!?”

    望珊點點頭:“恩,你認識呀。”說完善意地笑了笑。

    嗐,神仙這不就來了嗎。

    小李趕緊拿上手電筒和大紅包,帶著任望珊在別墅區穿梭。

    他之前沒太注意看,現在在路燈的映照下才發現,這位任小姐長相好清秀啊,臉上沒化妝的樣子,還是很漂亮。

    這個時間點要去找於先生?

    小李不禁抬腕看了看手表。

    哎呀呀呀,別多想別多想!

    不能隨意揣測業主的私生活!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的是,這位任小姐看著就麵善,肯定是好人。

    “小李,你和於巋河是怎麽認識的呀。”身邊的人突然發問。

    小李趕緊打住內心s,認真回答道:“其實就在三天前很晚的時候認識的,於先生大晚上停在門口整整兩個小時,我就去問他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恩然後呢?”

    “於先生讓我去給他買些酒,給了我好多好多錢。但其實門口那個便利店沒那麽多很貴的酒的,所以剩下了很多。我還給他的時候,他隻接過酒,說錢都給我了,還說謝謝我。”

    小李歎了口氣:“於先生當時的樣子感覺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傷心事吧,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我就是舉手之勞給他買酒,這也是為小區服務的保安該做的呀,他不僅給我留這麽多錢,還跟我說謝謝感覺於先生就是看起來冷冷冰冰的,我一開始還有點怕他呢,但是心裏真善良啊。”

    “我知道於先生並不在乎這些錢,但我還是要還給他的,畢竟這不是我該得的。”小李的眼睛閃著堅定的光,在路燈下發亮,任望珊偏頭看他。

    “所以這個大紅包?”

    “恩,是。”小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發,“想還給於先生的。”

    任望珊看著他這個模樣,想到剛剛小李說的話,突然有些難過。

    於巋河他是什麽時候變得不愛笑的呢?他以前給人的第一印象,絕對不是“冷冷冰冰”或是“有點怕他”這樣子的啊。

    約莫世間就是兩種樣子的男孩,最為令人心跳又心痛。

    要麽,他幹淨陽光,坦然地全心全意,一路飛奔向你。

    你會怕這樣的他失落。

    要麽,他眼神沉默,心中山河翻湧,卻對你視而不見。

    你會怕這樣的他冷漠。

    而於巋河,確確實實是前後成為了這兩種人的。

    小李帶著無數在一棟獨棟前停下,裏麵沒有開燈,看起來沒有人的樣子。

    “任小姐,就是這棟,地段是這兒最好的。a區01棟101。”

    南隅獨墅分為三個板塊,ab區,分別對應的是獨棟,大平層,還有高層公寓。

    價格也是相對應

    看來他過得真的很好。

    分手之後,望珊就沒再去了解過他的動態。

    “謝謝小李,你先回去值班吧。”

    “任小姐於先生真的再見。”

    望珊點點頭:“在的。”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就是如此肯定。

    小李相信地點點頭,把紅包交到望珊麵前,鞠了一個躬。

    “那就拜托了任小姐,請幫我轉交。並且告訴他小李很感謝他。”

    望珊看他突然一個鞠躬就急了:“好的好的,你先起來,幹嘛突然鞠躬啊。”

    小李爽朗地笑笑,露出一排牙齒:“我也不知道,總是感覺,小姐你身上有和於先生相似的地方,但我又說不上來。剛剛跟你講話的時候,就好像在和於先生講話一樣,所以剛剛莫名湧上來了對任小姐的感激如果嚇到你了請見諒!”

    任望珊不知該喜該悲。

    “我可以幫你轉交,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啊?”小李正色道:“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李小龍赴湯蹈火,為業主服務!”

    望珊被他逗樂了:“其實很簡單。就是以後再遇到我的話就叫我望珊吧,不要再叫任小姐了。我不太習慣被叫這個,況且我們是朋友啊。”

    這下輪到小李感動了:“我們就可以算是朋友了?”

    望珊笑得很好看:“當然呀。”

    “好的——任啊不——望珊,那我就先走了,我還得趕緊回去執勤。”小李把手電筒塞到了望珊手裏:“別用手機照啦,太耗電,這個手電筒好。”

    然後揮揮手,跑了十幾步又轉身道:“望珊——你是我轉到這邊做保安之後的第一個朋友,你真好啊!”

    望珊一愣。隨即也善良地舒展開眉眼:“欸。你也是。”

    22:35p

    “嘖。”男人撐著從沙發上坐起來,頭疼欲裂。抬頭迷茫地看了看電子鍾是時間,又無力地癱軟下去。

    淋了一場大雨回來,迷糊間隻來得及隨便在衣櫃裏拿了件衣服換上,然後隨便拿常備醫藥箱裏的紗布和膠帶裹了一下手臂,喝了點白酒就一倒頭在沙發上睡到現在。

    胃餓的有些疼,但他不想動,他隻想睡覺。

    誰特麽都別來煩他。草。

    要是這時候誰敢來煩我,明天我就讓他破產。

    就在這時———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媽的

    於巋河瞬間一肚子火,煩躁得很,隻當沒聽見。

    門外,任望珊無聲地看著指紋鎖上的密碼鍵。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和自己公寓一樣的密碼:971220。

    “哢塔——”

    門開了。

    於巋河心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撐著沙發坐起來。

    房間昏暗無比,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二人相顧無言。

    任望珊先開口:“我進來了。”

    於巋河沒說話,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任望珊打開鞋櫃門,於巋河盯著她。

    她把白色的那雙拖鞋拿出來,沒有猶豫,也沒有表情變化。

    於巋河內心暗罵了一聲。

    任望珊開了盞門口的燈,漆黑的房間瞬間有了光源,沙發那處隱隱約約蒙上了暖黃色光暈,男人漆黑的眼眸和硬朗的側臉顯得清晰分明。

    她走近,皺了皺眉。

    他喝酒了。

    酒氣很重,應該喝得很多。

    她掃了一眼地上清一色的黑色空瓶,把冰冷的手放在於巋河額頭上,動作自然,就像是朋友間的關懷。

    於巋河額頭碰到她手的時候整個人麻了一下。

    她的嘴唇離他好近。

    隨後她開口:“於先生,你發燒了。”

    他的心像是被潑了盆冰水,火焰瞬間被澆滅,空留有無聲青煙。

    望珊自顧自地講:“今天電梯的事情很抱歉,賠你的襯衫我放在門口了,裏麵還有保安小李還給你的錢。他人真的很好。”

    於巋河沒回答。

    望珊對自己講,馬上就好了。

    “我帶了一些常用藥,還有膠布酒精之類的東西,雖然覺得於先生也有,但還是帶來了。我聽說今天你沒有在醫院包紮,在家記得常消毒和換紗布。”

    “如果沒有吃藥的話,先吃藥吧。”

    於巋河靜靜地在暗光下沉默,呼吸聲清晰可聞。

    “於先生,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他終於開口。

    緊接著就是下一句:“空腹不能吃藥。”

    “”

    “我不吃外賣,我現在隻想睡覺。”於巋河聲音低啞。

    “你家裏還有什麽吃的麽。”

    “我不吃生的東西。但我現在也沒心思去把它們煮熟。”於巋河別開視線。

    於巋河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覺得沒有希望了,卻還是不自覺得想抓住點什麽,渴望命運能偏愛他一回。

    他闔上眼良久,聽見任望珊的一聲長久的歎息,隨後腳步聲越來越遠。他睜眼。

    任望珊四處看了看,朝開放式廚房走去。

    昏暗的廚房忽然亮起一盞黃色的燈。

    冰箱一打開,一股寒氣撲麵而來。食材還算齊全,肉沒有,但各類蔬菜水果都有。沒有芒果,沒有榴蓮、萵苣或是蘑菇;但是有西藍花,紫甘藍,西紅柿和茄子;旁邊還有很多雞蛋,抽屜裏還有掛麵。

    食材是齊全,但是手藝著實不太齊全。

    好在有雞蛋這個東西存在,好像怎麽弄都能吃,還味道不錯。

    望珊拿了西藍花,西紅柿,雞蛋和掛麵。

    望珊也很久沒自己做東西吃了,她會的菜也不多。她小心地開了油煙機,點火,把鍋子放上去,等鍋子變燙之後倒油。另一個鍋裏燒開水。

    在砧板上把西藍花切成小塊,放在碗裏備用。又把熱水裏撈出來的西紅柿過涼水去皮,切成塊狀後倒在油鍋裏慢慢煸出金紅色湯汁,又打了兩個草雞蛋進去,雞蛋液碰到熱量時瞬間綻開變成花朵,香氣慢慢溢出來。

    望珊把一把掛麵放進去,蓋上鍋蓋。又把小塊西藍花放在另一個空著的鍋子裏反複翻炒。幾滴油濺到她手背上,皮膚瞬間紅了一塊。她趕緊把手放到冷水上衝。

    任望珊在開放式廚房背對著客廳,於巋河側著臉看她。

    她動作生疏地在為他做東西吃,雖然不帶有任何感情。

    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心,還是感動。他瞬間覺得這間冷冰冰的屋子有了人氣。

    隻要任望珊在的地方,就是他的一生癡絕處。

    但他已經不敢再說我愛你。

    她什麽都不用做,她站在那裏他就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