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救援行動

    見彭宗點破自己的心思，旅爪幹脆爽快承認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瞞你，老蝠王對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我必須報！更何況為了救出小姐，我們本就目標一致，殺個區區血魔對你不老仙翁來說，應該隻是舉手之勞。”

    “你可真看得起老夫這個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之人……”彭宗搖頭失笑道。

    旅爪對此倒也沒有太過失望，畢竟他本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不料彭宗歎了口氣後接著道：“罷了，老夫答應你便是……”

    旅爪詫異地看了彭宗一眼，隨後強裝鎮定地道了聲“謝謝”。

    雙方的對話除了蘇亞這個不通人情世故的鐵皮疙外，聽得柯羅和扁雙童兩人是目瞪口呆。啥時候說個話都要這麽鬥智鬥勇了？什麽是老狐狸，什麽是人老成精，這就是……

    既已定計，眾人便開始商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與此同時，城內某間酒館的客房內，“我說老頭子，這都好幾天了，我們還要盯著那小丫頭片子多久啊……”一個年輕男子斜靠在屋內僅有的一張床邊，雙手枕頭道。

    “別忘了，我們現在已經被家主安排為了少爺的直屬護衛，從那一刻開始，少爺就是我們唯一需要效忠的對象！所以少爺的命令，不要質疑隻要執行就好。”另一個年齡較大的男子沉聲回道。

    如果柯羅在這，他一定會認出，這兩人就是之前在摩羅城黑市的太史家駐地見過的暗哨，左三與左十二！

    接下來的兩日，柯羅等人除了必要的出門踩點熟悉環境外，幾乎都待在屋內，畢竟柯羅可還被血魔一直惦記著呢。好在和人類城邦相似，蝠王城內也時常會有人類冒險者或行商出沒，所以一行人在城內倒也不算太過紮眼。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蝠王城的建築風格。柯羅不清楚其他妖族城市都什麽樣，單說這蝠王城，給他的感覺就類似於中世紀歐洲建築和華夏建築的混搭結合。城中心偏東的方位上，更是屹立著一座哥特與佛教寺廟風格結合的城堡。無論哥特風或佛教寺廟，都是極盡繁複之能事，二者的結合，在怪異又中透露著一絲奢華與莊嚴。這不禁讓他想到最初惡龍任務時，在牛伍那浮屠形的飛船內隱約聽到的靡靡佛音，難不成妖族們還真的信佛？

    這個荒唐的想法很快被他拋在腦後。退一萬步來說，即便這是事實，又能和自己有大關係？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如何將果瑪安全帶離這裏！

    …………

    兩天後，妖族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神紀大典如約而至。平日裏白天猶如空城的蝠王城不再冷冷清清，以蝠族為主妖族們聚集在街頭高聲談笑，把酒言歡，大街小巷處處張燈結彩。由馬匹拉著的遊行車隊上，表演著一係列神的傳說事跡。如果忽略那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的屎尿味兒，這景象還是挺有美感的……

    人群中，一頭銀發被頭巾包裹住的柯羅獨自穿梭前行，平時像長在他肩上的小蛇青雷此時不知所蹤，那頂大鬥笠則被他背在了身後。從他緊鎖的眉頭看，事情似乎進行的並不順利。

    在此必須先提一下眾人此次的作戰計劃。說來並不複雜，首先，柯羅、扁雙童以及蘇亞組成的搜尋小隊需要盡快找到果瑪，阻止她的刺殺行動。另一邊，旅爪和彭宗組成的突刺小隊，則必須在血魔公開露麵前將他解決掉。這是未免造成被全民皆兵的妖族民眾追殺的局麵，一旦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拖也能把你生生拖垮了。為此，柯羅一直掛在腰間的紅雲刀也暫時交還給了彭宗。

    當然，計劃歸計劃，現實可未必會按照你的計劃發展。

    三十分鍾前……

    柯羅他們正按照旅爪提供的情報，挨個搜索果瑪可能埋伏的地點。

    由於果瑪有狙擊槍，她刺殺血魔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遠程狙殺。因此，她的藏身地，就一定會在城內視野最好最高的那幾幢建築之中，比如鍾樓……

    而根據旅爪眼線的匯報，果瑪先前的行動軌跡也確實佐證了這一點。然而搜索結果卻一無所獲。就連她之前下榻的那所旅店的房間，也早已換了住客。不得已，柯羅等人隻好兵分三路，擴大搜索範圍，希望能發現一點線索。然而，要在這有著小十萬人口的蝠王城內找到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因此這才有了上麵的那幕場景。

    突然，柯羅右手背處的銘紋傳來一連串有長有短的輕微震動。意思很簡單，翻譯過來就是“扁雙童：否，否，否”，其中三個否所代表的含義分別是，沒找到果瑪也沒有銘紋信號，以及沒有完成救援。因為機器語言的轉譯他並沒有完全掌握，而且實在太過反人類，於是柯羅便與扁雙童和蘇亞事先約定好了這樣簡單的聯絡暗號。

    收到信息的柯羅眉頭皺的更深了。難道果瑪已經被血魔抓走了……這個想法一旦出現，便再也壓不下去了，甚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隨即他決定去血魔的寢宮，也就是城中心的那座城堡內一探究竟。

    與此同時，城內某處偏僻的矮房內，一個人影雙手被反綁在椅背上，雙腳也被捆的結結實實。借著屋內昏暗的光線，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個女人，但卻瞧不清長相。

    “喂，有人嗎……”那女人開口道，嗓音清脆悅耳。

    見半響無人回應，那女人接著開口道：“再不回話我可要大叫救命了！”

    這話終於起了作用，一個聲音從幽暗的牆角處傳來，“你大可以試試，看進來的妖族是會救你，還是先把你抓起來拷問一番。”

    女人頓時語塞，隨後她像是發現了什麽，猛然抬頭，“等等……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之前西奇大哥身邊的那個暗哨！”

    “嘿嘿，猜對了，記性不錯啊，可惜沒有獎勵。”一個身著黑色盔甲的人影說著從暗處緩緩走出來。

    “你不是太史家的人嗎……為什麽抓我？”女人沉聲道。

    “抓你？不不不，你別搞錯了，我們這可是在保護你。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憑你一個人在蝠王城大鬧一場後，還能全身而退吧……”對方搖頭一臉無奈道。

    身著黑色盔甲的人影還想再說些什麽，忽然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打斷了他，“左十二，你的廢話太多了……”

    話音未落，又一個人影從牆角處走了出來。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發現看似空無一物的牆角竟然還站著一人。左十二則不屑地微微一聳肩，推到了一旁。

    那人緩步走到女人跟前居高臨下道：“果瑪小姐，在下左三，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隻要你對神起誓，放棄這次的刺殺行動，我們現在就可放了你……”

    “哦？聽你這話，難不成你們已經投靠了那隻大蝙蝠？”女人輕著笑抬起頭，恰巧一道陽光從狹窄的窗口射入，照在了女人的臉上，那清秀的臉龐不是果瑪又是誰。

    “你也不用拿這種誅心之言激我，理由剛才左十二已經說了，我們這是在保護你。”左三淡淡地回道。

    “保護？就是這麽個保護法？”果瑪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冷笑道。

    “為了避免鬧出大亂子，在下也隻能出此下策……”左三的話說地很客氣，但神態卻看不出半點歉意……

    暫且先把這邊僵持的談判放一放，說回我們的主角。

    由於信息差，讓本是目標一致的雙方鬧了個大烏龍。不知道果瑪事實上是被左三與左十二“保護”了起來的柯羅，此時正混在狂歡的民眾中，小心謹慎的向著城中心的城堡方向行進。

    那座城堡是城內最高的建築，沒有之一。當然，城堡隻是柯羅先入為主的叫法，事實上那應該被稱為神殿。它的正殿就是用來向神禱告禮拜的教堂，而蝠王就住在擁有日常居住功能的偏殿內，至於下人和守衛們在神殿的住處，則依照等級高低，依次向外排開。這麽設計的目的很顯然，就是為了表達“蝠王”是城內離神最近的那個侍奉者。

    依照旅爪的說法，神紀大典的禮拜儀式會在正午時分開始，地點就是正殿前的那片廣場，那時血魔必然會露麵。換句話說，他們這次的行動必須在正午之前完成，而現在距離正午還有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順帶一提，柯羅將這次的救援行動命名為“三角洲”，當然這又是一個隻有他自己才懂的梗）……

    柯羅心中默默盤算著看了看出現在眼前的高聳圍牆，這是神殿的最外圍。不知是為了迎接神紀大典人手不夠，還是蝠族對城內的治安相當自信，神殿圍牆外竟然半個守衛都看不到。

    “真是天助我也！”柯羅暗自高興道。

    隻要沒有礙事的守衛，這十來米的圍牆可阻擋不了柯羅。隻見他站定身子深吸了口氣，隨後一個附身加速，瞬間以超過八十公裏的速度衝向圍牆。在即將撞到牆上時，他突然躍起足有四五米的高度一腳踏在牆麵上，那瞬間地心引力就像失效了一樣，他竟接著在這垂直的表麵上繼續跑了起來，最後在前衝帶來的慣性消失前用力向上一蹬，順利攀上圍牆的邊緣翻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