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煙火人間四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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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就輪到那個假仁假義的八級鉗工易中海了。

    按照劇情來說,這位一大爺在不久前偷偷給秦淮茹寡婦送了一袋麵粉來著,並且這種行為還遭到了賈張氏的猜忌。

    這就好辦了。

    於是,楊河趁著秦淮茹還在工廠的時候,敲開了秦家的房門。

    賈張氏開門一看,居然是楊河,一時之間有點懵了。

    對於她來說,二河這小子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不來了,現在突然到他們家來,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回心轉意了,覺得這一年來也沒怎麽接濟過自己家而感到良心上說不過去了。

    “二河,你怎麽過來了?”

    “老太太啊,我真得跟您道個歉,這一年來,我楊河做的確實不太地道。”

    楊河誠心誠意地向賈張氏述說道。

    “真給您說對了,我就是因為沒有主動出錢接濟你們一家,現在呀,我是做事做不順,睡覺睡不安,吃飯吃不香啊。”

    “唉,我這一年來經過深刻的反思,決定在過年邊上,出點錢也算是給三個孩子買件新衣服穿吧。”

    “你們這一大家子也沒有個男人,生活確實不容易啊。”

    接著,楊河從衣兜掏出了讓賈張氏是無法拒絕的籌碼。

    “這五塊錢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

    “您放心好了,這是專門孝敬給您的,之後秦淮茹和她幾個孩子我都會另外給錢的。”

    賈張氏直勾勾地望楊河手裏的五塊錢,恨不得馬上把搶到手裏。

    楊河卻趁機開口道:“婆婆,您可能不知道,就是我前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人影,就嗖的一下過去。”

    “我就借著月光,悄悄地往窗戶那一看,哎,竟然是一大爺,再看看另一個人,您猜猜是哪一位,秦淮茹啊。”

    賈張氏突然想到什麽,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來話。

    “一大爺,那個老東西竟然會做出如此齷齪的事情來呀,哎呀,看的我那是夜不能寐啊。”

    “您說,他到底還是不是這個院裏說話最有分量的一大爺了。”

    賈張氏一下子坐在凳子上,看來,她的猜想這一下是坐實了。

    前幾天,她在思索著麵粉來曆的時候,就有想到過一大爺對秦淮茹有過非分之想。

    這回經過楊河一番話,這老東西竟然是真的幹出了這種事情。

    賈張氏那叫一個氣啊。

    這秦淮茹怎麽這樣做呢,對得起他死去的兒子,對得起三個孩子嗎?

    就算是傻柱也行啊,你跟一大爺,那個老頭子是個什麽勁,這這這。

    “婆婆,這事,咱不能這麽坐以待斃呀,我良心上,我也看不下去了。”

    “那,那你說怎麽辦。”

    “當然是把一大爺從他的位置上扳倒,這種人怎麽能領導全咱們全院走向光明的未來呢。”

    “這種人繼續當一大爺的話,那咱們原來風氣要成什麽樣子啊?”

    “咱們要聯合二,三大爺,開一個全院大會,就是專門針對這個一大爺的大會。”

    “二河,你這。”

    “這幾天過年,咱先不著急的動作,等把這年關過完咱們就動手。”

    “不過,我一個人說話在倆大爺那,可能沒那麽順利,所以啊,需要您幫個忙,好好說道說道。”

    賈張氏思量了一下,回答道:“這秦淮茹,畢竟是我兒媳啊,我這個婆婆的當然要管了。”

    “二河,這回謝謝你了,你幫我這麽大的一個忙,我怎麽好意思再收你的錢呢。”

    雖然賈張氏嘴上說著謝謝,但手還是不自覺地往那五塊錢靠去。

    但這時,楊河卻把錢收了回去。

    “婆婆啊,原來您還不知這件事啊。”

    “您也不用謝我了,之後嘛,如果把一大爺打倒了,那這錢可不止區區五塊了啊。”

    做完這一切之後,楊河滿意地離開了秦家。

    屋外已經開始下雪了。

    紛紛擾擾的雪花開始飄落下來,簷上結的大冰碴子好像多少年都沒有變過。

    大年三十的夜晚。

    不過在這個時間段沒有趙本山老師的小品了。

    我這是想到哪裏去啊。

    我現在可是在60年代的老四九城呢。

    別說本山老師了,現在連趙麗蓉奶奶都見不著吧。

    漫天飄散的煙火中,楊河感覺到了一絲落寞。

    一年前是這樣的,一年後還是這樣。

    一年前,他是個任人欺負的二傻子,一年後,他硬氣了,四合院的眾人對他有了一些虛偽的熱絡。

    一切似乎都變了,一切卻什麽都沒有變。

    這偌大的四合院,誰都容得下,卻唯一容不下的隻有他楊河。

    就像曾經那偌大的北漂城市沒有他的安身之所。

    在酒精的作用下,恍惚之間,楊河有點想家了。

    曾經的自己北漂數年,極少回家,思鄉之情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不是自己不想回,而是根本不敢回去。

    至於為什麽不敢回去,應該可能是害怕那些親戚長輩的靈魂拷問,或許還是不想讓最愛的人看到自己的慘樣吧。

    一個人坐在這簡陋的辦公桌前,不斷地敲敲打打,改改寫寫,就是為了在第二年活出個人樣,然後風風光光地回到家鄉。

    可一年又一年,楊河始終沒有活出個人樣。

    現在想想,楊河自己都覺得可笑。

    一切都那麽奇幻,像一場夢一樣,很多次楊河醒了過來,卻分不清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這就是人生,不開掛的人生。

    楊河望著餐桌上的幾樣小菜,舉著酒杯,想要說些什麽。

    “新年”

    祝福的客套話,有些時候寥寥幾句,也有的長篇大論。

    楊河深諳說話的藝術,從小到大,在親戚朋友家的餐桌邊,在各大單位領導的酒桌前。

    這一套很管用,但講多了,講著講著,楊河隻想說下去,卻什麽也聽不見了。

    客套的祝福,解決不了任何實際性的問題。

    活在幻想裏多好,票子一大把,美女一大群,遇見讓自己的不爽的領導就上前扇幾個耳光,讓他辭職回家。

    親戚朋友也挑自己順眼的

    新年的鍾聲敲響了。

    楊河敬自己一杯,什麽也沒說,一杯接一杯,一飲而盡。

    楊河明明不擅長喝酒,今夜卻喝了個伶仃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