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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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
虛雲子、天音狐疑。
九炎城那個老不正經為什麽讓火羽靈鵲跟自己徒弟修行?
安的什麽心?
可疑。
太可疑了。
燒雞版火羽靈鵲還在那嘰嘰喳喳個沒完。
“它這是在說‘話’吧?”虛雲子問:“徒兒,你可知道它在說什麽?”
人類中除了洪九幽,沒人能聽懂火羽靈鵲的鳥語。
但火羽靈鵲不一樣,它能聽懂人話。
聽到白胡子老頭管許昂叫徒兒,火羽靈鵲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洪九幽是說過許昂是靈隱真人徒弟這類話,火羽靈鵲當時也在場,但它當時半睡半醒,除了知道洪九幽針對過這個人之外,別的還真沒往心裏記。
此時聽虛雲子如此問,火羽靈鵲的吱吱聲突然變了個調。
“吱吱吱吱吱吱”
(我說你奶奶個腿,你個老逼登,長著一張奸滑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師父,我也聽不懂。”許昂答道。
“吱吱吱吱吱吱”
(聽不懂就對了,你個小比崽子,你等著,你看我哪天不往你杯子裏撒尿的,哦,我現在好像沒這個功能了,無妨,等哪天我去林子裏接點別的鳥尿再往你杯子裏放。)
燒雞版火羽靈鵲又看向天音和尚。
“吱吱吱,吱吱吱”
(還有你個禿子,你瞅啥?看你那一臉蠢樣,你的頭發就是被你蠢沒的吧。)
火羽靈鵲仗著自己掌握著無人能懂的語言,肆無忌憚地罵著。
‘這麽下去不是個事兒啊。
‘它要是罵我,我又不知道,多吃虧啊。’
許昂啟動超級大腦、超級聽力,從火羽靈鵲連珠炮吱吱聲的大量樣本中解析著頻率、音調、起伏、長短“吱”搭配、肢體動作等等等等。
然後——
他就掌握了這門“外語”。
秒學外語對超人的腦力來說不要太簡單,別說許昂,超人漫畫裏,克拉克掌握一門外語同樣很容易。
“道兄,這小玩意兒該不會見了你我,有了敬畏之情,激動得不知所措了吧。”天音和尚看著燒雞對他不停吱吱,不由笑道。
“大師,它說你是個,活該禿頂禿得連地中海的標準都達不到。”
天音和尚:“”
虛雲子:“”
火羽靈鵲:“”
天音和尚怒了:“它真這麽說的?”
許昂:“千真萬確。”
虛雲子:“徒兒,你剛剛不是說你聽不懂它說什麽嗎?”
許昂:“是啊,剛剛的確聽不懂,後來學了下,就聽懂了。”
虛雲子、天音、火羽靈鵲:“”
“好你個孽障!”
天音當然不懷疑許昂的說辭。
許昂的各種“戰績”足以說明,他說啥那就是啥。
他哪怕說是我爹,我都得認真考慮一下,到底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竟然辱罵老衲,信不信老衲這就送你去見我佛?!”
天音和尚一代高僧,正常來說,你怎麽罵他他都不會動怒。
唯獨別提他的頭發。
年少脫發是每一個少年人的痛。
痛得太深,痛得太重,哪怕活了許久、修為高深,還是無法釋然。
火羽靈鵲還處在“這小子為什麽能聽懂我說話”的懵逼狀態中,此時聽天音怒喝,這才如夢初醒。
“吱吱吱吱吱吱吱”
(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動手,我可是九炎城主的兒子,你動了我,你不怕我爹動你嗎?)
“咦?”
許昂聽懂了,趕緊將這個新情況告知兩位大佬。
“什麽?”
虛雲子、天音一愣:“這玩意兒是古淵那老不正經的兒子?”
不過也就愣了一瞬,二位大佬立刻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說他有個鳥類兒子老夫還真是一點也不驚訝呐。”
“誰說不是,別說鳥了,哪怕是隻蜥蜴,他也不是不能下得去手。”
“話說你真是古淵兒子?沒騙我們吧?”虛雲子問。
“吱吱吱吱吱吱”
(千真萬確,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他這人雖然不著調,但從來不會有兒子不認。還有,我娘是真凰‘纖夜’,你們也可以問她,當然了,她不一定會告訴你們。)
許昂原話翻譯。
“古淵為什麽讓你跟著我徒兒修行?”
“吱吱吱吱吱吱”
(他可能見令高徒天人之姿,我輩楷模,又怒我不爭,所以想讓我跟著令高徒砥礪心性吧。)
涉及到自己,尤其是捧自己的話,許昂還真不太好意思直接翻譯。
‘有了。’
他調整生物力場,使之覆蓋住燒雞版火羽靈鵲,“你再重說一遍。”
“”火羽靈鵲心想,這逼不會聽我捧他聽舒服了想再來一遍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來一遍就再來一遍。
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之恥,他日必報!
火羽靈鵲忍下恥辱,將剛才那句話重複說道:“他可能見令高”
它忽地一愣。
不止他,虛雲子和天音和尚也是一愣。
因為此時火羽靈鵲發出來的不再是“吱吱”聲,而是和正常人一般無二的說話聲。
“我的一點小手段。”許昂跟二人一鳥解釋道。
人說話,狗吠叫,鳥鳴叫生物“說”出來的“話”,其實是發聲器官振動引起的聲波,通過空氣傳導和骨傳導的結果。
許昂通過生物力場,將進入空氣傳導和骨傳導之前的火羽靈鵲“吱吱”聲波,修改成人聲那種形式的波,於是聽在眾人耳中,“吱吱”聲就變成了正常人聲。
當然了,能如此修改的前提是許昂懂得火羽靈鵲的鳥語,且火羽靈鵲必須在生物力場的範圍裏才行。
“你接著說吧。”許昂對火羽靈鵲道。
“那個”火羽靈鵲操著它的“人”聲囁喏著。
許昂:“怎麽了?”
火羽靈鵲:“我冒昧問一下哈,就是能不能把我現在這個聲音給稍微換換樣?”
許昂:“你想換成什麽樣?”
火羽靈鵲雞翅膀抱在胸前,認真考慮道:“就換成那種,嗯,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人很帥,放蕩不羈,邪魅狂狷,特別會說情話,無數少女為了他爭風吃醋,甚至為了他甘守活寡那種。”
“”許昂調試了下生物力場,“你看這回行不?”
“啊”“嘛”“呐”“啦”,火羽靈鵲試著許昂為他準備的教主音。
“這個好!就這個了!”火羽靈鵲激動道:“將來我要咬母鳥耳朵時來這麽一嘴,她還不得立馬酥了?咦?鳥不是沒有耳朵的嗎?我為什麽會聯想到咬耳朵?”
火羽靈鵲操著它的教主音,把九炎城主為什麽讓他跟著許昂這個問題,用它自己的理解說了一遍。
虛雲子還是懷疑。
且不說這燒雞是不是古淵兒子。
就算是,那老王八蛋真就隻是讓鳥兒子跟自己徒兒磨練心性?
沒這麽簡單吧。
不過
無所謂了。
老夫我容得下天音在眼皮子底下各種算計,還容不下古淵那老王八蛋的一個鳥兒子?
虛雲子恢複仙風道骨,問火羽靈鵲道:“你叫什麽名字?”
火羽靈鵲一愣:“名字?火羽靈鵲算嗎?城裏人都這麽叫,簡單點的直接叫我火鵲。”
虛雲子:“不不不,火羽靈鵲是你這個物種的名稱,就像我們仨都是‘人’,但稱呼我們具體某個人時就不能用‘人’來稱呼,而要稱呼各自的名字。”
“您要這麽說,那我還真沒名字,”火羽靈鵲靈機一動:“要不老神仙您給我取一個?”
它看出來了,如果能討好這個白胡子老頭,以後就不用太怕紅眼睛小子了。
“也好,你既要跟隨我徒兒修行,方便起見,是應該有個名字。”
虛雲子撚胡,似在思考取什麽名字好。
良久——
“有了!”他看向火羽靈鵲,笑道:“你乃火羽靈鵲之屬,現在又是燒雞模樣,這樣吧,老夫各取一字,你今後就叫‘火燒’如何?”
許昂、天音:“”
“”火羽靈鵲對他要有的名字本來也沒如何期待。
但你特麽也不能取這麽個玩意兒吧?
咋的?
我模樣是燒雞,名字叫火燒,跟食物掰扯不開了唄?
虛雲子笑問:“怎樣,這名字可喜歡?”
“喜、喜歡,”火羽靈鵲又能說什麽呢,“在下‘火燒’,多謝老神仙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