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娘一定很掛念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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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梅,往事已矣,你不要太過難過了。”陳連生立馬勸道。
    “我才不難過,我爹把我賣給黃家做妾室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會為他難過了。”白玉梅說道,繼而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語調也慵懶了些。
    “我這人,出了淩家村之後,運氣就一直不錯,大概,我算是老天爺比較看好的人吧。”陶宛娘臉不紅氣不喘,笑嗬嗬說道。
    “大姐,你確定你是第一回玩?”張良微微顫音問道。
    “對,大姐你真的是!”張良對著陶宛娘豎了大拇指,他沒辦法,佩服!
    “那就歇歇吧,小賭怡情啊,這東西我們可不能沉迷。”陶宛娘說著起身伸了個懶腰,打哈哈道。
    張良看著手頭的紙牌,有些懷疑人生。為什麽他不但沒有抹平一百兩的債務,還把這十兩銀子也給輸了?
    “我呢,不會虧待真心實意跟我幹的人,講白了,我也沒拘著你,你在琢磨著是不是真的跟著我,我不也在看你這人可不可靠嗎,你放心,日子到了,該給你的解藥我也會給的。”陶宛娘平靜說道,“這牌局眼下是組不起來了,你都收拾一下,我也回去歇會。”
    話說到這份上,張良也不好再解釋什麽,一口應下。
    待陶宛娘走開後,張良自嘲般搖了搖頭,枉他還是山匪頭子呢,怎麽感覺在陶宛娘麵前,被看的透透了呢?
    沒有兒子媳婦的日子,陶宛娘過的真的很悠哉。就算要她下廚,她也無所謂,就這麽幾個人,也不用忙太久,加上小俏兒,白玉梅都幫忙,炒菜她也當樂趣了。
    在大將軍府的淩家幾人,可是叫慘了。
    淩家兄弟光長個子不長腦子,被淩雲洲好生埋汰,也不知道是氣陶宛娘還是真嫌棄兩兒子,大清早就讓人叫起來到武場紮馬步,說是要讓他們強身健體。
    王紅玉作為大兒媳,被將軍府的管家夫人教導著怎麽管理家中事務。周小雲懷著身孕,倒是逃過一劫,但是管事嬤嬤也挑著規矩在跟她較勁。
    倒是幾個孩子,深受將軍府上下的喜愛,這可是大將軍的孫子孫女啊!
    入夜後,被鍛煉了體魄,又塞了一堆禮節規矩的淩大鵬,癱在床上,一臉哭喪。
    “媳婦,我想回家,這裏不是我的家。”淩大鵬越發覺得委屈了,“我下地幹活也沒這麽累。”
    “我也想回去,這將軍府太可怕了,大鵬,我這懷著身子呢,連我怎麽坐都要管。”周小雲愁苦道,她還想著來將軍府是享福的,但這福也太難享了。
    兩夫妻對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
    別說淩大鵬兩口子,就連淩大虎夫妻也有些扛不住了。
    屋裏頭,兒子不在,是被安排單獨睡一屋了,也就小女兒還小,可以不分房,但屋裏有兩張床,孩子單獨睡一床。
    “大虎啊,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這將軍府規矩太多了。”王紅玉惆悵道,“你說娘,會不會想我們啊!”
    “我好累,媳婦,我真的好累。”淩大虎趴在床上,嚷嚷著,“爹說男子漢要有強健的體魄,還要有一顆能擔萬事的心,早上蹲馬步,蹲完馬步看四書五經,中午學做人,下午還要去跑步,媳婦,我覺得爹是要讓我跟二弟去打戰啊!”
    “娘,我好想娘,媳婦,我是不是太沒用了。”淩大虎話語裏都帶著哽咽了,這日子過得,還不如回家種田呢!
    王紅玉也紅了眼眶,公爹也太狠了。
    “我也想娘,我更想睿兒,他還這麽小,怎麽能一個人睡一屋呢,這晚上也沒人抱他起來尿尿啊~”王紅玉憂心說道。
    “媳婦,要不明個,我們跟爹說,回家吧!”淩大虎忍不住說道,“我想,娘一定掛念著我們,等著我們回去呢!”
    張良訕笑,同陶宛娘賠罪般道:“大姐,你言重了,我沒想那麽多,就一點點小心思,想著能把這一百兩的債給平了,誰知道,哎,大姐,真人不露相啊!”
    他怎麽就忘記了,陶大姐又不是真的如他所看到的這般普通農婦來著,小小的葉子牌,怎麽能難倒她!
    “我不介意你蹦躂,但是我會讓你知道,你怎麽蹦躂也蹦不出我的手掌心。”陶宛娘嗤笑道,“葉子牌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想玩,我可以再陪你玩。”
    “玉梅!”陳連生立馬跟上,還不忘回頭對陶宛娘跟張良道:“玉梅雖然嘴上說不在意,但這可能真讓她想起傷心事了,我去看看。”
    花廳裏,獨留了陶宛娘同張良,陶宛娘臉上的笑意就漸漸收斂了。
    “張良,在我眼皮底下耍心思呢。”
    張良心中一驚,立馬回道:“大姐,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怎麽著,想從我手裏贏錢,還是想讓我沾染上賭錢的惡行?”陶宛娘嗤笑道,“這葉子牌我是頭一回玩,不過麽,我玩過的東西,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這花廳暖和的我都犯困了,既然先歇了,那我也回屋小憩了。”白玉梅起身說道,繼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大姐,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有自製力,我想,這個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賭徒了。”白玉梅感慨道,神情有些唏噓。
    張良看陶宛娘這架勢,沒來由打了個哆嗦,怪他,異想天開了!
    “行行,大姐,我再不敢了,哎,想我也曾是黑風寨的寨主,這一百兩銀子,我啥時候還得清啊!”張良歎氣道。
    “玉梅以前是我對門,她爹好賭,平常逮著人都會來幾把,我也有些耳濡目染了。”陳連生也有些無奈說道,“對不住啊,張兄,就讓你一個人輸了。”
    “張良,還玩不,這十兩銀子是不算你欠的,但是再後麵,你……不考慮一下?”陶宛娘好心提醒道。
    “對啊,這規則還是玉梅告訴我的。”陶宛娘爽快說道。
    “雖然我厭惡這些東西,但是昔日為了說服我爹,我也沒少學。”白玉梅惆悵說道,“我也不想贏錢的。”
    張良咬牙,要是他執意玩下去,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
    “那……那就先這樣吧,大姐,你這玩葉子牌的天分,超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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