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站:小看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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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慕晨淩晨三點到的,孫岩玫在床上躺著並沒有睡著,聽見門外傳來汽車停下的聲音,披了件外套起來給他開門。

    “你還記得?”

    結婚之前和之後他各來過一次,這麽長時間了,又是鎮上彎彎繞繞的小路,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他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宗慕晨掛了電話隨便收拾了一點隨身行李就來了,一路奔波臉上卻鮮少看到疲憊。

    “小看誰呢?”

    隨身的行李拿出來扔給孫岩玫,他比她還要像個自家人,大搖大擺在她前麵進了她的臥室。

    一個行李包比孫岩玫的行李箱還要輕很多,她抱著倒是不費什麽力氣,對他沒有風度的舉動很有意見,不過看他進門先去洗臉洗手,應該挺累了,就算了,懶得說他。

    宗慕晨洗了兩把臉出來,烏黑的發絲沾了點涼水散落在額前,顯得他整個人吊兒郎當的氣質更加刺眼,孫岩玫皺著眉頭看起來就像是對他不爽,手上的行李包她都沒顧上找地方放下,就那麽站在門口不遠處看著他出來的腳步發呆。

    宗慕晨氣笑了,這女人現在真不知道這家誰說了算?

    他上前兩步順手拿來行李包丟在沙發上,微微彎腰一手勾住她的腿彎,一手扶腰將她抱起來。

    孫岩玫嚇了一跳,瞪著眼睛吃驚的看他“你幹嘛?”

    宗慕晨看她像看一個弱智兒童,淩晨三四點,不睡覺還能幹嘛。

    他勾勾唇角“你想我幹嘛?”

    當然,若是老婆有其他方麵的需求,雖然有點累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孫岩玫克製的白眼翻給他看,那麽喜歡說廢話,你怎麽不去做陪聊的工作。

    整個房間加上洗手間也不過隻有三十幾個平米,沒走幾步就到了床邊,他撒手把她丟下去,“嘭”的一聲沒撞出個好歹那是因為床軟。

    孫岩玫蹬腿想要起來和宗慕晨吵架,這男人簡直神經病,丟破娃娃似的丟她,難道不知道她會疼?

    可是她還沒有挪兩步,男人躺下來,手臂灌了鉛似的橫過來正正壓在她的胸口。

    孫岩玫呼吸一窒,自然不是想到什麽,真的就是本能的生理反應,換誰被石頭壓著胸口都會呼吸不暢。

    她翻身想要把男人從身旁推開一點,宗慕晨閉著眼睛,烏黑濃密的睫毛在昏黃的燈光下投出暗影,眼皮下的疲憊之色,因為離的近了,她這才看出來。

    “今天有點累,有什麽想法我們也隻好來日方長。”

    孫岩玫蹬他一腳,誰跟你來日方長?

    不對,什麽累不累,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說話,她哪句表達讓他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宗慕晨被踹一腳,臉上沒有多餘表情,隻一手放下來壓住她作亂的雙腿單方麵休戰。

    孫岩玫窸窸窣窣的想要起來脫掉外套,被他壓著連半分都挪不開,看他也是一身風塵仆仆的連外衣都沒有脫就要睡了,不得不開口提醒“宗慕晨,起來把衣服脫了。”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孫岩玫分明看到他戲謔的勾了勾唇,然後耳朵被他輕鬆的語調席卷“明天行不行,今天真的有點累了。”

    孫岩玫惱羞成怒的拍他一掌“瞎說什麽呢。”她解釋“衣服脫了睡的舒服一點,你快起來。”

    宗慕晨懶洋洋的翻了半身,人沒有起來也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抬起胳膊,行為動作表達清晰,讓孫岩玫幫他脫衣服。

    孫岩玫胸口壓力一鬆,連忙手腳並用爬起來,脫了自己的外套。生悶氣三秒,終歸還是伸手把宗慕晨的外套上衣給脫了下來。

    “褲子。”男人始終閉著眼睛,感覺妻子脫了上衣沒有其他動作,他不得不開口提醒。

    孫岩玫磨牙,這個男人一年四季無論多冷都是一條單褲,脫了近似於,她才不要。

    宗慕晨大概猜到了她內心的想法,解了扣子自己蹬掉牛仔褲,沒有給孫岩玫半點反應的時間,翻身將她摟在懷裏“睡覺。”

    他將近190的身高,摟著172的她,她乖巧一點的時候,他弧線漂亮的下巴抵在她的腦頂,她整個人像是他身體的一個掛件,一小團縮在他寬厚的懷抱,和諧而不失溫馨。

    孫岩玫哪裏能睡得著,一來因為大哥和明天去武漢的事,二來已經好久了,他們莫名的陷入尷尬,她一點點遠離曾經給過溫暖的懷抱,一點點適應著,然後計劃有一天可以徹底的離開他。

    然後今天,家裏這麽大的事,原本因為他的母親,因為他的無動於衷,她幾乎就在放棄的邊緣,他卻突然又來了。

    孫岩玫說不上來此刻內心最本我的想法,隻知道她其實並不排斥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

    “睡不著?”

    宗慕晨很累,越是在家閑著,越是感覺渾身疲軟,尤其今天又開了四個小時來找孫岩玫。

    但人就是這樣,越是疲累,躺在床上的時候反而越是不容易入眠。

    孫岩玫仰著小臉想要看清楚他此時此刻的表情,注定她要失望,隔著太近的距離讓她隻能看到男人線條完美的下頜骨。

    “嗯。”收回視線平視男人的胸口,他經常鍛煉身體,相隔一層不算厚實的布料,他結實的肌肉線條在布條下若隱若現。

    他身材很好她一直知道,是她非常感興趣且深深被吸引的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宗慕晨忽的睜開雙眼,玻璃窗被厚厚的窗簾全掩,窗外夜色看不到任何,漆黑的房間,他黑沉沉的眼珠子像是兩顆夜明珠,照亮了眼前的一方天地。

    “孫岩豪去了武漢,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從病發到離世,終歸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她又為什麽,要獨自承受這樣的煎熬,對應該最親的他,隻字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