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法蒂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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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該小心些。”

    華衣女子踏著月色而來,一把九節鞭握在手中。

    小姑娘愛俏,鞭把上還墜了一串紅瑪瑙。那隻火紅的小狐狸跳上她的肩頭,對著兩人齜牙咧嘴。

    花逐月瞧見來人,麵色不虞,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問道“你怎麽尋來的?”

    “你行事粗枝大葉,又不懂狡兔三窟。難為你還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又怎麽尋不來”女人朝著二人伸手,語音婉轉道,“我的好兄弟,隻要你把沈明月交給我,我今日就放你一命。”

    借著朦朧月色,沈明月打量著這夜中來客。女人生得高鼻深目,粗粗看去,與花逐月竟有分相似。可氣質卻截然相反,養在溫室裏的嬌花與風吹日曬的野花又怎會相同。

    女人有著小麥般健康的膚色,皮膚光潔,是一種原始的野性與純潔織就的天然魅力。

    “沈明月,我與她糾纏,你趁亂快點跑出去,回落星山找左無因也好。”來者不善,花逐月低頭,在小月牙耳旁小心囑咐。

    他話音剛落,身影已在兩步之外。手中圓月形的彎刀於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圓弧。兩者如出一轍的眉眼,並未使得這場拚殺終止,反倒越演越烈。

    不知是誰的兵刃破開防線,狹窄空間內刀影血光。

    沈明月咬牙,瞧準兩人拚鬥中的的縫隙,直接跑到洞口前。

    花逐月將女人震退兩步,看著沈明月已經不見身影,抹掉唇邊一絲血跡“花逐影,你我何苦不死不休。”

    “我也就隻有你這一個兄弟,自然不會找你麻煩。”花逐影同樣狼狽,吐出一口血沫,“隻不過我們各為其主,沈明月我絕無放手的可能。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嗎?你這種天真性子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花逐月一驚,連忙跑向洞口。九節鞭如長蛇一般,卷起他的脖頸,將人直接向後拖去。

    微薄的絲質衣物在泥土中,四分五裂。背部傷口出現血痕,沙子貼上血肉,花逐月隻能感覺到疼痛。

    “我的好兄弟,你若不為煌火派勞心勞力,我又怎麽會下次毒手。”花逐月將他抱在懷裏,輕輕唱著大漠歌謠。

    “睡吧,我的兄弟。”

    雄鷹似乎就在沙海之上翱翔,胡楊挺拔著身姿,鳴沙泉水碧波蕩漾。花逐月似乎又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幻覺的根源是他的姐姐在他傷口處,抹上了曼陀羅膏。藥劑隨著血脈擾亂了他的心智。

    可疼痛是最讓人清醒的事物。

    花逐月忽然轉頭,掐住她的肩膀“法蒂瑪,你不該拋棄你的信仰。”

    她聽見花逐月如此喚她,眼裏竟蘊滿水汽。

    法蒂瑪是“聖女”之意,原本的煌火教派是以花逐影為尊,沒有人知道為何一代聖女,竟然能拋棄所有,走出大漠。

    一陣春風拂過,吹動藤蔓,簌簌作響。

    沈明月走出山洞,才發現胡一虎弟齜牙咧嘴地候在此處,見到小姑娘出來,摩拳擦掌,欲一雪前恥。

    明月進退兩難。

    就在此時一聲輕笑,白衣公子烏木扇,從山間密林中施然走出。

    麵具掛在臉上,月黑風高,格外可怖。

    胡一虎僵硬地轉動脖子,看見葉禹之,竟嚇得兩股戰戰兢兢,連聲討饒“葉二少,我們兄弟二人不知您老人家也在此處,我們這就走。”

    想來是葉禹之積威使然,此刻那有他在沈明月麵前狐假虎威,欺負弱小時的威風模樣。

    沈明月忙跑到葉禹之身後“今天我又欠了葉二少一個恩情,待我來日羽翼豐滿,自當結草銜環。”

    “又是結草銜環,隻怕你這隻小月亮,腿都要跑斷了。”

    沈明月疑惑地看向葉禹之,這人語氣怎麽忽然變得如此親近。男人呼出的熱風,浮在她的耳後,肌膚上的細小絨毛,也支棱起來。

    沈明月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這邊孟五虎也與自家兄長咬耳朵,他身軀龐大,低頭做小女兒模樣,違和感十足。更遑論他開口直言,聲如洪鍾“哥,咱今天不必怕他,大姐就在山洞裏,害怕打不贏他嗎?”

    胡一虎深覺他這個為他馬首是瞻的傻大個兄弟,今日格外聰明。他念著自家老大就在此處,腰背都不自覺挺直了,得意洋洋道“你說得沒錯,今日大姐頭在這。葉禹之,你該束手就擒才對。”

    葉禹之對這話,全當做沒聽見,他將沈明月向前一推“你去。”

    “不是,葉二少,有你在,還用得上我嗎?”沈明月雖如此說道,但她並非隻知道躲在旁人身後的小姑娘。說話間,已經向前一步,短刀出鞘。

    此刻她對孟五胡的獅吼功,仍心有餘悸。卻揚起頭顱,毫不退卻。

    少女的臉頰如同含苞的玉蘭花,春意料峭時,就已掛在枝頭,獨享春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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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日後還要修改最近有點忙,不到2000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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