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知人知麵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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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三人的對峙中,同學們也漸漸的將事情才出個大概。

    因為上次月考,答案被盜,但卻沒有抓住抄襲的人。

    所以這次新校長一上任,便來個甕中捉鱉,將答案故意寫錯了一個步驟,抄襲的人沒有發現,就直接講答案背了下來。

    所以,這次成績一出來,隻要和答案對比,就能知道誰是盜竊試卷,誰是抄襲。

    隻是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抄襲的兩人竟然都在一班,而且成績都是在學校名列前茅。很難想象出他們之前學習成績好,是靠自己的能力,還是抄來的。

    一時間,學生們在座位上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沒想到陳可文竟然是這樣的女生,平常看著溫柔可愛的,說話語氣綿綿的,表麵清純,沒想到背地裏幹這種事情,真惡心!”

    “對啊,知人知麵不知心!”

    “現在一對比啊,我倒是感覺陸伊挺好的,雖然人是高傲了點,但是也沒幹什麽壞事啊,不知道女生們總是一邊倒的討厭她……”

    “討厭她還不是因為陳可文,那些把陳可文當成羨慕對象的女生,如果知道其實就是一個慣抄,不知道該怎麽想?”

    一片嘖嘖的聲音,陳可文攥緊手指,臉頰止不住的發燙。

    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但事實卻擺在眼前,卻無力辯解。

    下課鈴聲響起,外麵走廊裏一團吵鬧,唯獨班學生還在座位上,不敢動。

    “咚咚咚……”門外一陣敲門聲。

    唐銘冷著臉剛看過去,田校長便推門進入教室。

    “唐老師,讓這兩位同學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頓了頓,掃視了一眼全班,繼續說道,“讓其他同學休息吧,你也過來!”

    “好的!”唐銘努力保持冷靜,但猙獰的表情再次出賣她。

    此時,她的怒火應該在心裏麵熊熊燃燒。

    —

    到了校長辦公室,陳可文頭也不敢抬,紅著眼尾,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裏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而牧歌卻麵無表情,狀態要比陳可文好很多。

    田校長長歎一口氣,現在的學生也不敢把話說太重,弄不好情緒過激,就不太好辦了。

    “學校這邊初步的決定就是,給予兩人通報批評並且開除的處分。所以,已經聯係了你們兩個人的家長,一會兒就到,直接辦理退學事情!”田校長言簡意賅的說完,盡量用商量的語氣,緩慢溫柔。

    聽到“退學”兩個字,陳可文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因為陸伊將她身世暴露之後,陳家禾硬逼著她又做了一次dna,沒想到他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擊潰了,檢查結果就是,兩人不是父女關係。

    所以在家裏,趙彩欣和陳可文的日子並不好過,而在外人麵前,兩人還要裝作模範夫妻的模樣。

    如果因為考試作弊的事情再退學,估計陳家禾會對她徹底失望。

    陳可文抬頭,看向牧歌平靜的臉,不知道是掩飾緊張還是早已準備好退路,絲毫沒把校長的話當回事。

    “你們兩個有什麽意見嗎?”田校長見兩人不說話,再次安撫似的詢問,可是即使不同意,他也做好決定。

    如果這件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他沒辦法向其他同學和家長交待。

    話音剛落,校長室外麵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是牧歌父親牧昊天,而後麵急匆匆趕來的,就是陳家禾。

    “怎麽回事?”

    “現在事情怎麽處理?”

    兩人一進辦公室,就慌忙問道。

    田校長起身,伸手示意兩人隨便找個凳子坐。

    “因為兩個人抄襲,所以通報批評並且退學!”田校長看了一眼兩人,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牧昊天著急的站起身,從小牧歌就是很聽話的孩子,他不相信自己兒子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個事情有沒有查清楚?況且孩子正在高三最關鍵階段,如果直接退學,肯定會影響高考的,如果高考失利,你們負責的了嗎?”牧昊天有急,說話也衝動了些。

    陳家禾輕輕瞟了一眼陳可文,每次看到她,心裏麵都五味雜陳,雖然不是親生,但也花費了他很多感情在她身上。

    但眼下,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果事情傳出去,他的臉麵也就丟盡了。

    於是,陳家禾也憤憤站起身,接著牧昊天的話繼續說道“田校長,我們也為學校捐獻過不少錢,現在也不能因為你一句話,讓我們退學就退學啊?當初捐錢也是為了讓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現在好處你們收下了,結果……”

    “陳先生!”田校長立刻打斷陳家禾的話,攤了下手繼續說道,“捐錢是為了教育,不能隻是為了你家孩子的教育,況且你在媒體麵前發言,說的也是為社會盡獻責任,支持教育,這話才說了不久,您怎麽就忘了呢?”

    陳家禾被田校長堵的啞口無言,隻能不再繼續狡辯。

    辦公室安靜了許久,陳可文剛想要開口說話,牧歌突然說道“田校長,隻是錯了個步驟而已,完全是巧合,憑什麽認為我是抄襲的?”

    沒錯,隻要他不承認,學校也不能怎麽樣。

    偶然事件幾率雖小,但也是有發生可能的。

    田校長嘴角抽動一下,似笑非笑。

    “牧歌,你的小聰明如果都用到學習上,也就不用走這樣的歪門邪道了。答案我就放在學校的電腦裏,隻有盜竊答案的人,才能知道錯誤,你這個巧合,怕是故意而為之吧!”

    誰知,牧歌卻一臉神奇,他滿懷信心的繼續說道“田校長,真如你所說這樣嗎?雖然我知道,您剛來學校想要做出點業績,但不能隨意冤枉人啊!這個是市聯考,答案怎麽會在我們學校呢?應該是在一中啊,您真是糊塗,這口鍋就這麽拍到我頭上了!”

    牧歌有些得意,但殊不知,卻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你不知道的是,市聯考每年的答案都在教育局,怎麽會在學校?隻不過這次故意放在一中,並且給盜竊試卷的小道消息,不然,你現在怎麽會認為,市聯考的答案,應該在一中呢?”

    田校長說完,牧歌傻了眼。

    沒想到這是局中局!

    詫異時,田校長又繼續說,“已經找到賣你試卷的人了,等他們被抓到警局,會那你照片和他們確認的,至於你有沒有買過試卷,相必你比任何人清楚!”

    辦公室裏的呼吸更重了,窒息一般。

    陳可文突然紅著眼抬起頭,“校長,我沒有買過試卷,也不知道盜竊試卷的事情。隻是之前我發現,牧歌押題特別準,所以每次考試前,我都會讓他壓兩道大題,誰知道……嗚嗚,校長,您可以問賣試卷的人,那我照片當麵質問也好,但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啊!”

    陳可文哭的梨花帶雨,令人心疼極了。

    轉而,陳可文看向牧歌,繼續哭訴,“牧歌,我以為是你學習成績好,所以才會很多大題,每次讓你壓題,是對你學習成績的認可和尊重,但你怎麽能害我呢?如果我知道,這些題都是你買來的答案,打死我也不會問你的!從小父親就嚴格教育我,要做一個優秀的人,但這個優秀,不是靠偷靠騙得來的……”

    緊接著,陳可文就小聲的啜泣起來。

    牧歌嘴巴張了又合,欲言又止,整個人不由的慌亂起來。

    “田校長,我就說我教育出來的孩子是不會幹這樣缺德事兒的,所以盜竊試卷這件事,應該和陳可文沒有關係!希望您將事情調查清楚,秉持公正公平!”

    聽到陳可文哭訴,又看到牧歌愧疚的表情,陳家禾估計事情可能會有轉機。

    “牧歌,她說是真的嗎?”牧昊天冷著臉,雖然兒子做的事情讓他很失望,但聽到別人這麽說他的孩子,心理麵也十分生氣。

    隨之,牧歌點點頭,表示剛剛陳可文說的都是真的。

    事已至此,牧昊天也沒有再去爭辯的必要。

    他拍了拍牧歌的肩膀,“你已經長大了,所以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退學這件事,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沒有了!”牧歌搖頭,他曾經很喜歡陳可文向他問題,隻要那時,才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在教導處辦完手續,牧歌回教室收拾了一下書包,便隨著牧昊天離開了。

    直到放學時,牧歌被退學的事情傳開了。

    隨之,他買試卷的事情,也在私下傳遍起來。

    平時,牧歌待人都很友好,尤其長得還很帥,很多同學對他都挺惋惜的。

    “但聽說陳可文每次到了考試,都會找牧歌押題,你說她能不知道牧歌買試卷的事情嗎?”放學的路上,學生們都嘰嘰喳喳的討論這件事情。

    “說是押題押的準,所以才找他的!”

    “但是如果你發現有人……比如說是我,押題押的特別準,第一次你會什麽反應?”

    同行的女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興奮的豎起大拇指,“當然誇你牛逼啊!然後再問你吃了什麽靈丹妙藥,腦子怎麽開竅了,我也買個十瓶!”

    女生開玩笑的說著,並且陷入幻想,嘴裏嘟囔著如果真有這種藥,賣多少錢才合適!

    兩個人從陸伊身旁路過,王吉吉也順著剛剛女生的問題思考,突然激動的問陸伊,“老大,你說真有這種藥,多少錢你能買?”

    夏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王吉吉你這是什麽腦袋,我們家伊伊用的著這個藥嗎?就算這種藥貴的離譜,我們伊伊會是差錢的人嘛?”

    王吉吉摸了摸腦門,被自己的愚蠢尷尬到了,嘴裏慌忙附和著“說的也是啊……”

    三人準備再去昨天到鐵柵欄,從那裏鑽出去。

    一路上,陸伊沉默不語。

    王吉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疑惑的問道“老大,怎麽了?你還在想剛才藥的事嘛?隻是個幻想而已,沒必要那麽當真!”

    陸伊搖搖頭,目光帶著若有所思,“隻是有些奇怪,陳可文如果知道牧歌押題準,為什麽不直接向他請教怎麽做到的,反而每次考試前去找她押題,豈不是很麻煩麽?”

    並且,陳可文絕對不是一個允許別人比她優秀的人,知道牧歌有這樣的本領,兩人關係還很要好,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知道,牧歌究竟是怎麽押題的!

    王吉吉一拍手,舉雙手讚同。

    “除非,她知道牧歌的押題方法她做不到,或者換句話說……”

    “換句話說,陳可文其實早就知道牧歌買答案的事情,周國看破不說破,然後然後假裝借助請教的事情,故意讓牧歌透題給他!”夏天瞪著眼睛,幡然醒悟。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真多很難再找到其他原因了。

    王吉吉讚賞般的向夏天豎起大拇指,“孩子長大了,直到人心險惡了!不容易啊!”

    陸伊咬了咬嘴唇,隻是這一件小事而已,足以見得陳可文城府之深。

    她實在不敢想,陳唯伊之前是怎麽跟她生活在一起的。

    —

    到了家門口之後,陸伊遠遠的就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她今天是打車回來的,餘光因為公司的事情,就先回京都了。

    所以她隻讓司機聽到道邊,自己走了二十分鍾才到小區門口的。

    此時,她便找到一個角落躲了起來,聽兩人再說些什麽。

    “為什麽做這種事?”牧星辰雙手插兜,臉色冰冷的與此時夜晚的空氣相比,好不到哪裏去。

    牧歌淡淡的微笑,沒有直接回答,卻提起小時候的事情,“很小的時候,我就記得,我總愛跟在你屁後麵,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你就開始故意疏遠無,討厭我,甚至每次我一接近你,你都會發好大的脾氣。直到慢慢長大後,我才知道,在你心裏,因我的母親,奪走了你的父親,而我的存在,卻分享了你的父愛,所以,你很透了我……”

    牧歌眼光閃爍,眨了眨眼睛之後,努力恢複了平靜。

    “我曾問過你,怎麽樣才能讓你再陪我玩,你還記得你說的話嘛?”牧歌很認真的問道。

    牧星辰依舊麵無表情,他的這份記憶,已經下意識的被清除了,根本回想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