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始你們不用繼續學急救知識了。”

    我教了大概一個月後，杏壽郎和鏡花水月姐妹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再學那就是走醫生的路子。雖然高宮基本沒學會什麽，但我覺得不必教下去了，於是教習劍術的時刻也就到了。

    這對於鏡花水月來說挺難的，倆姑娘都力氣小小，更適合做淑女而不是劍士。她倆平衡感還不好，我本來就為了瑠火夫人發量少了不少的腦帶，再次掉了一大堆頭發。

    “你們兩個要是力氣大些倒也罷了，走穩紮穩打的路數下盤穩住即可。但你們兩個力氣也不行，平衡也不行，躲個刀能躲到水池裏去，你倆叫我說你們什麽。”

    實在教不會的時候我就很無語，雖然不至於罵人，但我也有點懷疑這倆姐妹是不是覺得太累了所以故意的，難免訓人訓得重了些。這個時候高宮會抱著胳膊在旁邊冷笑著看鏡花水月姐妹，杏壽郎會拍拍她們以示安慰，而這兩個丫頭就隻會給我低著頭擺爛。

    “就算要裝可憐，也不是這麽裝的。”本來我倒也沒有很氣，但她倆就會低頭，這我可就不爽了——我母親的家族無論是本家還是外戚，但凡沾著她們血脈的女兒就沒一個不是絕代風華的，光低著頭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啊師父……”

    “我們不是故意的……”

    “如果真的不想被罵了，想用可憐的樣子讓人住嘴，那就表現得楚楚可憐點啊！委屈的眼神！淚光！欲言又止的把下唇咬上！就像這樣。”我生氣得有點不經大腦思考，順便就給她們示範了一下。

    這個瞬間杏壽郎都露出了一臉吐槽無力的表情，高宮的臉色相當鐵青。

    “你教徒弟什麽東西啊？”路過的護士看了眼吐槽了我一句。

    “當然是怎麽做個儀態萬千的美人！聽好，美人在骨不在皮，想當個漂亮的笨蛋的話隻要爹娘生得好隨你咋滴；但是如果想絕代風華，那麽才學、儀態、姿容、實力缺一不可。你們兩個生得美，但是另外三項都太差勁了，就這樣就想當好女人的話還是別做夢了，退隊去當個花瓶隨便嫁人得了。”

    罵哭了，但是倆都忽然學會了梨花帶雨的可憐姿態。

    這還差不多，有些東西雖然我是自己故意錯過，但我仍希望和我相貌相似血脈相近的親戚可以學會，連這都不能掌握就太對不起祖上的優秀血統了——我們家可是專出美人的大戶人家出身啊！

    “那麽，幹脆讓你們學點女孩子的東西豐富一下自己，也鍛煉一下平衡感吧。”想起我母親生前的美貌才識，我忽然有思路了。“先學點舞蹈功底吧，至少把身子骨給我舒展開。”

    杏壽郎在旁邊圍觀的表情簡直絕了，一看就是在難過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和他練劍了。

    “為什麽要學那種東西啊！遊女才會學的！”高宮抗議道，因為鏡花水月學的她也會被迫跟著學，雖然事實上她不學我也不會拿她怎麽樣就是了，我對她沒期望。

    “你在說啥？真正名門大戶的淑女哪個不是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樣樣精通？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你當然不能像遊女一樣以色侍人當眾歌舞，但是取悅夫君的本事得有的吧？”

    說起這個我就想起我母親當初對我的教育和期望，除了體質受限無法學習的東西之外，她全都仔仔細細的教了。那個年代的女性是男性的附庸，她的觀點有很多我已不苟同，不過取悅夫君這點可以心甘情願接受。

    高宮的表情忽然就很微妙，我想起來她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來著。

    “哪……哪有那麽多要學！你懂大家閨秀什麽了！你自己都不會的東西你還要教人家？”高宮臉通紅的急切的說，顯然，以上我提到的她肯定基本都不會。

    “不好意思，以上我全都會！”雖然全都藏起來從不展示就是了——當初母親期望過我學的隻剩一個烹飪是我真正不會的，其他我都是本來就會，或者在漫長的歲月裏悄悄的學了。

    “那你跳一個啊！唱首歌啊！反正要教人家的話得示範的不是！”高宮又氣急敗壞的說道。

    “那麽進屋，大戶小姐可不能如藝人般當眾賣弄。”

    我還怕了你不成？雖然怎麽跳舞母親不曾教過，但有那種絕代風華的母親，我好了之後自然會遵守她的遺誌學上——我可是專門請了名家教得我，隻不過是謹遵母親大人教誨，這東西不是拿來賣弄的罷了。

    不過也確實如高宮所說，教別人的時候還是要示範的，我還是得給她們開開眼界。就是我把她們三帶進去室內，杏壽郎也瞪大了好奇的小眼睛跟了進來，這讓我有點尬。

    “杏壽郎，你本來就平衡感和柔韌性都很好，而且是男孩子，你不用學的哦。”

    “嗚姆……”杏壽郎愣了愣，依然滿臉的好奇。“但是！我想看看紅蓮跳舞是什麽樣的！”

    小鬼頭你讓我很為難啊，我可是遵守母親大人的教導才學的，約等於是學了就隻會給夫君欣賞的意思。而且我也僅僅隻是遵守她的教導，那個人早已戰死，其實我本不必學的，要不是教鏡花水月這技能根本就不會見天日。

    “不要，出去。”

    “但是我不要，我想看。”這小子還直接坐下了，難道要我動手把他抓起來放出去再鎖門？

    “別給我搞事，出去。”

    “你其實是不會吧？所以糾結一個小朋友在不在的問題。”高宮見狀又開始了嘲諷，我知道為啥我一開始看見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她該不會是和我八字不合本來就和我犯衝吧？其實她也在看我不爽？

    “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承認你的激將法有效。”

    算了，如她所說杏壽郎還是個小朋友，成年人我才需要另計，糾結一個小朋友在不在的問題也是沒品。

    “哈？”高宮本來就氣紅了的臉這會兒更紅了。

    “鏡花，關門；水月，拉窗簾。”

    還好是淺色窗簾，拉了也看得見的。我在她倆聽話關門的時候翻了把折扇，打開並輕輕拋起任它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後落回我手中合上，小小的炫技了一把。

    “那，開始吧。”

    雖然長不大但好歹活了三百年，我要在多才多藝上秒了你還不容易？早說了我當年也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雖然時代已經不一樣，但我必不可能輸給高宮這種任性丫頭。

    示範很簡單，我也不需要給她們示範多專業多華麗的舞蹈，能讓她們舒展開筋骨的就可以了。不過，即使如此我也能秒殺了一臉不服的高宮，那丫頭的反對意見是最多的，相對的事後也最無話可說。

    “那麽，示範也看過了，從基礎動作開始，給我先學會舒展筋骨。”我本來教學的重心是鏡花水月，但因為高宮有太多的不服，所以我拿她開刀了。我抓住了她的胳膊輕輕的引導她伸展。

    “不要隻會動手，肩膀也要一起眼神，這樣你能夠著的範圍才會更大。和男人相比，女孩子的先天條件本就是力量稍小但柔韌性更強，揚長避短才是正道。”

    高宮的臉紅得像是被火燒似的，我看著她就好笑，叫你頂嘴，看你急得，慌了吧？

    “那，你們開始練吧。杏壽郎，圍觀女孩子伸展肢體不禮貌的，出去。”

    “失禮了。”杏壽郎終於是肯出去了，臨走居然還非常認真的鞠了個躬。

    我還以為他會好奇到連這個都有興趣呢，那不然槙壽郎問起我就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就這樣，我的教育思路改變之後倒是起了奇效。可能一方麵是關於大家閨秀的說法把三個姑娘都罵出鬥誌了，一方麵是確實女孩子的教法和男孩子不一樣。

    就這樣又練了個一年，三人居然都能好好的用劍了。像什麽摔進水池、劍脫手、體力不足等缺點居然都消失掉了，她們三的斬擊範圍還擴大了些許。這一年杏壽郎雖然是跟著槙壽郎好好在學、有時也找我討教，但他和鏡花水月對練的話偶爾會在柔韌性上吃虧，或者是被鏡花水月姐妹使詐騙了。

    鏡花水月雖然力氣不如他，卻能很好的利用技巧，我總覺得她倆已經有些偏離了炎之呼吸的本意，接下來可能要改學衍生呼吸法了。就連高宮這個我不報任何指望的姑娘，居然也算近展良好。

    於是又過了半年後，年底的除夕到了，我決定給她們點驚喜。

    “哎！可以直接從師父的收藏裏挑一件嗎！”

    我把我的華服全拿出來給她們挑的生活，鏡花水月的眼睛可亮了。我衣服可多了，全是名門大戶小姐的標配，我還沒長大就已經準備好了夠穿到成年的那種。不說鏡花水月兩個孤兒肯定沒見過，就是高宮這種大戶出身的，我也自信必有她沒見過的華貴。

    我幼時的家底可不是開玩笑的，當時我家可是住在京都，那個年代可是貴族才有姓氏。

    “嗯，除了個別幾件，衣服太多了我不確定有沒有很重要的珍藏混進去，看到了先問我一聲。”

    衣服都是朱染家直接給我運過來的，我知道東西多，有點擔心他們忙中出錯把母親或者師娘親手做的放進去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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