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適可而止點，劇場裏呢！給別人帶來困擾了怎麽辦。”杏壽郎不愧是杏壽郎，一手一個扣住了鏡花水月的手腕，雖然很多東西我都教了鏡花水月沒教他，但他還是比她倆強。

    其實杏壽郎老早就夠當柱了，隻是他父親不希望、我也不是很想入隊而已。

    “就是！那兩個小姑娘消停點！公眾場合啊這可是？”還有個正義路人一起罵了鏡花水月一句，總算，倆丫頭消停了。

    那我出來了。

    “師父過分，明明我倆說了想和你一起逛街的！”剛一出來鏡花就抓住了我的右手。

    “過分！你還找杏壽郎看歌舞伎沒帶我們兩！”水月也是直接抓住了我的左手，倆姐妹一起發力，差點沒把我推倒。本來這兒就紫藤花過多我很不舒服，她倆這麽一貼貼，更加不舒服了。

    “你們兩個就不能專注於工作嗎？”我連忙大力扶正她倆的重心，休想拿體重取勝，小孩子打架才會靠體重壓。“別告訴我你們兩個是有任務也亂跑，都到這兒來了，我不信你倆是一路跟蹤過來的。”

    誰知道這話說出來鏡花水月差點兒再度暴發。

    “我們兩個已經追蹤一隻鬼兩天了！”

    “結果還在日以繼夜的查呢，就看見你居然是和杏壽郎一起！”

    那不然我和誰？

    “喂！那邊的倆丫頭！你們聲音還是太大了！”果不其然她倆又被正義路人罵了。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回事，三個女孩子在搶一個男的？”另外有個不知道誰小聲嗶嗶了一句，結果鏡花水月更炸了，差點拔刀衝出去的那種。

    “啊？什麽搶男的？師父是我們的，不給男人搶走！”鏡花水月異口同聲道，太大聲了，大聲到朱染紅蓮雖然還活著但是她已經死了。

    “咦？哎？城裏人這麽會玩的嗎？”路人震驚。“居然還有這種玩法？”

    “什麽玩法？”杏壽郎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抱歉！我家徒弟被我寵壞了，任何生物靠近我都吃醋的那種。”我直接鞠躬向路人致歉，然後一人一個爆栗子把鏡花水月打到座位裏坐下，倆不省心的臭丫頭。

    “疼……嗚嗚……”抱著頭的時候鏡花水月倒是不大聲叫了。

    “我去給你倆補票，你倆給我適可而止一點，現在是白天摸魚就算了，晚上再摸魚以後可就當不上柱了。”

    得益於若花的自救經驗和鏡花水月的優秀急救，香奈惠的情況還不錯，性命無憂日後也可以如常人一般生活。但是香奈惠的肺同樣被凍傷了，大量肺泡壞死的前提下，再要使用呼吸法是不可能了，她得和若花一樣退役，也就是鬼殺隊又空缺了一個柱的位置。

    鏡花水月有這個資質，但我看她倆可能不行——畢竟當柱並不全靠實力，靠運氣和資曆的也大有人在，不是每一個柱都是有那麽強的，也不是每一個有此實力的人都會成為柱。

    不過當不上柱的威脅非常有效，鏡花水月真的不鬧騰了。

    “那個……為什麽鏡花水月姐妹要管紅蓮叫師父呢？”朱染奈奈無辜吃瓜，事後甚是不理解我們四個的情況，肉眼可見的一臉迷糊。

    “因為我教她們舞蹈和茶道。”我搶答，故意挑些無關惡鬼無關戰鬥的內容說，讓我們三個都看上去更像正常的大戶小姐一些。“別看這倆丫頭這麽瘋，其實好好穿和服坐下是非常端莊的。”

    鏡花水月被誇這麽一下更安分了，還行，果然每個少女都喜歡被誇獎。

    “那……為啥要說杏壽郎是你繼子？”朱染奈奈忽然又提及了剛才的問題，當時我就看她的表情覺得她在想的內容一定很不對勁，果然不對勁，她還在糾結這個！

    “這個繼子是被作為下一任培養的意思。”我還沒想好怎麽回答，杏壽郎就一本正經的回答了，由於一本正經反而無可反駁。“我接受紅蓮的培養和指導，所以說是繼子也沒錯。”

    朱染奈奈的表情似乎更加微妙了點。“養成玩法？”

    謝謝，能別聊了嗎？再聊我死了。

    還好又傳來了一陣紫藤花的花香，給我帶來頭暈惡心感的同時，這個劇開始了。我忍住了不適靜靜的看演出，其實那畫著濃厚妝容的清俊青年跳的很好，令人目不轉睛。

    “紅蓮也喜歡歌舞伎嗎？”杏壽郎以不打擾其他人的音量悄聲問了我一句，用上了“也”這個字，看來他是和我一樣喜歡歌舞伎的。

    “我喜歡歌舞伎，正是因為男人扮演的女人比真正的女人更優雅。不過這個方麵我更喜歡中國的京劇，那邊的旦角更絕，顧盼生輝、巧笑倩兮玩得跟呼吸一樣順溜。不過那個實在是太稀罕了，得漂洋過海去看，這我也整不起。”

    這是真的整不起，不過靜家倒是整上過一回，那個價格、人力物力什麽的，我覺得我還是留著再逍遙三百年更香。

    “這樣。”杏壽郎看著舞，若有所思的感慨了一句。“怪不得紅蓮假扮男裝，也比真正的男孩子更受女孩子歡迎。”

    啊這個嘛……我不知道怎麽解釋，剛想說點什麽，忽然感覺背後兩道殺氣。我回頭一看鏡花水月那個眼神簡直就跟會說話似的，一定是想說“再交頭接耳殺了你們”，硬是把我給嚇回去了。

    師門不幸啊！我還是看歌舞吧。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劇，雖然全部看完可就不是一個下午的事了。我們還是得在黃昏之前回到朱染家，鏡花水月雖然不服但也是得去繼續追蹤鬼的下落，看完這一折也就夠了。

    “話說，反正都遇到了，師父給點提示吧？”劇院門口要分開的時候，鏡花水月還是兩臉試圖爭寵的表情，抓住了我撒嬌。“反正提示一下也不用你出手的啦，告訴人家啦！”

    “我不。”如果是平時的我早就告訴她們了，但是今天的我……嘿，我就是不想說。

    “啊？為什麽啦！”

    “休假就是休假，我就不幹活。你們兩個自己要求的出師，自己看著辦，略略略。”扮鬼臉都給你用上，我就是幼稚了怎麽滴吧！頭發都蓄起來了，我沒必要繼續裝作是溫暖體貼的大哥哥了。

    “啊！過分！”鏡花水月當然是不高興了，我轉身就走沒理她們，隻知道杏壽郎可能是在後邊攔了她們一下。也許杏壽郎有告訴她們點什麽提示，鏡花水月鬧倒是不鬧了，但卻跟上了朱染奈奈。

    補充一下，因為我發現朱染奈奈隻是染上了鬼的氣息但並不是鬼，所以我並沒有去過度關注她——以免引起人家的疑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雖然最終都會到朱染家，但我和朱染奈奈並沒有刻意同路。

    朱染奈奈說是要去接一個親戚，而我還想和杏壽郎再逛會兒，就此別過，鏡花水月能去跟蹤朱染奈奈真是太好了。

    “她們兩個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哎。”確定她倆真的走遠了之後，我終於輕鬆的鬆了口氣，頂著紫藤花和鏡花水月的雙重壓力，即使是我所喜歡的歌舞伎都差點沒挽救我的心情。

    “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我還是問一下。”杏壽郎忽然就很嚴肅的問道。“紅蓮……你確實是不喜歡女孩子的吧？”

    “那要看是哪一種，如果是寵愛什麽的，我確實偏寵女生，尤其是和我小時候很像的女生。但如果你指性取向，我是普通正常人我喜歡男的。”因為是嚴肅的問題所以我也嚴肅的回答了，雖然這種話題隻能悄聲回答。“怎麽了，杏壽郎忽然冒出這種問題。”

    “沒……沒什麽……”

    哈？反問一下就尬了？那我可就又要壞心眼的欺負人了。

    “難道，杏壽郎喜歡我，怕我其實喜歡女孩子？”

    杏壽郎沒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故意笑得很惡劣，他慌張了。而我看見他慌張就已經足夠愉快，便不再追問，轉而去將注意力放到了街邊的店鋪去——我喜歡一切華麗的首飾，尤其偏愛紅色的寶石和黃金，雖然今天打算不出風頭不戴什麽首飾，但區區一對紅鑽耳釘的話倒也能通融。

    “紅蓮，你是不是還有個隱藏習慣。”於是到後邊，我高高興興地戴著新買的耳釘走在去朱染家路上的時候，杏壽郎忽然問道。

    “什麽習慣？”

    “你喜歡所有黃金和紅寶石的精致首飾，但你無條件的回避手上戴的東西，戒指或者手鐲你全都是不看的，唯獨手鏈網開一麵偶爾看兩眼。”

    哈，被發現了，果然很細心啊。不過這個倒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手上的飾品影響拿刀，也會容易劃傷病人的皮膚罷了，倒不是討厭。”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區區一個小細節，我也沒想很多就讓它過去了。畢竟要在太陽下山前進入朱染家，而他們已經布置起了紫藤花組成的長廊接待客人了。

    從正門進去對我來說還真是個不小的挑戰，還好紫藤花隻要不攝入體內、不和我的血交匯就不會對我造成致命影響。杏壽郎一直拉著我的手扶著我，我便光明正大的正視了一回紫藤花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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