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生命力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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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省著點吃,吃完過後簡妍就不知道能做什麽了。

    她被困在這不足十米的藤條上啥也做不了,即便她有心去製造殺蟲水,也無路前行。

    “喂,我求你了大哥!我不去哪裏的,我隻是找我需要的物品啊——”

    “實在不行你盯著我就是了。”

    把她磨得嘴皮子都累了,那邊沒有任何回應,她如在對牛彈琴,自言自語到現在。

    簡妍暗暗罵了一聲,問候他的祖上,“我看就是故意要把我餓死,說得這麽好聽還給我一次機會。”

    時間飛逝,簡妍的食物在極度省吃儉用之下還是消耗殆盡。

    這期間,莫離克斯是影子都不見,聲音也不回複。

    再這樣耗下去無非就是餓死,不得已,簡妍隻能另尋它法。

    這藤蔓又大又粗,應該夠硬吧。

    她已經將某人的警告拋之腦後,腳尖輕觸一根藤上。

    這藤蔓的刺並不是很密集,每顆間隔最密集也能容下一隻腳的寬度。

    一根刺足足有拳頭大小,下麵一些的老藤那刺更瘮人,黑亮尖長,頂端散發著戾氣的尖泛出寒芒。

    簡妍咽了口唾沫,腳踝碰到了那根刺的刺身,隨著她加重力道,兩邊的刺慢慢往她的腳踝傾斜靠攏。

    忽然,承受她體重的那根藤蔓向後退去,她的腳沒了支撐架墜落,狠狠踩入了那猙獰荊棘裏。

    “啊——”

    霎時間,紅光暈染了她的腳,牛仔褲被劃破,鮮血肉眼可見蔓延褲腿,那看著就恐怖的尖刺從不同的地方紮入肉裏。

    黑褐尖刺上,血色滲出,紅色並不明顯,血腥味十足。

    簡妍咬著牙強忍劇痛,眼角都已經溢出淚珠。

    “吾讓你不要自找麻煩,既然不聽,那便由你。”

    這是她找尋他這麽久,他唯一回應的話,卻充滿了冰冷無情的警告。

    偌大的委屈伴隨著劇痛填滿她的胸膛,簡妍再也忍不住苦澀怒吼,“我都說了你把我困在這裏,我使不出辦法!你要我怎麽辦,三日後等死嗎?”

    她的淚劃過兩側,盡管她依舊掘強的不發出抽泣,在他眼中依舊柔弱不堪一擊。

    “那是你的問題。”

    他再次以冷漠回應。

    莫離克斯神色複雜,看著她的臉,那如瓷娃娃般白裏透紅的肌膚正在迅速凋零,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

    他們精靈族向來擁有強烈的憐憫之心,看呐,他甚至會憐憫自己的敵人。

    他歎息一口,強迫自己挪開視線。

    憐憫並不廉價,他去憐憫敵人,敵人又何曾憐憫自己。

    況且…他這樣也算是一種對她的保護。

    他又消聲滅跡了,回到之前那各種哀求解釋選擇性的隔絕的狀態。

    簡妍扶著沉重的腦袋,小腳傳來的刺痛讓她不敢枉動,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太過疼痛,她眼前模糊不清,腦袋混沌。

    死亡不止何時已經如此靠近,在她身旁安撫她,讓她睡去。

    睡去就不痛了。

    這一刻簡妍恨不得就這樣睡過去,她怕了這強烈的劇痛。

    可她不甘,她還有美好的青春,自己完美出彩的人生,還沒來得及實現的心願!還有家人…爸媽好不容易將她拉扯大,還沒來得及享福就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些支撐著簡妍的信念,使她有一瞬間清醒,猛地甩開誘哄,直麵死神,“救我…”

    她聲音已然沒有剛剛逞強時的堅韌,隻剩下生命流失的虛弱,“我現在就有辦法…救我…我展示給你…”

    蘊藏著青山綠水的清靈瞳核微顫,他應聲而出。

    他依舊是如此聖潔不可高攀,站在荊棘堆裏,居高臨下半睜著翠眸俯視她,“好。”

    他抬起手,沒入她腿肉裏的尖刺拔出,血液像是拔了塞子的紅酒,洶湧澎湃流淌下來。

    “看看,你是否能在你僅有的生命力中證明給吾看。”

    一根藤蔓不知何時吊了一個由繩子編製的籠子,裏麵十來隻肥碩蝗蟲正在驚慌失措到處飛,

    籠子被扔到了她的眼前,驚得蝗蟲又是一陣亂撞。

    簡妍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了,她顫顫巍巍摸入背包,在胡亂掏著。

    她的手冰涼得比瓷瓶差不了多少,以至於她無法感覺她需要的東西。

    掏出香水,她扔到一旁,又掏出保濕噴霧。

    反複摩挲後,她終於掏出來了一瓶拇指大小的黑色瓷瓶,上麵寫著一大串英文,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她顫抖著僵硬的手,對著籠子噴了一下,怕不起作用又多噴了兩下。

    濃烈的辛辣刺鼻氣味撲麵而來,離得最近的簡妍呼吸困難,猛地咳嗽,雙眼被辣得紅腫流淚。

    她再也承受不住,徹底昏死過去。

    相對於她的難受,莫離克斯距離她不過一米,卻並沒有一點也沒被影響到。

    他死死的盯著籠子裏暴動的蝗蟲,這些蝗蟲的反應如她一般,仿佛受到了什麽劇烈刺激正在拚死逃離。

    不到一分鍾時間,竟慢慢失去了活力,一隻一隻緊隨倒下。

    莫離克斯沉寂的雙眸點上光亮,微晃的碧綠瞳眸這一次不再是複雜,而是純粹的驚喜開心。

    他抓起籠子,晃了晃,蝗蟲沒有回彈般又開始掙紮,沉澱在底部再也掀不起波瀾。

    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能製止蝗蟲!

    再去看她時,她已經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她那一條纖細的腿,近十處深入見骨的窟窿。

    如此重的傷,需要用精靈之吻。

    反正她又昏迷了,有一就有二,他並沒有感到太過別扭。

    隻是她這迷之服飾……

    平心而論,他覺得醜死了,將身體包起來就好好包,為何還要緊得印出來!

    對於莫離克斯來說,他覺得要露便露,要穿便穿,這樣一點都不華麗。

    大手一揮,她破碎的牛仔褲顯露下麵的肌膚。

    她的腿很美,對比一下她完美沒有受傷痕跡的左腿,她的右腿簡直慘不忍睹。

    滿腿的鮮血窟窿,原來血液,這樣紅得刺眼。

    莫離克斯能清楚的看見生命力混在血液裏流出,最後消逝在世間,他感到惋惜,抬起她的腿,一點也沒嫌棄吻落在一片肌膚。

    生命之力是溫暖的,世間美好所在,萬物充滿靈性的能量。

    他在治療的同時,也在與那些逝去的美好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