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三月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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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開門雪滿山,雪睛雲淡日光寒,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

    冷冽的風,從她煞白死人臉頰上刮過,每一下都如刀子一般,割著她的皮肉。

    仔細打量一番這具身體。

    身著一抹精致的銀衣,袖口邊精致秀著銀金交錯的百靈鳥,半披著及腰的墨發,一雙小手,膚若凝脂吹彈可破,指甲非常硬,可以鋒利到殺人。

    那裙擺銀金絲線繡著百靈鳥的尾羽帶著幾滴血極為紮眼,像極了開出了梅花。

    拖著一雙格格不入的藍色的繡花鞋,這布料,這繡工,完全不像現代工藝能做出來的。

    “小姐,你可別嚇我啊,什麽橫店綠布的,這裏是你的房間,將軍府,西蜀國都的將軍府啊,你不記得了?”荼靡有些震驚,莫不是失憶了。

    就在這時,一丫鬟提著早餐而來,荼靡二話沒說立馬迎而上前,接過飯藍“你快速通知老太太和將軍夫人,就說,就說小姐她,小姐她好像失憶了。”

    荼靡從未見過她們家小姐這般,眼睛裏會帶著讓人膽顫的戾氣和殺意。

    “什麽,失憶,好,好。”丫鬟踉蹌兩不,手有些發抖,見不遠處眺望風景的肖棠華背景,有些害怕。

    辰時(早晨,七點。)

    此時的西蜀大街上,一陣狂亂的馬蹄聲打碎街上行人的熱鬧聲。

    馬蹄聲由遠及近,速度極快,未給人思考的機會,馬隊已經到了將軍府大門口。

    華染閣,屋內。

    詭異的氣氛在蔓延。

    “小姐,荼靡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甜點,快些進屋,雖是三月初,可是這天依舊寒涼的很。”荼靡提著飯藍正準備扶肖棠華,卻被她一個眼神驚的退後十幾步。

    “小姐,我。”荼靡有些驚慌失措,仔細觀察發現,她們小姐居然不傻不癡了?

    這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神。

    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小姐,那種眼神完全是另一個人,冷漠中帶著無盡的黑暗和戾氣。

    “我不喜歡與人觸碰,放那吧,有酒嗎?”鳳上邪也感覺到外麵的寒意,小步走進房間,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她,鳳上邪,平生最不相信的就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沒想到,穿越這麽狗血事情會砸到她,是閻王爺不敢收她不成。

    鳳上邪從門口走進屋內,一旁的火爐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突然微勾唇角,如銀鈴般的聲音在房間飄散“我叫,什麽名字。”獨步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整個房間幹幹淨淨,一張精致鑲嵌金絲的梳妝台說不出的高貴大氣。

    一張栩栩如生的牡丹百靈鳥屏風,旁邊放著一張刻有浮雕的檀木桌,桌上淩亂的放著文房四寶。

    不遠處兩處碳火爐將整個屋子烘的暖暖的,桌上的香爐不斷飄出輕煙幾許。

    “名字,小姐你閨名肖,肖棠華,海棠的棠,風華絕代的華。”荼靡小心翼翼的回道。

    “叮。”鳳上邪心尖一怔,帶著一絲戾氣,十分震驚。

    她自己很久沒有聽見,這三個字了。

    “棠華,是嗎。”真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這個名字,居然跟她——那個父親給起的名字一模一樣。

    就連姓名都是一模一樣。

    然而,她恨透了這個名字。

    鳳上邪那個內心啊她死的好好的,是哪個坑神讓她活的。

    桌上的香爐冒著生煙不禁惹起了她的注意,湊了上去聞了聞“好福特的的清香味。”

    再次循環了屋內,亂七八糟的宣紙灑落一地,每一張宣紙上都有畫著亂七八糟的塗鴉,像極了四五歲孩子的塗鴉,上麵最多的塗鴉就是肖棠華三個字。

    “酒!”輕吐一字。

    “奴婢這就去拿。”荼靡放置好一切,急忙離開了房間,留肖棠華一人。

    她得喝點酒,壓壓驚。

    “這是,小篆加繁體字嗎?”鳳上邪很慶幸她還在祖國母親的懷抱中,畢竟是自己國家的字,這比什麽都好。

    這宣紙上肖棠華三個字,像是鬼畫符跟蝸牛爬過的一樣,不僅讓鳳上邪蹙起眉

    “沒文化,真可怕。”

    鳳上邪坐了下來,看著手中的宣紙,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伸手研了研一胖磨,白皙纖小的手握住毛筆,取出一旁白宣紙,點上墨汁心裏想著

    這肖家小姐,莫不是個傻子不成。

    還好,他們公司的oss總是讓她們習毛筆字。

    隨不久才落了筆“肖棠華。”

    肖棠華,一個跟她自己同名同姓之人,是巧合,還是什麽狗血。

    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偶然,有的隻是必然。

    一抹涼風吹過,神情轉向庭院。

    雪裏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雪,墜得細密,梅,融在雪裏,分外鮮紅。

    煙雨濕闌幹,梅花驚蟄寒,肖棠華望著門外的梅花眼眸中盡是深沉和死寂。

    她仿佛死了一個世紀,又活了一個世紀,她依舊不相信,自己居然魂穿到一個架空古時代。

    一個驚蟄三月裏,下著雪,不知是她的幻覺,還是她做夢。

    隻待片刻荼靡便趕了過來。

    “小姐,酒來了,老太太侯爺和大夫人往這邊來了,哦,對了,二少爺三少爺也連夜趕了回來,他們聽著聞小姐您出事了甚是著急,跑死了兩匹馬才趕了回來。”

    荼靡握著酒壺有些不敢遞過去,她還記得上一次自家小姐喝了酒,那把全侯府攪的一團亂,不是抓雞就是跑去荷塘裏抓魚。

    “擱那吧!”鳳上邪放下毛筆,身體狀況有點不太樂觀,絲毫力氣都沒有,她每走一步,這個身體就越痛一分。

    這肖棠華到底經曆了什麽。

    家暴?虐待?完全不像啊。

    “還站著做什麽,還不走。”鳳上邪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菜的確有些餓了。

    取下酒蓋,嗅了嗅,一股清流酒香刺入心間,一聞便知,這是米酒,嘴角微微上揚,她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那。”彩靡剛準備要走,門口便急匆匆來了一大群人,每人帶著急迫的心情小步跑進房間。

    首先而來的便是祖母,一抹藍袍,兩鬢斑白,和藹和親。

    隨而便是肖雲策和司徒蘭湘。

    緊接著便是兩個哥哥,兩襲一白一紅走了進來,兩袖清風,長發及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鳳上邪有些吃驚,這是肖棠華哥哥嗎?長?這般國色?

    (鳳上邪誰他媽的跟姐說,古代男人一個個都是損塞的。)

    “給祖母請安,給父親母親請安,給兩個哥哥請安。”鳳上邪哪管三七二十一啊,行禮是最基本的禮貌吧,嘴裏含著一半荷花酥咀嚼幾口咽了下去,雙手扶著欠了欠身。

    這一生,她最不信的。

    就是親情。

    總有人說,一個人熬過低穀期,那麽她會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失去興趣。包括,至親血緣的父母。

    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但是這一家子,無論如何,她都要提著防著。

    隨而,肖棠華這一舉動真心的嚇壞了這一大家子人,肖棠華有些疑慮問道“是我說錯了什麽話了嗎?”

    說完,空氣都好似帶著死寂。

    “沒有,華兒坐,你先用餐,用完早餐我們再談,這是酒。”司徒蘭湘小心翼翼的拉著肖棠華。

    緊接著“放肆,誰讓你們拿酒給小姐的。”司徒蘭湘看見酒的瞬間立馬冰冷著臉,朝著荼靡瞪去。

    “咚,大夫人贖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荼靡頓時一跪,額頭觸底磕出了聲音。

    鳳上邪立馬拉著司徒蘭湘解釋著

    “母親切勿怪她才是,是我硬逼她拿的,不關她的事,隻是一些米酒罷了,無礙,無礙,奈何身子有些寒冷,喝喝酒去去寒,荼靡還愣著幹嘛,還不奉茶。”

    “是!”荼靡低著頭彎著腰,向殿中一角冒著熱氣的茶具走去。

    “嘻嘻!”鳳上邪放下杯中酒,整個人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看起來憨態可掬。

    窗外為誰憔悴損芳姿,濃香吹盡有誰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

    ------題外話------

    〖哪怕房簷跟屋梁把生活壓得再低,它還是有另外一片天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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