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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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老太太多說幾句便有些喘,身邊的齊媽媽立時端起一旁的茶盞湊到她嘴邊,一手還輕輕在肖老太太背上順著

    “公主啊!老奴知道你開心,可是六小姐這不是自己恢複了嗎,你呀,終於可以放寬放寬心了。”

    肖雲策見狀,一臉惶然,急切道

    “母親,怕是華兒這兩落水昏迷,你擔心的也沒休息好,這裏有我們,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肖老太太有些不舍“嗯,華兒,你要多注意身體,齊媽媽,一會你看藥好沒好,對了,多備點蜜餞,華兒平常最討厭的就是吃那些苦藥了,來,躺下,好好休息。”

    “好,都聽祖母的。”鳳上邪躺了下來,肖雲策跟肖老太太輕輕的蓋上一層錦繡牡丹被褥,她也沒有多想,便繼續睡了。

    這具身體如果滿分是10分,那麽她隻有1分都不到。

    這分明就是一個弱雞。

    風一吹就倒係列。

    當蓄勢已久的第一聲閃雷劃破早春的驚蟄三月,悠蕩於曠野中的那一陣陣季風便日漸和暢起來,薰梅、染柳、催桃。

    這一覺,鳳上邪睡到自然醒。

    下午申時末左右(五點)。

    應該說,是她自己撞床,撞暈了過去。

    沒錯,就是這麽沙雕,不要笑,因自閉症的原因,她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打雷。

    在這個時候,天色如孩童變化無常的臉,或陰陰晴晴,或細雨蒙蒙,水汽的悄然升騰驅散了料峭輕寒,煙雨蒙蒙細雨綿綿。

    “哎。”屋內,鳳上邪一個人躺在裏屋軟塌上,半死不活式的發呆著,身上披著一張絨毛薄毯。

    神情呆滯,萎靡不振,自從一覺醒來一直處於這種遊魂狀態,口中不時歎著氣。

    這自閉症,連魂都帶給她了,她必須想辦法克服,畢竟這是自己的一個弱點,致命的弱點。

    這古代的房子可沒隔音。

    揉了揉這腦袋上一淤青。

    “哐當——啪,小姐,小姐,怎麽起床了呢,快躺下,快躺下,皇宮裏來人了。”

    “夜王殿下太後皇上皇後都來了,還有一些皇室大臣和夫人們,好似都是來望你的病情的,哎呀,這衣衫不整像什樣子,快些穿衣。”

    “對了,還有太子殿下,他雖然沒來,但是差人送了好多好多補品,真好,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荼靡看著這般不羈的肖棠華有些錯亂,立馬將房間快速的收拾了一番,動作極其嫻熟,臉上笑容滿麵。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叫個不停,這是個花癡吧。

    “這群人腦子莫不是瓦特了,我這一閨房女子有什麽好看的。”鳳上邪有些無奈,搖了搖頭。

    拖著弱不拉雞的身體下了塌,走向梳妝台,點上筆刷和胭脂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這張臉她還是有些震驚。

    一個女子的容顏,居然能有如此絕美,盛世美顏。

    她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還是有一絲開心,畢竟,她恨透了她原來的那張臉。

    奈何,肖棠華是一個傻子。

    聽荼靡跟她闡述一番,鳳上邪心中的殺氣,更是無處安放。

    肖棠華,出身在15年前的八月初五雨夜裏。

    呦吼,獅子座。

    那一夜,她母親大出血,她差點死在娘胎裏,然,剛不足一月,又險些夭折,四歲時,她被一群人擄走,被帝北攝政王二皇叔若救,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發現她時,她已經被人下了毒。

    也是在她四歲那一年,她的母親,便銷聲匿跡在肖府中,從此,再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過她母親,隻字不提。

    從四歲開始,她便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然而到了八歲依舊如此,癡癡傻傻,什麽也不懂,幸好有一群疼愛她的家人。

    然而就在前不久,西蜀太後壽宴受請五國,然而宴會到中端時,15歲的一個小傻子,居然莫名其妙被人從護城河上推了下去。

    說來,這個夜王殿下帝北的攝政王,當年,還是救了肖棠華一命呢。

    “荼靡,這個夜王殿下,是不是就是那個帝北的傻子攝政王,他一個傻子,來這裏做什麽,荼靡,我跟他認識嗎?”鳳上邪大惑,拿著粉盒,不要錢的往臉上塗抹。

    難不成,傻子跟傻子天生一對能玩到一起,所以就認識了。

    “噓!小姐,不可議論夜王殿下,這是五國的禁忌,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讓他死呢。”再說,小姐啊你原來也是一個小傻子啊,荼靡內心汗顏道。

    “小姐,快躺好,這不是讓你出門,胭脂粉黛不用,啊,小姐啊,你怎麽把自己畫的跟死人一樣啊,快些擦掉。”荼靡踉蹌後退幾步,看著肖棠華的死人妝,有些驚慌失措。

    搞得是詐屍一樣。

    “看來效果盛佳!”鳳上邪嘴角揚起一抹邪惡弧度,看著銅鏡中死人妝,滿意的點了點頭,技術到家到家的,完全賽過死人妝“還愣著幹嘛,還不去稟告,給她們一個大驚喜。”

    帶著俏皮的一張盛顏,一個眼神送了過去dont

    say

    so

    uch。

    (無需多言)

    “啊!好!好!奴婢這就起,小姐你可別嚇壞老太太了。”荼靡有些發愣,待鳳上邪叫自己才回過神,驚慌失措的退出房間,有些汗顏。

    此時的華染閣外,惟有竹梢風動,煙雨絮絮。

    院中一大波撐著油紙傘的人群向華染閣正殿走去。

    一屋子人,男子全數留在了正殿,隻有肖老太太帶著太後皇後,身後跟隨者幾個宦官家的夫人進去了臥室。

    “這藥?荼靡,你們家姑娘沒用湯藥嗎?”老太太剛進房間便看見桌角放置的已冰涼的湯藥,端起桌上的湯藥有些生氣,是真的生氣。

    “你們是怎麽做事的,太醫不是說一日三碗,一滴都不能少嗎。”

    屋內一陣死寂,早就有聞,肖家最疼肖棠華的非肖家這位老太太,夜未央。

    年輕時,也是一位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14歲便同前朝夜帝一起上過戰場。

    五國之內,誰不給她這個長公主的麵子,哪怕是五國皇室中人。

    “祖母,咳咳,你又來看華華了,哈哈哈。”鳳上邪故意放低聲音,略微帶著沙啞,勁量學肖棠華的口吻。

    荼靡剛開始學給她看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想笑,這不就是一個智障嗎,跟三歲孩童智商沒區別。

    少頃她頓時撒潑打滾“嗚嗚嗚,祖母,我不要吃不要吃不要吃,荼靡,怎麽還放在這裏啊,拿走,拿走,嗚嗚嗚。”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完美體現了兩個字戲精。

    (鳳上邪六年了,在演藝圈不是白混的。)

    “棠華,不得胡鬧,你看,太後娘娘她們還特意過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很多禮物呢,還有許多你愛吃的甜點。”

    肖老太太拉著肖棠華的手拍了拍,床幔中,那煞白的臉,肖老太太內心深處將肖棠華看透透的。

    “這丫頭怎麽會如此嚴重,吳太醫不是來看看嗎?怎麽臉色還是如此蒼白。”

    聞聲而去,紗幔前,兩鬢斑白,金釵幾珠,隻身一襲牡丹絨衣棉將人修飾高貴的氣質,好似在她身上看不見時間的長逝。

    隨著祖母坐在了一旁,鳳上邪眯眯的看了一眼。

    這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大,雖然祖母沒有金釵別髻,錦衣絨肩,卻比這位太後顯得高貴的多,怕是這位太後臉上的滄桑讓她失去了本該的顏色。

    太後沉重的看向床幔中的人,臉色有些沉重,帶著一絲自責。

    這個孩子在宴會當天還嘻嘻哈哈哈的笑個不停,現如今卻這般,柔弱不堪,說到底,也是在她的壽宴出的事。

    “哈哈哈,沒事的,沒事的,咳咳咳,祖母嗚嗚嗚,我難受,噗。”

    鳳上邪上一刻笑臉相迎,下一刻卻在眾人麵前咳嗽不止,最後猛然一口鮮血噴出來,噴在了床幔之上,隨而昏厥過去了。

    一係列演技,幹淨,利落。

    真是戲如人生啊!

    “華兒,來人,傳吳太醫,策兒,策兒快去請吳太醫,華兒她。”祖母也是被你嚇到失了聲,急促踉蹌的腳步走出房間,喊著。

    一旁的太後被這一幕嚇得不輕,還好皇後上前扶起,拉到一邊。

    一屋裏人都被嚇得不輕,一個挨著一個,目光都鎖在床上之上。

    床幔略微展開一片空隙,肖棠華煞白的臉龐讓人看著就生怵。

    嘴角的鮮血在煞白的臉頰上顯得格外滲人,床幔上鮮血順著花紋漸漸滴在床階之上。

    ------題外話------

    〖我不是想贏,我隻是不想輸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