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兩年後(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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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碎寒風,烏雲躲銀星。
亥時末。
“王妃,你要的姨媽巾來了。”屏風外,冉竹抱著古代所謂的“姨媽巾”跑了進來。
“哦!你,你出去,我自己來。”肖棠華看著所謂的姨媽巾,有些頭疼,看來她該批量生產姨媽巾了,不然要一個月做一次姨媽巾,麻煩。此時說話的語氣一頓一頓。
“小姐啊,你現在是夜王妃,你以後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這都是大姑娘了。”冉竹搖了搖頭,見肖棠華走了出來便遞上熱氣騰騰的浴盆。
“冉竹姐,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覺吧。”肖棠華坐在一旁塌上出神。
“噗,好,好,好,那小姐,冉竹便睡了,小姐,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夜王妃。”冉竹溫柔的笑了笑,離開了浴樓,獨留肖棠華一人。
“……”冉竹一走,肖棠華便很快收拾這床塌,將濕噠噠的長發癱到塌邊,閉上眼睛,莫名睡著了。
“啊!戰戰!”嘶吼中驚醒,伸出手抓去,卻發現,什麽都沒有,額頭布滿汗珠,瞳孔盡失顏色。她很快就收回了神情,麵寒如紙,眼角的淚湧了出來。
“咯吱!”推開門,一抹刺骨寒風吹來,肖子兮俊朗的臉上時常保持著如沐春風的笑“華兒,真的是你,你大半夜怎麽睡浴樓。
“三哥,我……我是不是非嫁夜王不可。”肖棠華回了神,起塌,薄唇冷戾啟唇,她的眼神,充斥著戾氣與陰沉。
肖子兮皺了皺眉,壓下心中的疑惑和陰沉,神色露出一抹笑容“丫頭,那你又可知全家人為何這麽放心將你交給夜王殿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三哥,幫個忙,擦個頭發。”鳳上邪將一旁毛巾遞了過去,這古代頭發長,也是麻煩。
肖子兮一驚,溫柔細語道“好好好,三哥給你擦發,我們家棠華真的是長大了,知道差遣三哥了。”
“那可不。”肖棠華偏過頭,蹭了蹭肖子兮“哥,以後不許不認我這個妹妹,好不好,我怕,我怕有一天你們都不要我了。”
肖棠華抱著肖子兮,眼角犯了淚花。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有疼愛她的父母,還有一群疼愛她的哥哥們。
這兩年來,她雖然身在帝北,卻跟五個哥哥一直有來信,哪怕是身在司徒姥爺家的七弟弟她也是去見過。
這一家子,寵她可謂是寵到骨子裏。
肖子兮萬萬沒想到她會這般在他懷裏哭訴,哭到他心都跟著糾的疼,他不言,是因為他不知該如何麵對她。
然,此時的肖家,正在集體找肖棠華。
“果然在這裏,怎麽還哭上了,肖子兮,你是不是欺負華華了。”走進浴樓的是二哥哥,看到她哭的稀裏嘩啦的頓時生氣了。
“沒,沒,二哥哥,是華兒自己想跟三哥哥撒撒嬌。”肖棠華擦了擦淚水站起身來“二哥哥,是出了什麽事嗎,這麽急,衣服都出褶子了。”肖棠華像極了一個老媽子,拉了了衣領,拽了拽裙擺。
這大晚上,三更半夜的,肖家又出什麽事了。
然而,肖棠華聽到肖子寒的話之後,完全就呆若木雞。
完犢子,要債追來了。
華染閣,子時末(一點)
“咯吱。”肖棠華在門口,踱步一圈又一圈,麵色淡漠,眼神天寒地凍,生人勿近的森冷氣場十分駭人,糾結,她不知道該不該進。
房間內,燭火搖曳。
“冷,進去吧。”
十分鍾後……
“好冷,進去吧!”
二十分鍾後……
“啊嚏!吸溜!”蹲在門邊,打了一個噴嚏,站起身來,悄悄地,輕輕的推開門“好暖和,啊嚏。”
“呼!”肖棠華剛進房間,關門後立馬蹲在火爐旁,不知烤了多久,身子總算暖和了不少。
困意來襲,她卻不敢進臥室,一直縮著身子搓著手,時而瞄一眼臥室,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聲音,呼吸聲很平暢,她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睡著了。
直到醜末(三點左右)她才起身,脫下鞋子,吹滅蠟燭,輕步走向臥室,趴著穿過曼珠,解下外衣,隻留著中衣。
“哽咽。”她鼓足勇氣向床邊走去,卻還是少了那一分勇氣,轉身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不能慫,我要睡覺。”肖棠華再次深呼吸,挎著輕微大步,撩開床幔,床邊,他及腰的長發散落床下,側著身。
果然是這腹黑妖孽。
“鳳上邪啊,不能慫,你好歹也是21世紀的阿修羅?怎麽會怕一個區區男人呢!”自我安慰後,爬上床,躺下來進被窩的瞬間,那叫一個舒服不止為何,整個被中察覺不出一絲寒氣。
“嗅。”好香,怔住了,她睡了兩個月的被褥,突然一種陌生的清香傳來,那是,他的味道。
她上刻還在浴樓感恩這一家子。
下一刻,她甚是懷疑,這一大家子人是將她往火坑裏送啊,哪有沒有拜堂的夫妻讓睡一張床的道理。
全家人,那是一個個目送她進華染閣的呀,良心不痛嗎。
“小傻子,晚安!”肖棠華習慣性抱著枕頭睡,頭微微湊了過去,與帝凰戰共用一個整頭,漸漸入睡,一覺睡到自然醒。
還好睡著了,肖棠華心裏一百個暗暗僥幸。
翌日,午時末。
“嗯!”肖棠華醒了,習慣性的又睡,不到十分鍾又醒了,被窩裏傻傻呆一分鍾,起身坐起,呆一分鍾,坐在床邊呆一分鍾。
“咕嚕!”肚子餓了。
“帝凰戰,是你嗎。”突然一怵。
真是後知後覺的她,聽呼吸,房間還有一人,那就是帝凰戰的呼吸聲。
她赤腳下地,走出臥室,撩開曼珠,朝書桌看了一眼,依舊帶著那張麵具,寒眸猶如刀鋒過鏡。
“醒了。”帝凰戰看著臥室,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他剛剛那記眼神,恐怕就足以讓她死上一百回了。
“夜王早上好。”肖棠華有些慌張,走向梳妝台,在臉盆憋了整整十分鍾。
握著自創牙刷,刷著牙,走向門口,抬頭看向太陽,暖洋洋的,舒服極了,不知為何頭有些重重的,疼的很,手背遞上額頭,很是風輕雲淡的道“這完犢子的破身體,又發燒了。”
還好不用隔離——
“小姐,你怎麽出來了,怎麽還赤著腳啊,王爺千安,王妃快進屋,讓別人瞧見多不好。”荼靡拉著肖棠華便往屋裏去“小姐,乘熱把藥喝了。”
你個臭丫頭,你還記得回家啊。”肖棠華一個白眼過去。
荼靡內心小姐呀,你說的是你自個吧,兩年沒回家了。
肖棠華漱完口走向藥罐,打開,藥味撲鼻而來“果然是古代人的玩意,藥味十足,苦味肯定也十足。”目光瞄了一眼帝凰戰,是他,他知道自己發燒了所以這才。
“小姐,不,王妃,王妃穿鞋,別再病上加病。”荼靡找了一雙銀絲繡花鞋,脫口而出卻咽了回去。
“給我吧。”肖棠華接過繡花鞋穿上,繞過藥罐,奔向桌邊的點心和水果。
“小姐,藥乘熱。”荼靡剛端起過濾好的藥,肖棠華便起身向臥室走去。
“我頭疼的厲害,再睡會兒。”肖棠華加快腳步脫鞋子進被窩,她才不要喝那玩意。
“退下吧。”一旁的帝戰端起茶盞茗了一口,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狂野中添了絲冷感。
“是!奴婢告退!”荼靡無奈,隻好放下藥碗,走出房間,帶上門。
“……”肖棠華聽關門聲立馬起身,將藥裏的藥倒入藥罐,找了一株龐大的綠植,澆灌上去。
帝凰戰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都在某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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