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瞌睡送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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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勝站起身來到裴川身邊,和顏悅色道:“文良,大家都是同窗,何必較真。祭酒就在那,不如坐下來說清楚。”

    說著就拉梅文良往他們的桌子走。

    梅文良聽到鄭祭酒在,原本囂張的氣焰下去一截,待在看到獨孤正後,臉上哪還有怒意:“原來祭酒和世子也在,真是巧。”

    裴川扶著張琪落後一步,瞧見他變臉之快,不屑地輕哼一聲。張琪在幾人中身材算是挨的,被梅文良踉蹌地拽出來,胳膊處有些疼,他本能地揉著肩膀。

    裴川和張琪要好,見梅文良沒臉的和祭酒套近乎,怒聲道:“張琪又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你嚇我們,怎麽弄到你身上。”

    “怎麽回事?”鄭祭酒出聲問道。

    張琪抬頭略帶內疚解釋道:“祭酒,我和裴川去茅廁,梅文良突然跳出來下我們,我沒控製住,就把尿弄到他衣服上。”

    他話落,所有人本能地去瞄梅文良衣服的下擺,待看到上麵的汙漬都齊齊退後。

    “文良,你還是先換件衣服再來。”

    “是啊,隔壁就是成衣店,你趕緊換件衣服過來,我們等你。”

    幾位同窗都齊齊退後,鄭溫言和獨孤正道是淡定,不過臉色也不好看。

    梅文良被他們說的也覺得渾身騷氣,再三確定他們不走後,便急匆匆的去隔壁換衣服。

    正明街上熱鬧繁華,最不缺的就是成衣鋪子。

    待人離開,鄭祭酒沉著臉看著裴川和張琪,冷聲道:“梅文良平日胡鬧些,卻從來沒難為過同窗,剛剛鬧著去衙門到底怎麽回事。”

    周勝也道:“有祭酒在,當麵解釋清楚得好,省得日後翻出來被他詬病。”

    剛剛他敢過去,也是受鄭祭酒的指示,要不然他可不敢得罪梅文良那條瘋狗。

    裴川看向張琪,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嗡聲嗡氣地解釋道:“就是,就是我們放水的時候聊了幾句申家,順便提了句太子,誰能想到梅文良就在隔壁,可不就……”

    鄭溫言頓時沉臉:“國子監內允許你們討論國事,可出了國子監便要謹言慎行,每日上課三令五申的事情你們都忘了嗎?背後議論皇族中人,你們有幾個腦袋。”

    裴川和張琪也怕了,急忙道歉:“祭酒,我們知道錯了,剛剛一時興奮,就,就飄了,日後肯定不敢了。”

    獨孤正挑眉,興奮?這是怪自己嘍,現在提到南陽侯府就想到申家,因為他的錢還沒有還上呢,京中百姓還等著他大張旗鼓地還錢。

    顯然在做的眾人也想到,鄭溫言眸光冷冽,裴川和張琪忙低下頭,哎,他們真難啊。

    “行啦,申家和南陽侯府的事世人皆知,就算不當著我的麵討論,我也知道你們說什麽。”獨孤正道顯得大方,還招呼小二上壺新茶,給他們壓壓驚。

    裴川他們被對方的行為弄得摸不著頭腦,都側目看向鄭溫言。

    鄭溫言聲音清冷:“今日世子替你們求情,此事就此作罷,日後你們務必謹言慎行。”

    在座的幾位監生都齊齊應下。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邊等梅文良邊吃點心,獨孤正起身要去如廁,鄭溫言也想走走,兩人結伴出了門。

    兩尊大神離開,裴川他們神經輕鬆很多,開始點評良品果蔬的點心。

    梅文良折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獨孤正和鄭祭酒一前一後離開,瞧著鄭祭酒似乎麵色不悅。

    梅文良摸著下巴看了眼大廳的人,又看了眼鄭溫言離開的方向,果斷跟上去。

    兩人並沒有去茅廁,而是去了隔壁的巷子。

    “人是自己找上來的,今日正好遇到你,你給我出個主意,交給誰?”獨孤正愁眉不展,用胳膊碰了碰鄭溫言:“這件事處理好,你兒子的診金不要了。”

    鄭溫言輕笑一聲:“我還是給你診金吧,對方可是申家,我還不想死。”

    “我也不想得罪申家,若不是他們欺人太甚,惹我家柒柒不高興,誰願意惹一身騷,可事情已經發生,我能怎麽辦,砸鍋賣鐵也要賠人家。”

    “要不你把人交給五皇子,你與他交好,五皇子背後有皇後,這事爆出來聖上還能計五皇子一功。”

    “我也這麽想的,那我先走,聽聽那人怎麽說,然後再稟告五皇子。”

    “行,你先走,我等會兒梅文良,那孩子就是鬧些,本性不壞。”

    “成,那我先走了,改日再請你喝酒。”

    獨孤正說完利落地離開,鄭溫言看了眼四周,若無其事地走出巷子。

    梅文良快速躲起來,待兩人都走後,招呼身邊的人:“去跟著南陽候世子,看他去什麽地方?”

    吩咐完,他從暗處走出來,大搖大擺的進了茶樓。

    冷風看著梅文良的人跟著假世子離開,低聲問道:“世子,梅文良是個二世祖他會告訴太子嗎?”

    獨孤正微眯著眼睛,眸底閃過笑意:“他自然不會,可梅厚匯會。”

    太子禁足府中,最著急的不是梅妃,而是梅家。

    梅老太爺從五品小官到現在的正二品,全靠太子的提攜,沒有太子,已梅家下一輩便是一盤散沙。

    瞌睡送枕頭,他本來還想如何讓太子知道淮北的事,沒想到今日出門就遇到梅文良,有他做媒介,太子很定會相信。

    隻是沒想到鄭溫言會幫他。

    這份人情,不好還啊。

    梅文良心裏有事,對鄭溫言的話一一應下,很快就說府中還有事,離開茶樓。

    鄭溫言看著對方急匆匆,嘴角泛起譏諷。

    話說梅文良的小廝跟著假獨孤正去了一個院子,聽到院子內的人說‘人在屋內’,看了眼四周的環境,記下位置後便回去複命。

    “怎麽樣,人在哪?”梅文良回到府中等消息,見貼身小廝跑回來,快走兩步迎上前。

    “二公子,人在城西一處簡陋的院子,看起來很普通。”小廝邊擦汗邊稟報。

    也不知道那裏麵是什麽人,讓世子如此緊張。

    梅文良摸著下巴反複琢磨剛剛巷子裏的對話,世子要將那人交給五皇子,還能立功……

    “你居然得罪鄭祭酒……我打死你個不要命的……”就在梅文良思考的時候,門口衝進來一位身著藏藍色錦衣的男子,渾身散發著怒氣:“你個小畜生,這時候還敢出去鬧事,你作死別拉上梅家,來人,給我拉出去打。”

    來人正是梅家二老爺梅厚匯,他膝下一兒一女,女兒在五歲的時候被拍花子的弄走,至今下落不明。老夫人和妻子將所有的愛都寄托在梅文良身上,將他寵得無法無天。

    每次出門肯定惹事,他剛回府,便聽到管家說梅文良在茶樓和鄭祭酒起衝突,他想也不想就衝進他的院子。

    “爹,你聽我解釋。”梅文良當即躲在小廝身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兒子有正事要和您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