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貴客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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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退下,院子裏隻剩阿春阿夏站在傅元柔麵前。

    傅元柔晃晃蕩蕩的坐在秋千上,讓阿春阿夏抬起頭來,她看著他們的眼睛,忽然發現能區分出阿春阿夏的辦法-阿春的眼睛堅定的看著傅元柔,眼神清澈明朗,神情沉穩。

    而阿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傅元柔,眼神稍顯呆愣,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個憨厚老實的孩子。

    傅元柔跳下秋千,對她們問道“阿春阿夏,你們今年幾歲啦?”

    阿春躬身道“回稟郡主殿下,阿春阿夏上個月剛剛過了4歲生辰。”

    阿夏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字“嗯!”,看著竟有些可愛。

    傅元柔笑著點頭道“嗯,我知道了,阿春阿夏,以後私下裏你們就叫我小姐就行了。”

    阿春阿夏麵麵相覷,隨後目光無措的看著紅竹,生怕自己這樣叫會沒了規矩,眼見紅竹點了頭,才開口說“是,小姐。”

    紅竹隨後出聲“小姐,午時將近,該去夫人那用膳了。”

    傅元柔此時也覺著肚子有些餓了,便讓紅竹牽著,身後跟著阿春阿夏一道前往母親居住的寶熙院。

    傅元柔與母親用完了午膳,又拉著娘親回屋休息。這盛夏的日頭,讓人即使處於室內也覺得像是在火裏熾烤一樣,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而傅元柔娘親有孕,又不能夠在屋內放置冰塊。

    為了避免中暑,趙嬤嬤安排了幾個婢女在身旁扇著扇子。但傅元柔本就是燥熱體質,實在不堪忍受,便吵著要吃冰酥酪涼快涼快,公主央不過,便還是答應了她。

    傅元柔吃完冰酥酪,渾身暢快,再加上一連好幾個時辰沒有歇息,便在娘親的懷抱中漸漸睡著了。

    等她醒來已接近申時,穿戴整齊後,又聽門房來報,說是鎮南候府太夫人到訪,傅元柔又被拉著去給太夫人見禮。

    一行人來到會賓閣,隻見太夫人坐在下首,手中端著一杯茶,身後正是花嬤嬤在伺候著。

    太夫人一見長公主,便立時起身作勢要跪拜,長公主見此趕緊將太夫人托住,說“太夫人快快請起!”隨後示意趙嬤嬤扶起她入座。

    傅元柔走到太夫人麵前深深作揖,“阿柔拜見候府太奶奶!”。

    太夫人作為先皇親封的一品侯夫人,正是受的起傅元柔這個晚輩的禮,她目光慈祥“郡主殿下安好。”

    隨後讓花嬤嬤端上一份楠木盒,打開各自將裏麵的血玉手鐲放在傅元柔手心,說“先前太過倉促,卻是沒有備上禮物,此次特意給郡主殿下補上,還望郡主莫要嫌棄才好。”

    傅元柔這邊不敢受,便將目光移向自己的娘親,見娘親頷首,便開心的收下了“阿柔不嫌棄,阿柔謝過韓奶奶!祝您萬事順心,諸事順利!”

    太夫人喜笑顏開,說“那老身就借小郡主吉言了。”隨後對長公主說“公主殿下,近來身體可還有感到不適?”

    公主聞言輕輕撫摸著肚子,笑著對太夫人說“近來倒是無礙,隻是有些嗜睡。”

    太夫人思索良久,看向花嬤嬤,隨後沉吟“殿下,可否讓花嬤嬤再為您診斷一二?”

    公主求之不得,便欣然接受,隻見花嬤嬤上前搭脈,這次把脈比上次的時間還久,傅元柔擔憂的看向太夫人“韓奶奶…我娘她…”

    太夫人抬手摸了摸傅元柔的腦袋,安撫的對她說“無礙,你娘親應是懷了雙胎,讓花嬤嬤再仔細診斷看看。”

    此時花嬤嬤將手收回,附和道“公主殿下的確懷了雙胎,隻是……”

    “隻是什麽?”公主慌張的問道。

    “隻是公主殿下先前便傷了身子,如今懷的雙胎,隻怕生產時會更加困難。”

    公主眼神黯淡,手緊緊的貼著肚子,隨後又堅定的說“無論如何,我都要生下他們。花嬤嬤,本宮該怎麽做才好?”

    花嬤嬤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奴婢給您寫一份藥膳,您每隔三日便喝一副,另外,殿下養胎期間最好多多走動,切勿太過操勞。還有……”

    趙嬤嬤急切的問道“還有什麽?花嬤嬤您盡管說!”

    隻見花嬤嬤麵色為難的看向傅元柔說“這……群主殿下怕是不方便聽。”

    公主忽然福靈心至,便出聲道“阿柔,娘和太夫人他們還有些話要說,你先去東院找你爹爹好嗎?”

    太夫人此時也說“正好阿淩也在東院,郡主可以去找阿淩玩會兒。”

    傅元柔本就信任太夫人和花嬤嬤,又聽說韓淩到訪便開心的離開了會賓閣,向東院走去。

    一路穿過一片荷花池,路過一段廊橋,再沿著抄手遊廊走一段路,便到了東院,爹爹的書房就位於堂屋左側。

    傅元柔甫一進門便看見了爹爹、老侯爺還有韓淩。韓淩恭敬的站立在爹爹麵前,不知在答些什麽,老侯爺正坐在一旁喝茶。

    傅元柔一進門首先向老侯爺行禮問候,隨後默默坐在老侯爺一旁聽著爹爹和韓淩哥哥一來一回地不知在討論些什麽。

    隻聽到他問的都是些諸如“《出師表》中寫明漢朝興衰原因的段落是哪一段”,“《孫子略解》又是從何處衍生?其中又有何創新之處?”,“王羲之因何有感而發,寫出《蘭亭序》這一曠世之作?”

    隻見韓淩答的有理有據,爹爹讚賞的點了點頭,而傅元柔卻聽得雲裏霧裏。

    待他們討論完之後,傅元柔率先起身向他們二人行禮問候,韓淩轉身,笑著作揖,說道“阿柔妹妹安好。”

    傅紹均見傅元柔來到書房,說“阿柔,既然來了,爹爹便也考較考較你的功課。”

    傅元柔苦著臉,欲哭無淚“啊,早知道就不來了……”又心知爹爹隻要涉及到考學這一類事,就十分嚴苛,便隻得跟韓淩一同站著接受爹爹的考較。

    傅紹均問傅元柔,“先前讓你背的千字文和論語都背完了?”

    傅元柔重重點頭,聲音嘹亮的回應“都背完了!”隨後又瞧見爹爹從桌案上拿起戒尺,開口說“那就先背千字文吧。”

    傅元柔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又瞟了一眼老侯爺和韓淩,才開始背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雲騰……”,她求救地看向韓淩,韓淩接話“雲騰致雨。”

    傅元柔立馬接上“雲騰致雨,露結為霜……謂語助者,焉哉乎也。”在韓淩的多次提醒下,傅元柔就這樣磕磕絆絆的背完了千字文。

    傅紹均用一種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著傅元柔,麵色沉重,眉頭輕皺,仿佛在告訴傅元柔‘老子這麽一個天縱奇才怎的會生出她這樣一棵朽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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