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誰都以為我們是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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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瑟瑟。
今天海邊下了雨,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海灘上。
海灘上的砂石都被打濕,留下了些許雨滴的痕跡。
因為下了雨,海麵上也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
裴少樺站在海灘邊,時不時別過頭,警惕地看向遠處的別墅。
別墅被籠罩在雨裏,看不大清楚,隻能依稀瞧到一個輪廓。
裴少樺最後一次收回視線,瞥了兩眼站在身後樹下的黑衣人:“不是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來見我嗎?”
“昨天晚上我手下的人襲擊了靳翊謙。”
裴少樺秀眉微蹙,眉角挑動兩下,沉聲道:“你還有臉來跟我說?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們輕易動手嗎?”
黑衣人盯著裴少樺的側臉,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裴少樺絲毫沒有意識到黑衣人的眼神,低聲接著道:“我和你們合作,一是為了讓你得償所願,拿回你失去的一切,二是為了可以順利嫁進靳家。”
“如今你手下的人傷了靳翊謙,倒是給了林念初那個賤人陪在他身邊的機會,你們這麽做,就不怕我再也不和你們合作了嗎?”
黑衣人眉心微緊,往前逼近兩步,望著裴少樺:“當年的車禍,你不顧惜自己的性命衝出來救了他。”
“我本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早就對他死心,想不到你還是一心隻想嫁給他。”
裴少樺看向霧蒙蒙的海麵,垂在身側的一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
許久,她長歎一聲,才重新看向黑衣人:“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我和他是逢場作戲,就連我哥哥都認定我壓根不喜歡他。”
“隻有我知道,為了能接近他,能讓他顧惜我,我用了多少法子。”
裴少樺嬌羞地低下頭,臉上浮現了一片紅暈。
她絲毫不知,黑衣人聽到她的話,麵色陰沉,雙手緊握,指甲死死地掐著掌心,那雙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幾分怒意。
他湊上前兩步,剛想說話,卻見裴少樺猛地側過頭,正定定地看著他。
黑衣人將雙手背在身後,一雙劍眉攢在一起,眼底的怒意已經消失不見。
裴少樺沒有意識到黑衣人的異樣。
她對黑衣人翻了個白眼,冷聲接著道:“你急匆匆地叫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黑衣人收斂情緒,順著裴少樺剛才看的方向遠眺一眼,才低聲道:“我打算在他離開這裏,去下一個目的地的時候動手,你自己要知道躲開。”
黑衣人回首盯著裴少樺,臉上帶著一抹嗜血的笑容。
裴少樺氣得闊步上前,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
她仰頭冷色盯著黑衣人:“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有聽到嗎?我說了,沒有我的……”
“裴小姐是不是搞錯了?”
黑衣人打斷裴少樺的話頭:“裴小姐跟我是合作關係,還輪不著你來命令我。”
“你!”
黑衣人逼近裴少華。
他挑住裴裴少樺的下巴,強迫裴少樺望著自己:“當然,如果你肯嫁給我,那……”
話都沒有說完,裴少樺已經拍開黑衣人的手。
她冷著麵色,眉心緊蹙,銳利的眼神在黑衣人的身上遊走一圈。
頓了幾秒,裴少樺冷笑道:“嫁給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想讓我嫁給你?做夢吧!”
黑衣人惱羞成怒,垂在身側的一雙手已然攢成拳頭。
他指節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沉默幾秒,黑衣人才怒道:“總之話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自己小心。”
說完,黑衣人轉身便走。
裴少樺猛地別過頭,怒色盯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高聲喊道:“我不會答應的!除非你把我也一起殺了!”
黑衣人的腳步頓了幾秒,沒有任何猶豫,昂首闊步,徑直離開。
……
靳翊謙的傷很快便養好了。
海邊別墅的生活也結束了。
雖然林念初和靳翊謙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兩人的關係也得以緩和。
可靳翊謙答應了裴少樺要陪她旅遊,加上裴少清認定讓裴少樺在外麵玩一段時間,不僅對她恢複傷勢有好處,說不定還能讓裴少樺減輕對靳翊謙的感情。
等到回去之後,說不定可以讓裴少樺和林念初各歸各位。
裴少樺對裴少清的一片好意卻並不領情。
即便是林念初和靳翊謙關係緩和,她非但沒有和靳翊謙保持距離,這段時間反而還總是纏在靳翊謙與林念初身邊。
今天一早,老高等人收拾好了行李,早就有車等在別墅門外,預備載著眾人往下一站去。
林念初推著靳翊謙的輪椅緩緩往別墅外走來。
她一邊走,一邊整理著靳翊謙的衣領,低聲道:“你的傷口還要好好養一養,不過海邊潮濕,的確不是養傷的好地方。”
還不等靳翊謙回話,林念初的肩膀忽然被人猛推一把。
林念初踉蹌兩步,不待她站定,卻見裴少樺已經衝到靳翊謙身邊,接過輪椅。
“翊謙哥哥,以後給你換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從樓上緩緩而下的裴少清看得清楚,忍不住低聲道:“少樺!”
“裴少爺不必擔心。”林念初盯著裴少樺的側臉,抬手打斷了裴少清的話頭。
她緩步上前,一手按住輪椅右邊的扶手。
不見林念初如何用力,裴少樺卻覺自己的手背上仿佛壓上了千斤頂,頓時難以挪動。
她惱怒地別過頭:“你做什麽?”
林念初依舊麵無波瀾,嘴角揚動,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凝望著裴少樺:“裴小姐,還是我來吧。”
“我是靳翊謙的妻子,這些事情是我該做的。”
裴少樺還想反駁,裴少清已經拉住她。
他餘光掃到裴少樺被林念初壓得有些變形的手掌。
裴少清忙將裴少樺拉到自己身後,沉聲斥責:“少樺,林小姐是靳翊謙的妻子,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他雖然在嗬斥裴少樺,卻對林念初投去了哀切的眼神。
無論裴少樺做了多少事情,裴少清總是無辜的。
林念初不再多言,推著靳翊謙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