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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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一走進來便就對著季薑大喊大叫,隻覺得季薑貪睡,不懂規矩,一邊說一邊翻白眼。

    季薑低頭咳嗽了一聲,木辛趕忙去關上屋門,給季薑拿過衣服穿上。

    “姑娘今早不舒服,躺了一會罷了,嬤嬤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見嬤嬤還想繼續去說,木辛一邊給季薑穿衣服一邊反駁著嬤嬤的話。

    嬤嬤心高氣傲,仗著自己在府內的資格老,有著資本在手上,倒是不把木辛放在眼中,逮著季薑的不是便就要繼續說去。

    “嬤嬤,我敬你在府內勞心勞力多年,不去計較,若是再多言,別怪我讓人打了你出府賣給人伢子。”

    “你!!!”嬤嬤見著季薑壓根沒把她放在眼中,氣的瞪著眼睛便就要上撕季薑的耳朵。

    她在這個丞相府多年,奶過丞相的獨子,誰敢動她?

    季薑不過是個沒了母親的嫡女罷了,沒了母親的孩子,就沒了父親的寵愛,她又怕個什麽?

    “奴婢不懂規矩,我這個主子還是要臉的,可不能讓你在今日丟了丞相府的臉。”季薑見著嬤嬤實在是不懂自己的身份,拔過一旁的配劍,一刀揮過去便就劃破了嬤嬤的衣裳。

    銀刀劃過,寸寸鋒利,若不是季薑手下留情,劃破的便就是嬤嬤的脖子。

    嬤嬤被嚇住了,不敢再多言,愣的站在原地不動彈。

    “今日是我及笄的大日子,見血不吉利,便就先留你。下去換一件衣裳吧。”季薑將手中的配件扔給木辛,隨後拿起一旁的長袖衫,從容的打扮著自己。

    見著剛剛還在囂張的嬤嬤,這會子乖的像個兔子,木辛便就想笑。

    讓她猖狂!活該!

    “木辛,來給我束發、沐浴。”

    “是。”

    “姑娘,奴婢還是得多嘴一句。”木辛一邊給季薑弄著發髻,一邊看著鏡子柔和的說道。

    “想說什麽便就說吧。”

    “這及笄之禮一共十七道禮節,等姑娘坐在東房內聽到絲竹響起便就是開始了,這過程雖然繁瑣,卻是不得不去一一做的,姑娘可得耐著性子,尤其是老爺給姑娘開禮的時候,姑娘可萬不能因為見著老爺不喜就來臉色。”

    木辛說著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連季薑可能會如何和丞相吵架都想好了。季薑聽的不由得莞爾一笑,這都沒發生的事情,木辛說的卻是和發生了一樣。

    “姑娘,沐浴吧。”

    木辛扶著季薑起身,越想越覺得想哭,她家姑娘長大了,今日都及笄了,若是大夫人還在,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好了,不過是及笄,你哭個什麽?”季薑看著木辛又要往淚人方向發展了,寵溺且無奈的給木辛擦拭著淚水。

    書中說,姑娘家是水做的,她倒是覺得木辛是海做的,這淚怎麽說來就來,一天哭個幾回都是少的。

    “姑娘,奴婢感慨嘛~”

    “好了好了,沐浴吧。”

    季薑站在浴池中,玩弄著手中的花瓣,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這種不安伴隨著季薑一直不散,若說是緊張引起的,那倒是不可能。這種感覺讓季薑越來越煩躁,簡直算是一種折磨。

    “木辛,木辛,木辛?”

    季薑喊了幾聲,卻不見木辛進來,一時有些疑惑,想著莫不是木辛去拿取東西,不在外伺候著?

    這般想著,季薑扯過一旁的長衫,隨意的套在身上,因為熱氣的原因,屋內有些朦朧,季薑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季薑後背將她抱住。

    “薑兒。”低沉伴隨著迷戀的磁性聲音穿入季薑耳中,來人一手用力的抱住季薑,一手溫柔卻霸道的捂住季薑的嘴巴,以防止季薑喊出聲來。

    “薑兒,薑兒,別離開我。”令人沉淪的聲音,好似在呼喚失去的寶物,戀戀不舍中伴隨著小心翼翼,讓季薑有些迷惑不相信。

    好不容易掙脫開來人捂著她嘴巴的手,季薑羞憤的喊了出來,“顧淮!你放開我!別耍流氓行嗎?”

    “不嘛~讓我再抱會,今早嚇到我了!”

    “你怎麽了?”

    若是放在平常,季薑一定反手就是一巴掌上去,不夠再來兩巴掌,但是現在聽著顧淮的聲音,季薑卻是軟了心,任由顧淮抱著。

    聽著他呢喃中帶著不安,氣息也很淩亂的模樣,季薑心中竟然有些心疼?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去心疼顧淮?

    不該啊!不該啊

    “薑兒,你好好的,便就是我永生永世的福報,隻要你好好的,哪怕消失在天地間,我也是願意。”

    “顧淮!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季薑有些愣住了,這極致深情的告白出自前世死對頭的口,說什麽季薑都覺得有些夢幻卻不真實。

    “我說的都是真的,及笄之後,你嫁給我好不好?”

    !!!

    “顧淮!你放開我!”季薑深呼吸一口氣,秉著不說髒話的念頭,硬生生的忍著自己不破口大罵。

    見著季薑好像生氣了,顧淮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季薑,隨便還堪了點油,滿足的像個狐狸。

    倒是讓季薑羞紅了臉,白嫩的臉上卻是連胭脂都不需要了。

    “剛剛爺說笑呢,哈哈哈哈。”顧淮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隨後慵懶的揮了揮手,往旁邊的塌上一攤,用調侃語氣來掩飾現在的尷尬。

    還有他現在的心慌和害怕。

    說來誰也不信,權傾天下的太師有一天會在一個小姑娘麵前覺得心慌,並且小心翼翼的生怕麵前的姑娘生氣。

    季薑耐著脾氣,走到屏風後麵將衣服給穿好,出來見著顧淮往軟塌上一攤,讓她覺得好。

    想著剛剛的事情,季薑現在是沒了半分剛剛的心軟,抬腿便就對著顧淮踢去,顧淮笑嗬嗬的受著,沒覺得半分不高興。

    任由季薑折騰,見著季薑活潑的打著他,顧淮心中滿足的很,至少季薑沒出事。

    是他的不是,讓自己受傷,牽扯到了季薑。

    季薑見著顧淮眼中的柔情和心疼,覺得她眼睛是花了,搖了搖頭。

    太不可思議了!這是什麽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