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襯衫最上麵幾顆扣子沒係，讓他看上去比平時頹靡很多。

    他緊蹙著眉，手裏捏著酒杯，不斷灌酒，像是有什麽煩心事。

    林煙看過去時，江慕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抬起頭，視線越過人群落在她身上，像是能透過麵具看到她的臉。

    那一瞬間，林煙有種被猛獸盯住的錯覺。

    她渾身細胞不自覺緊繃，扭頭想走。

    “欸，寶貝兒，你幹什麽？”造型師攔住了她。

    林煙低著頭，倉促道：“能不能給我換個時間演出？”

    江慕在這兒，她總有種要被拆穿的預感。

    如果被他發現，一定會當眾羞辱她一頓，然後攪黃她的工作。

    “你都答應了，臨時反悔可不行。”造型師嘖道：“你如果搞砸了這場演出，不僅會失去這份工作，還要支付給會所造成的經濟損失。”

    兩人在台上嘀嘀咕咕半天，台下已經有人不滿——

    “怎麽回事？”

    “你們兩個在台上磨嘰什麽？”

    造型師忙對台下道：“抱歉，這是新人，上台不太習慣。這就開始。”

    又拍了拍林煙的肩膀，“寶貝兒好好唱，看見裏麵長得最好看的那個沒有？那是江氏集團太子爺，唱得好有的是錢拿，惹了他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林煙往上拽了拽裙子道。

    隨著造型師下去，林煙愈發緊張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江慕就坐在台下最中央的位置，視線死死釘在她身上，好像下一秒就會喊出她的名字。

    不過沒多大一會兒，江慕便挪開了視線，低頭繼續喝酒。

    見狀，林煙安慰自己，“隻是錯覺，別亂想。”

    她戴著麵具，他不可能認出來她的。

    音樂響起，林煙拿起話筒，她的聲音甫一響起，台下頓時安靜下來。

    江慕原本在悶頭喝酒，聽見她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向台上。他攥著酒杯的手背上有青筋崩起，眸底晦暗不明。

    “江少？”

    見他這樣子，旁邊的女人嚇了一跳。

    “這個歌手叫什麽名字？”江慕道。

    “她是新來的，我沒見過，我問一下經理。”

    女人說著話拿出手機，江慕卻冷著臉道：“不用。”

    有些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認出她。

    ……

    林煙在台上不過唱了一首歌，便有人往台上扔了一堆錢。粗略掃一眼，至少有五六萬塊錢。

    她自小以林家大小姐身份長大，但家教很嚴，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也沒見過這種場麵。

    “謝謝，謝謝大家捧場。”

    林煙慌張又誠懇地道謝，卻在這時，有人走到了台上。

    “隻是嘴上道謝，可沒什麽誠意。”那人說得流裏流氣，抬手就摟住了林煙，湊過去想要親她。

    “放、放開我！”

    林煙嚇得往後躲，卻根本躲不開。

    台下一陣哄笑聲，還有人起哄，根本沒人幫她。

    “把你的髒手拿下來！”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台上那人見說話的人是江慕，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地便滾下去了。

    林煙見幫她的是江慕，心情也格外複雜。

    她正要道謝，江慕卻對她道：“過來！”

    “可是我還有好幾首歌要唱。”林煙剛剛想跟他道謝不假，可現在也是真得怕他。

    而她這話一出，台下就一片嗆聲——

    “哪兒來的人這麽不識趣？”

    “江少讓你過去，你就過去！”

    江慕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也不說話，隻是重新端起一杯酒喝酒。酒水順著杯子流入他口中，而他緊緊盯著她，好像被他喝進口中的是她一般。

    “按江少說的做。”

    林煙耳返裏傳來經理的聲音，聽著也有幾分不愉快。

    林煙咬咬唇，目光躲閃地走到了江慕跟前。

    她說話時刻意捏了點嗓子，“江少有什麽事要吩咐嗎？”

    話音才落，江慕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按到了腿上。

    林煙眼睛猛地瞪大，強忍著才沒喊出聲。隻是身體本能反應快於大腦思考，她條件反射性站起來，又被重新按了下去。

    “還要唱幾首？”

    江慕身上酒氣很重，可聲音聽起來很清醒。

    林煙老實道：“唱一個小時。”

    有幾首算幾首。

    “可以開始了。”江慕簽了一張支票，從上麵塞進了林煙的吊帶裙裏。

    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柔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

    林煙被嚇到了，想起身，可他的手緊緊摟著她，她動彈不得。

    她臉皮薄，哪怕是他們熱戀期，也從未這樣當眾親密過。此時哪怕戴著麵具，她臉上也一片滾燙，分不清到底是臊的還是嚇的。

    底下坐著的觀眾們，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被江少看上是你的運氣，快唱啊。”

    “趁著江少對你有興趣，識趣點。”

    經理也從耳返裏指揮林煙，“林煙，問江少想聽什麽？”

    林煙知道隻有她能聽到耳返裏的聲音，可江慕距離她太近了，經理說話時，仍讓她忍不住心驚膽戰。她扭頭看了眼江慕，他正低頭喝酒，好似什麽也不知道。

    “您……您想聽什麽？”林煙戰戰兢兢道。

    聞言，江慕放下酒杯。

    他這人一向惡趣味，她擔心他會故意說出比較冷僻的歌。可他突然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來。

    林煙一時愣住了，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江慕已經鬆開了她。

    “給錢就能隨便抱隨便親，林煙，你就這麽賤嗎？”

    起哄聲一陣接著一陣，林煙卻聽到了他在她耳畔的呢喃，刹那間臉色煞白。

    咣當。

    麵具被江慕揭開，扔到了地上。

    林煙的心也隨著麵目一起，不斷沉落。

    ……

    所有人被驅散，偌大的大廳頓時隻剩下林煙跟江慕。

    “胃癌晚期也要來這種地方工作，林煙，你就這麽缺男人？”

    嘩啦。

    桌上的點心酒水隨著桌布被扯下，嘩啦啦散落一地。

    林煙被江慕扔在桌上，烏發散鋪在桌上，顯得她的臉色愈發蒼白。裙子肩帶已經滑落在一片，白皙的肩膀跟修長的腿裸露在外。

    她的眼尾染上星星點點紅意，眼睛像是蒙著一層水霧，嚇得不斷後退。

    江慕卻拖著她的雙腿，把她又拽了回來。

    “你平時也這麽讓人摸你，親你，是嗎？”他低下頭，唇瓣跟肌膚相貼是涼的，吻卻又炙熱到了極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