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隻是客觀說事實，可在江慕聽來，她更像是遺憾。

    遺憾沒有男人肯碰她。

    他不懂一個女人怎麽能這麽賤，都快死了，居然還有心思惦記這種事？

    那以前她每次說在醫院加班，徹夜不歸時，又在做什麽呢？

    “變成這樣，沒人滿足你，你覺得很可惜？”江慕說不清是嫉妒還是恨和嫌棄，隻覺得胸口裏麵堵著一團東西，像是要炸了。

    他把林煙按在沙發上，粗魯地脫了她的T恤。

    林煙雙手環著身體，想要往後退，可她後背緊緊貼著沙發，再無退路。

    “江慕，你做什麽？”她看著男人眼尾染上的猩紅，聲音微顫。

    “看不出來嗎？你那麽饑渴，我做好事幫你！”

    江慕捏著林煙的下巴，粗魯地吻了上去。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噬、發泄。

    血腥味在兩人口腔中蔓延，林煙瑟縮著後退，奮力掙紮，“別碰我……你別碰我……”

    被莫星宇還有那三個男人碰觸的回憶突然湧來，她胃裏不斷翻湧著，惡心抵觸到想吐，麵上血色早已不見分毫。

    可江慕抓住她作亂的雙手，動作沒停。

    “阿慕。”

    周語嫣走到門口時，恰好看到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她像是被驚住了，緊接著眼眶便紅了。

    江慕聽見聲音，停下動作，他鬆開林煙，細碎的頭發遮掩了他的神色。他的嘴唇也被咬破了，跟平時的冷漠相比，多了幾分豔色。

    T恤被扔到了林煙身上，她滿麵淚痕，顫著手套上。

    以前周語嫣是插入她跟江慕婚姻的第三者，現在呢？

    他們兩個已經離婚了，他娶了周語嫣，他剛剛對她這樣算什麽！

    “滾。”江慕理智回歸，看著備受打擊的周語嫣，心煩意燥。

    林煙穿上鞋，踉踉蹌蹌上了樓。

    周語嫣走至江慕跟前，帶著哭腔道：“你還忘不了她是嗎？”

    她都給林煙潑那麽多髒水了，為什麽阿慕還是跟這個女人糾纏不清？

    之前林煙占據她林家大小姐身份二十多年也就罷了，現在怎麽能還扒著她丈夫不放？！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不是。”江慕本能地否認。

    周語嫣淚水掉落下來，“那剛剛那算什麽呢？”

    江慕聽著她追問，心中更煩躁了。可這是他的錯，他不能對她發脾氣。

    “為什麽不說話？”周語嫣好不容易覺得自己熬出頭，卻看到他這樣，“阿慕，你心裏真得沒有她嗎？”

    “沒有，你別多想。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已經讓人把房間收拾出來了。”

    江慕聲音喑啞，眸色晦暗不明。

    說罷，他起身上了樓。

    周語嫣看著他離開，眼底恨意越來越濃。

    如果林煙沒有占據她的身份，那麽跟阿慕相識相知相愛最後結婚的人就是她。

    阿慕本來就屬於她，從身到心都應該是她的，她不會讓他被林煙那個小偷搶走的！她已經偷走她太多東西了！

    ……

    林煙回到房間，等險些被侵犯的那股惡心跟恐慌感漸漸退去後，才翻出醫藥箱，自己處理了嘴角的傷口。

    接受池欒的治療，就不能喝止疼藥。

    林煙忍著疼，等體力稍微恢複後，便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

    牆角插座還有綠植跟電視機盒子裏，分別翻出來針孔攝像頭，也不知到底什麽時候裝上的。

    林煙想到江慕通過這些攝像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她便忍不住汗毛林立，後背發涼。

    林煙摘掉那些針孔攝像頭，順著窗戶扔下去，又在房間裏仔仔細細找著。沒再找到別的，可她氣喘籲籲坐回床上時，仍有種處處被人監視的窒息感。

    這讓她感到慌亂、不安。

    【池欒，江慕知道你就是“我是大佬”了，還誤以為你是我的網戀對象。】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遷怒你，你自己小心點。】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林煙給池欒發消息時，還用手捂著，以免被攝像頭拍到。

    盡管這沒什麽不能看的，可她就是不喜歡處處被人監視的感覺。

    池欒很快回過來消息：“閉嘴。騙子不配跟我說話。”

    ……這是重點嗎？

    林煙扔開手機，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這樣可以讓那股錐心般的疼痛稍稍緩解。

    隻是這樣的疼痛，就像是江慕跟周語嫣的刻意折磨一樣，哪怕經曆再多，也無法做到忽視和麻木。

    太疼了。

    她緊緊咬著牙，可還是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林煙用力按著腹部，疼得額頭滿是冷汗，隻覺得分分秒秒都煎熬至極。

    “我得活著，我還想等哥哥出獄，我想看樂樂跟南南長大……”

    林煙一遍遍呢喃著，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勉強在近乎窒息的痛苦中保持一絲理智。

    可是這樣的夜晚，她又還能撐過幾個呢？

    次日，林煙被江慕叫起來吃飯。

    她跟他還有周語嫣坐一桌，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林煙，你不用這麽緊張，昨天的事情我不會誤會的。”周語嫣含羞帶怯道：“我知道阿慕心裏隻有我。”

    江慕沒回應後麵那句話，隻是對林煙道：“語嫣沒你那麽小心眼。”

    林煙性子好到沒脾氣，但剛跟他結婚時，他卻幾乎夜夜留在周語嫣那裏，仍舊讓她感到崩潰。

    她曾經找到周語嫣跟江慕，鬧過幾次。

    不過後來，江慕威脅林煙再鬧，他們就離婚。

    當時林煙也動過離婚的心思，可她恰巧發現自己懷孕了。

    加上江老爺子說，江慕心裏還是有她的。她割舍不下那麽多年的感情，再三猶豫，還是留下孩子。

    林煙以為遲早能焐熱江慕的心，隻是幾年過去，她的處境遠比當時還要糟糕。

    “你如果真得喜歡周語嫣，以後就不要來我這裏了，這樣對我們三個都不好。”

    林煙心早就涼了，回過神後說道。

    周語嫣心甘情願當小三這麽多年，但她不想跟周語嫣再爭江慕了。

    江慕放下筷子，掀起眸子望著她，譏誚道：“不過是件暖床的工具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是我高看我自己了。我吃飽了，你們吃。”

    林煙最後一丁點胃口也沒了，她站起來，起身要走。

    江慕喊住她，“記得戴帽子。”

    “我不出門。”林煙道。

    而且她上次那個帽子丟了，她其他幾頂帽子在周津房子那，這邊沒有。

    江慕拿著紙巾擦拭嘴角，“有礙觀瞻。”

    這還是在回應林煙那句“別來我這兒了”，她醜得髒人眼，怎麽有信心覺得他對她有旁的心思？

    “知道了。”林煙眸光黯淡道：“我在這裏沒帽子，勞煩江先生讓人幫我買幾個。”

    說罷，快速走了出去。

    每次她覺得麵對他的羞辱，她已經麻木，能做到忽視時，他總能打破她的認知。

    ……

    吃罷飯，江慕跟周語嫣在客廳裏休息。

    因為昨晚的事情，周語嫣一撒嬌，江慕便心中有愧，提出給她百人之零點五的股份。

    江氏集團市值千億，百分之零點五股份，也有幾個億了。

    而且這不是死錢，隻要不賣，每年都可以拿一筆可觀的分紅。

    之前林煙生病，用離婚為條件，要一百萬都被江慕嘲諷獅子大開口，異想天開。

    而周語嫣張張嘴，先是每年幾千萬的慈善基金，然後是大幾千萬對福利院的讚助，現在又是江氏集團的股份……

    “你怎麽那麽傻那麽自信呢？”林煙喃喃自語，滿是自嘲。

    她怎麽就那麽傻那麽自信，覺得江慕曾經是真心喜歡她，這麽多年也忘不了她呢？

    走不出那段感情的人，自始到終都隻有她自己。

    周語嫣將她的反應收於眼底，眼尾勾出幾分輕蔑。

    “哦，對了。”

    周語嫣跟江慕要離開時，對林煙道：“南南明天有親子運動會，我去不了，你去嗎，林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