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你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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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王家的族徽。”雲娘認出玉佩上的花紋。
瓊林王家?瓊林王家已經隱退多年了,族人一直住在京郊瓊林,他們家的東西,出現在中都城沒什麽意外的,讓薑纓意外是,玉佩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中都城,“這個玉佩你是從那個混混身上拿到的?”
薑纓皺眉,不是司蘭人,是誰?陸竹回中都城沒幾日,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幫他做事,按理說,沒時間得罪人才是,可為什麽會有人針對他?
“既然放不下,不如試試,即便最後沒有結果,也不會後悔。”薑纓見天色不早了,起身離開。回到未央宮,祁淮墨在涼亭等他,“過來坐一會吧,今日月色不錯。”
“你查到幕後之人了?”祁淮墨做事向來周全,不會無緣無故,提此事,他現在能這麽說,便說明,他是查到了什麽。
果然,薑纓說完,祁淮墨就從腰間掏出了一塊玉佩。薑纓接過,仔細打量,這塊玉佩看上去質地十分普通,不像大戶人家的東西。
淩諾沒說話,薑纓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猜對了。
“多謝你的好心提醒,此事我會放在心上的。”薑纓起身,“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薑纓轉身離開,祁淮墨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說道,“若是需要幫忙,直接去暖閣尋我便是。”
“你在可憐本公主?”薑纓心中感動,麵上卻滿是不悅。
“本公主可是薑國長公主,需要你一個不受寵的質子同情?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本公主今日接到北周送來的書信,說是,北周皇後想念幼子,北周皇帝特意派了使臣前來薑國,替北周皇後,看望北周皇子。”
祁淮墨拿著酒杯的手用力握緊,酒杯很快碎裂,緊接著,酒杯碎片紮進手裏,鮮血冒出,染紅手指,祁淮墨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深不見底的雙眸裏,滿是怒意。
薑纓背對著祁淮墨,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又或者是不在乎,等薑纓離開,暗衛立刻從暗處出來。
“主子,你受傷了。”暗衛拿出金創藥,準備給他包紮,祁淮墨揮揮手,“不必,這點痛遠比那些人給本皇子的傷害要輕的多。”
“主子一片好心,公主不領情就算了,怎麽還故意在主子傷口上撒鹽。”暗衛生氣,“主子若是不想見北周那些人,屬下可以去講他們都殺了。”
“你能殺得了他們這一次,下一次呢,難不成,你能次次都將他們殺了?什麽母後想本皇子了,是他,擔心他的皇位,想借著這個機會,要我性命吧。”
自從祁淮墨做了薑國駙馬,他其實一直都在等這一天,原以為,他那好皇兄,改了性子,如今看來,不過是之前太忙,抽不出身罷了。
眼下有了時間,自然要來看看,他這個好弟弟,過的如何了。
“去將暖閣收拾收拾,從今天開始,讓我們的人躲到暗處,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現。”
祁淮墨回屋後,薑纓打開窗戶,“他怎麽樣?”
“祁少君手受了傷,不過現在已經包紮好了,現在,暖閣裏大半東西都撤走了,祁少君應該是不想讓北周人知道他過得怎麽樣。”
“一個時刻想要他性命的人,怎麽可能會想讓他過得好?”薑纓冷笑。
“公主提前將此事告訴祁少君,也是想讓她這麽做對嗎?”雲娘猜測。薑纓笑笑沒說話,但是嘴角的笑意,出賣了他此時的情緒。
“不管多陰霾的天,隻要耐心等著,就一定能等到雲開月明的時候。如果等不到,那一定是時間不夠,再等等,就一定能等到。”
夜色漸濃,薑纓在窗前站了許久,一直到雲娘在此來催,薑纓才關上窗子,回屋洗漱。
“那些人在山上找了一個山洞,暫時在那邊落腳,公主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第兩百六十章 江大人求見
“既然有人想把中都城這一池水攪渾,不如本公主幫他一把。”
夜色漸濃,王家舊宅裏,一個黑衣錦袍的男人 站在窗前,盯著滿天星空,看的入神,這時,一個護衛走了進來,“公子,您讓小的調查的人已經調查清楚了。長公主昨日大張旗鼓散播流言想對付的是司蘭人。也是上一次,找上公子的那些人。”
“是他們?”男人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就憑他們,也想與長公主博弈,簡直是不自量力。”男人轉身,看向護衛,“長公主那邊如何,可有派人盯著那些人。”
“公子猜的沒錯,長公主確實派了人一直跟著那些人,不過,除了長公主的人,還有一撥人在跟蹤那些司蘭人,屬下暫時還沒查到,那些人是誰的人。”
還有一撥人在調查?有意思,他們瓊林王家才離開中都城幾年,這中都城似乎比他們離開的時候,有意思多了。
“查。”
“是。”護衛說完,抬頭看了男子一眼,又說,“老爺傳消息過來了,說是這兩天,會派二公子過來協助大公子。”
男子聞言,臉色立刻陰沉幾分,協助?監視還差不多吧。男子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惱意,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
“這幾日,本公子不方便招待二弟,你想個辦法,讓二弟晚來兩日。”男子嘴上說的雲淡風輕,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恨意,護衛見狀,立刻應下。
第二天一大早,薑纓正準備用早膳,寧英逸走了進來,薑纓聽到動靜,抬頭去看,在看到寧英逸的臉時,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想到什麽,輕咳一聲站起身,“寧夫人的脾氣,最近似乎不太好。”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特別想笑。”寧英逸本來賭氣不想來的,可又不想便宜了祁淮墨,“想笑就笑吧,左右就這一次,日後,我都不會再讓我娘抓住打我的機會了。”
“那可不一定。”從前,寧夫人打寧英逸,那就是家常便飯,這幾年他出門遊曆,這才沒挨打,如今他回來了,性子也沒變,寧夫人打他,根本不需要找理由。
“阿纓,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幫我,卻幫一個外人,你知道我多傷心嗎?”寧英逸委屈。薑纓本來還在笑,聽到寧英逸這話,臉上的笑意立刻散去,“他不是外人,他是與我成親之人,寧英逸,別再讓本公主警告你第二遍。”
寧英逸委屈,“從前,你可沒這麽護著我。”
“小時候,你和人打架,我幫你幫的少嗎?到現在,戶部侍郎的兒子,見了我,還要繞著走。” 提起過去,屋子裏的氣氛明顯輕鬆不少,寧英逸見他不生氣後,鬆了一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薑纓,“我那朋友,來信了,不過,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解藥。”
紙條上是一個藥方,上麵記載的是七種毒花的名字。“這是他從什麽地方得的。”
“好像是一本古書上。據說,世間傳的七花毒,其實一直以來,就隻有一種,解藥也隻有一種。”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離諾就有救了,可薑纓又擔心這裏麵有什麽不對勁,離諾是離戈唯一的親人,離戈為了他,已經隻剩三年壽命,他希望離諾好好的。
“雲娘,牽一條狗來,給它喂下七花毒,然後拿著這個方子,去配解藥。”
薑纓打算用狗做實驗,如果夠能平安活下來,她才放心將解藥給離諾服用。寧英逸讚同這個想法,“阿纓,等此事成了,我跟你一塊去別院吧,我還沒見過離諾呢,他可愛不可愛。先說好,要是熊孩子,我可不見。小孩子一點都不可愛。”
寧英逸說起家裏的幾個侄子,滿臉嫌棄,“我這才回家幾日,他們就開始學會告狀了,從前,我娘最疼的就是我,眼下,我還不如我們家的下人。阿纓,別院還有沒有空房間,你也給我留一間,我不想回寧家了。”
“出息,你都多大了,好意思欺負小孩嗎?”雲娘離開後,薑纓隨手拿了一本書,坐在桌前,看了起來,寧英逸坐在一旁,手撐著下巴,看著薑纓,祁淮墨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
陽光下,看書的薑纓,少了幾分淩厲,貴氣,多了幾分溫和,溫婉,她本就長得漂亮,這樣的她越發引人注意。當然,若是屋子裏沒有寧英逸,祁淮墨會更喜歡這個畫麵。
“你來做什麽?”寧英逸發現祁淮墨後,一臉嫌棄,“你沒有自己的事情嗎?整日跟著阿纓做什麽?”
“寧公子似乎也無所事事。”祁淮墨反駁,寧英逸氣惱,“阿纓,你的駙馬又欺負我。”
這兩個人,一見麵就掐,都多大人了,也不怕被人瞧見了笑話他們。薑纓懶得搭理他們,轉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書,寧英逸見狀,委屈不已,“阿纓,你果然最喜歡他。”
“我是她夫君,她不喜歡我,還能喜歡你?”祁淮墨得了便宜還賣乖,到了一杯茶,準備遞給薑纓,寧英逸搶過來,當著祁淮墨的麵,一飲而盡。
“你們最近在中都城鬧的動靜太大了,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你們了。”寧英逸突然開口。薑纓和祁淮墨互相看了一眼後,祁淮墨開口,“你是怎麽知道此事的?”
“我說了,你們鬧的動靜太大,很多人已經開始懷疑了。本公子聰慧過人,想知道這些,很難嗎?”寧英逸一臉得意,祁淮墨卻不以為然,“我聽說,寧夫人年輕的時候,可是女中豪傑,也曾跟著寧將軍征戰沙場,是這幾年,才回中都城定居的。”
“此事,是她和你說的吧。”
寧英逸驚訝,“你是怎麽猜到的?”話落,發現說錯話,趕緊閉嘴。祁淮墨見狀,了然一笑。
“多謝你的提醒,你放心,我們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接下來,會有人幫我們轉移注意力的。”
“簡直是胡說八道,這中都城,隨便拉出來功勳子弟,都不是好對付的,他們明知道這一切是你們的陰謀,還會幫你們遮掩?”寧英逸覺得祁淮墨不自量力。
“會不會如此,你拭目以待就是。”祁淮墨也不與他爭辯,這時,雲娘抱著一條小奶狗走了進來,“公主,已經給它喂下七花毒了,解藥已經在配製了。”
“好。”
“公主,江大人求見。”
薑纓握緊茶杯,神色變了又變,“紹兒會長大的,在紹兒長大之前,我一定會幫他護住這江山的。”
這句話說的容易,可想做到,卻是難如登天。
她褪下監國的身份,也隻是一個尋常女子,像她這般年紀的女子在做什麽?不是賞花,就是去各種宴會,比美衣華服,比身份地位。她明明是薑國最尊貴的女子,卻過的比誰都艱辛。
薑纓確實沒有收到過消息,也驚訝瓊林王家會在這個時候進京。
“先皇有旨,瓊林王家在他過世後,無招不得進京。先皇去世才多久,瓊林王家,就沉不住氣了。我原以為,丞相和太師先後落馬,朝堂從此能清淨了,沒想到,才過去幾日,就有人想要站出來,攪渾這中都城。”
“你如何打算?”祁淮墨詢問薑纓的態度,薑纓沉默不語。
“瓊林王家這次來者不善,他們之所以選陸竹,是在試探你的態度,今日,你若大事化小,不追究此事,下一次,他們要對付的就是朝中重臣了。”
祁淮墨提醒薑纓,“想要這薑國江山的,大有人在,你這一次鏟除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不錯。”祁淮墨放下茶杯,到了一杯茶遞給薑纓,“瓊林王家的人,早在一個月之前就進京了,你沒有收到過消息?”
再看玉佩底部,有一個十分獨特的花紋,這個花紋,有些眼熟,像是之前在那裏見過。“這個花紋……”
祁淮墨連自己都沒發現,這一刻,他在同情薑纓,甚至有那麽一刻,他生出了想幫她一把的心思,不過這個念頭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清明。
“瓊林王家的事情,需要盡快解決,否則,他們怕是會接觸朝堂大臣,這一次你以如此猛烈的速度斬殺丞相和太師,朝堂上下,對你意見不少,瓊林王家,最會蠱惑人心,若是朝堂上的大臣被他拉攏,你的處境,隻會更艱難。”
“是。”此事不是什麽秘密,以他的手段,想知道此事,不難,“你想說什麽?”
“在街頭想毀陸竹名聲的那個人,你可查過他的底細。”祁淮墨又問。
薑纓抬頭看了一眼還沒完全黑透的天色,眉頭微簇。不過還是走了過去。“說吧,出什麽事情了?”
“你今天去了陸家?”
薑纓搖頭,“不過是個街頭混混……”薑纓話還沒說完,見祁淮墨眼神不對勁後,立刻坐直身子,“你查到了什麽。”
“那人不是司蘭人買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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