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瞞不住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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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是三歲孩童,喝藥還會怕藥苦?若不喝藥,你的傷口便難以愈合,莫非皇上希望被人看出端倪?”
    薑纓言盡於此,見他仍抗拒不肯張口,秀眉冷凝,“既然如此,臣妾便得罪了。”
    她放下藥碗,手肘抵著他胸膛讓他無法掙紮,用手掰開他嘴巴,另一隻手動作迅速的將藥喂進他口中,便這般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將藥喂進去。
    末了,她放下碗,淡淡道:“希望皇上下次可以好生喝藥,不必臣妾再得罪你。”
    她放下話便起身,正欲離開便被拉住手腕向床榻拽去。事發突然,她毫無防備被一股力量拽得撲到床上,卻擔心壓到他的傷口連忙用手撐著床。
    刹那間,拽著她手腕的手移到她後腦,按著她的頭向下。
    祁淮墨略微抬頭便吻到她柔軟的唇,苦澀的口中蔓延絲絲甜意。
    “祁淮墨,你……”
    薑纓掙脫他的手,怒目而視,唇瓣殘留他口中苦澀的藥味,嫌棄得去漱口。
    “那湯藥太苦,寧兒又喂的暴力,朕隻好自己找些甜。”祁淮墨唇角噙著滿足的笑,任由她如何瞪來,皆是欣喜。
    福櫻宮。
    雲娘回到寢殿便察覺氛圍過於低沉,走進內殿看見高媛兒臉色,慌忙跪下,“娘娘,奴婢辦事不力,未請來皇上,請娘娘責罰。”
    話音落,高媛兒拿起桌上的水果向她砸去,精致的麵孔刻薄含怒。
    “為何皇後來了,你卻不快些回來稟報,你那兩個蹄子斷了不成?”
    雲娘肩膀被砸中卻不敢呼通,惶恐的解釋,“娘娘息怒,奴婢正想回宮稟報,皇後身邊的鬆芷便拽著奴婢不讓奴婢走。”
    高媛兒攥緊雙拳,眼裏恨意滔天,恨不能將薑纓挫骨揚灰,“她便是故意與本宮過不去!”
    “娘娘,奴婢此行亦非一無所獲。”雲娘見她轉移怒火,連忙稟報。
    “奴婢打探到昨日皇上去重華宮後,便請孫太醫前去,適才又去了。且皇上今日未去早朝,皇上在國事上可從不懈怠。”
    高媛兒被怒火衝昏頭腦,耐心盡失,煩躁的訓斥,“若要說什麽便快說,別拐彎抹角。”
    雲娘不敢再分析,直言道:“皇後對外宣稱她身體不適才請太醫,可奴婢見她不像是身體有恙。是以奴婢懷疑許是皇上出現意外,在重華宮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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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高媛兒無暇再惱怒,坐直身體,目光掃向她,“起來說話吧,本宮不是衝你。”
    雲娘謝恩後走到她身邊服侍,高媛兒趾高氣昂,“還打聽到什麽,繼續說吧。”
    “奴婢仔細打聽,得知昨夜重華宮有宮女端著血水匆忙倒掉,奴婢懷疑是皇上在宮外受傷,在皇後宮裏隱蔽養傷。”
    皇帝受傷非同小可,便是高媛兒亦變了臉色。
    “此事不許聲張,暗地裏查清楚,若真是為出宮去尋皇後受得傷……”
    當日晚膳之時,薑纓正在為祁淮墨換藥,喂藥,太後便闖進來。
    眾人驚慌失措,想盡辦法亦未攔得住她。
    “太後娘娘,您等等,皇上與皇後在裏麵,容奴婢進去通報。”
    眼見太後將闖進內殿,流月慌忙阻攔,並用聲音提醒裏麵二人。
    “你們究竟要瞞著哀家到何時?皇帝到底怎麽了!”
    太後推開流月,掀開內殿的幃帳,便見祁淮墨麵色蒼白的躺在榻上,旁邊是空的藥碗。
    當即,她身影踉蹌,險些暈厥,“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皇帝怎麽……”
    薑纓連忙去攙扶她,便被她拉著胳膊詢問。
    “母後,您怎麽來了,是誰向你透露什麽了?”
    祁淮墨最先反應便是掩飾過去,“兒臣隻是身體不適,靜養兩日便好。”
    “你別想再將哀家蒙在鼓裏,哀家還沒有老糊塗!”
    太後被適才那一幕刺激,情緒有些激動,“若隻是身體不適,你怎會不上早朝,躲在寧兒宮裏,將孫太醫叫來兩次!”
    眼下她已有所懷疑,若簡單的理由必然不能搪塞她。
    薑纓略微遲疑,便想如實相告。
    “寧兒,朕來說。”
    祁淮墨將事情經過轉述,“朕隻是被刺客劃傷肩膀,寧兒擔心朕,偏是要朕靜養兩日再上朝。”
    便是他將傷勢說的輕了,太後亦心驚膽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皇帝,好大的膽子!”
    說罷,便責備道:“發生這麽大的事,若不是哀家來問,你便不打算告訴哀家了?”
    她責備的語氣帶著濃重的心疼與擔憂,作勢便要查看傷勢。
    祁淮墨自是不肯,“母後,太醫剛包紮好傷口,不可再碰。”
    “兒臣便是知道母後得知會擔憂,便選擇隱瞞,卻不想還是讓母後發覺,當真是瞞不過您。”他哄著太後,終是讓太後放心些。
    薑纓在旁將祁淮墨的維護看在眼裏,心中百感交集。
    太後問候過後,臉色便是一沉,“三日後,安恒王世子與女眷入京,皇帝少不得要款待。若是以往便罷了,如今你這傷……”
    十年前,安恒王乃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之人,隻因皇帝忽然駕崩,皇位便傳給身為太子的祁淮墨。
    是以其一家皆對皇位虎視眈眈,雖不住在京城,卻是最大的內患。
    太後擔心祁淮墨傷勢被看出,會被他們借機發揮。
    “兒臣傷勢不重,款待安親王世子不成問題。”
    祁淮墨寬慰太後,又看向薑纓,“隻是寧兒要接待其女眷,少不得辛勞作陪。”
    薑纓還未開口,太後便冷哼,“晾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寧兒若不願應付,便帶到哀家這裏來。當著哀家的麵,容不得他們放肆。”
    太後與祁淮墨皆為她著想,她怎能那般任性?
    “母後,兒臣定會好生招待她們,若有意外,亦會想辦法應對。”
    如此,太後方放心,叮囑祁淮墨好生養傷便離開。
    薑纓看向祁淮墨,唇瓣微抿,“多謝皇上。”
    祁淮墨微愣,待反應過來她因何道謝,不由失笑,“本是不打緊的事,丈夫便應該維護妻子。”
    聞言,薑纓心底觸動,卻沒有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