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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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那就是高衛的獵狗。有了那些狗,人都不用配備那麽多。”站在高處,遙遙的瞧見一隊人從山腳下走過。他們不似尋常的巡邏隊有三四十人,反而隻有十幾個人,而且每個人牽著一條狗。

    距離這麽遠,都能瞧見那些狗有多健壯,看起來就像一匹小馬一樣。可想而知,若是人和它對上,根本別想占便宜。

    “幸虧躲過了,否則咱們非得被狗咬了不可。”朱康感歎著,他可沒有那能打得過狗的自信。

    “走吧,希望不會再碰到他們。”孟攬月也不禁幾分後怕,這若是碰上了,不知會怎樣。

    “按理說他們不應該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這附近轉悠,眼下這裏是咱們的地盤,兩個月之前搶過來的。”張深不忿,認為他們實在不應該越界,這就是挑釁。

    “不管怎樣,咱們現在是打不過他們,也搶不回地盤。待得回去了,你們去稟報王爺就成了。”孟攬月搖搖頭,她可不打算搶地盤。

    繼續前行,身上的背包也越來越重,收獲是巨大的,即便辛苦也值得。

    算起來,他們在這山中已經半月有餘,碰到過一次高衛的獵狗,還險些碰到不知哪方的探子。

    朱康耳朵靈,先聽到了聲音,他們這才提前躲了起來,沒有當麵撞上。

    很凶險,也讓孟攬月心生幾分擔憂和害怕,因為在這個世界裏,她真的是脆弱的很,誰也打不過。

    張深和朱康又僅僅隻是兩個人,勝算太小。

    “前頭的石崖很險,我們想過去就得繞過去。不過依我看,咱們繞路的話得繞一個大圈。”前頭是個石崖,很長很高,格外險峻。

    “不能繞,看那上頭,有綠蒼。”遙遙的,孟攬月就瞧見了石崖上頭有一棵格外高大的樹,而且還歪著脖子,但是不同的是,它的葉子是白色的,乍一看好像有雪落在上麵。

    “這麽說,咱們得爬上去才行。”張深麵露為難,難爬啊,他們沒有裝備。

    “是得爬上去,不過想從這麵爬上去可難,得另想法子。”朱康環顧著,他在想法子。

    “是,得另外想法子,怎麽能爬上去。綠蒼難找,也或許這山裏隻有這一棵,當年杜先生可能也是在這兒找到的。”太難得了,孟攬月自是不能放過。而且綠蒼隻長在這種地方,到時還是得爬各種石崖。

    “好,我們倆先去瞧瞧,然後再想法子。”張深點點頭,找到了這綠蒼,大概也就成了,能回營地了。

    席地而坐,張深和朱康則下山勘察,瞧著他們那速度,真是快啊。

    她這身子骨是不成,即便奔跑起來,也是那拖後腿的。

    清風吹拂,孟攬月抬手將在臉上跳躍的發絲撥走,在山中奔波的這段日子,她的手都粗了。

    看了看,不止粗了,指甲裏還有泥,簡直了。

    不過,即便如此,但有收獲,心下還是高興的。

    他們倆一去勘察便是兩個時辰,太陽都偏西了。

    不過,這兩個時辰卻是有收獲的,登上石崖需要繞路,不過卻不用繞太遠。

    “今晚先休息,明日再登山。待得采到了綠蒼,我們就能回營了。要多謝兩位,一路陪著我跋山涉水,但總算有收獲,不負這份辛苦。”孟攬月看著自己的背包,眼下這是她巨大的財富。

    聞言,張深和杜康都很高興,終於能回營了。這一路不止辛苦,還更擔憂,擔憂孟攬月的安危。他們奉白無夜的命令,自是要將孟攬月安全的帶回去。

    這一夜三人都好生安歇了,為明日蹬崖做準備。

    翌日,太陽還沒升起,三人便動身。

    隨著他們倆人昨天探的路,朝著石崖的左側走去。

    無論哪一麵,石崖都很陡峭,但是越走,那石崖卻出現了層疊的石頭。蹬著這些石頭,就能登上石崖了。

    “再往前走走就是了,孟大夫別急,咱們肯定能上去。”張深走在前,一邊笑著說道。

    孟攬月點點頭,唇角彎彎,眸子裏亦有絲絲笑意。

    然而,平靜忽然間被打破,走在前麵的張深還扭著頭和孟攬月說話呢,一支箭忽然從他的肩膀穿出來。

    那一瞬間,孟攬月有片刻的愣怔,看著那箭尖,以及開始往下滴的血,她的腦子嗡的一聲。

    “張深!孟大夫,蹲下。”走在後的朱康大喊一聲,一手按著孟攬月讓她蹲下,同時接住倒下的張深。

    箭雨襲來,帶著破空之音,唰唰唰,從頭頂一一流過。

    蹲下的朱康發出一聲悶哼,再看他,臉上破開一條口子,飛過的箭劃破了他的臉,血也流了出來。

    就在這時,馬兒踢踏的聲音逼近,眨眼間他們三人就被幾匹馬圍住了。

    “沒找到高衛的狗,卻找到個女人。”馬上,幾人一身勁裝,說話時還笑嘻嘻的。背上背著弓箭,顯然剛剛的箭雨就是他們放的。

    蹲在地上的孟攬月一個激靈,細思他們的話,這不是高衛的人。不是高衛,那就是高斐了。

    雖說眼下情況十分糟糕,但總比遇到高衛的狗要強得多,死也能撈個全屍。

    “要殺便殺,男子漢大丈夫,不許為難女人。”張深已沒了氣息,朱康站起身擋在孟攬月身前,半邊臉都是血,卻勇氣可嘉。

    孟攬月也隨著站起身,心裏打量該怎麽周旋。

    “呦,這麽硬氣?看來,是不怕死了。”馬上的人笑起來,其中一人再次撐起弓箭,而且對準了朱康。

    “慢著!我是大夫,軍中大夫。大夫救死扶傷,你們不可以這麽做。”想起李軍醫的話,孟攬月立即開口,並伸手扯住朱康的後腰衣服,讓他別說話。

    聞言,馬上的幾個人倒是意外,互相看了看,“你真是大夫?我們怎麽沒聽說白無夜的營地裏有女大夫?”

    “我是新來的。”孟攬月繼續道,看來李軍醫真的沒騙她,有門。

    “孟大夫,被他們抓去也別想好過。高斐和高衛一個樣,陰險毒辣。”朱康好似對南周和大周有異樣的仇恨和偏見,不止滿臉的血,眼睛都是紅的。

    “這話說得對,我們就是毒辣。”說著,那已經撐起弓箭的人刷的鬆手,箭穿破空氣,徑直的插進朱康的胸口。

    箭從他後背穿出,帶著血都噴到了孟攬月的臉上。她閉了閉眼,臉上的溫熱如此真實。下一刻,她手中的布料脫落,朱康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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