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所謂的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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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暈暈的,呼吸之間還有著淡淡的酒氣。這滿月樓的酒雖是入腹不辣不嗆,可卻很上頭。

    醒過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頭疼,麵朝床裏側躺著,她隻睜開了一下眼睛,隻會又閉上了,不舒服。

    就在她和自己的頭痛抗爭之時,一隻手爬上她的腰側,然後緩緩的滑到了她的腹部。

    隨後,微微施力收緊,她的後背就和一個堅硬的胸膛靠在了一起。

    知道是誰,她也沒發出聲音來,依舊閉著眼睛,緩解自己的頭痛。

    隻是,身後的人卻是有些難以安靜,他的手覆在她腹部,緩緩地動著,像是在給她按摩。

    或許是因為他的按摩,孟攬月也覺得頭痛緩解了一些。

    半晌後,他的呼吸打在後頸,下一刻,就感覺他的唇貼了上來。動作很輕,使得她癢癢的,不禁縮起了脖子。

    不過,她縮起脖子也沒什麽作用,他的唇在後頸遊移,越過耳側,朝著她的臉頰遊移過來。

    “我頭疼著呢,別鬧。”終於忍受不了,孟攬月朝著床裏側貼過去,一邊反手把他的頭推開。

    被推開,白無夜亦是滿目笑意的看著她,摟在她腹部的手用力,又把她攬了回來。

    “五哥,你越來越蕩漾了。放開我,勒死我了。”靠著他,孟攬月發出欲斷氣的聲音。

    摟著她的人終於鬆了些勁力,孟攬月也深吸了一口氣,“咱們今天就啟程吧。”

    “嗯。待我見過三哥,咱們就走。”白無夜在她身後貼著,說話時的氣息亦是盡數吹在她後頸,溫溫的,但更多的是癢癢。

    “既然如此,那起床吧。”說著,她掙紮著坐起身,然後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頭,還是有些脹痛。

    揉了揉頭,孟攬月回頭看向白無夜,這鹹蛋還躺在那兒,看起來心情特別好。

    “瞧你蕩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春天呢。”攏著散亂的長發,連頭發上都沾染了淡淡的酒味兒。

    “這與春天又有什麽關係?”坐起身,白無夜的視線固定在她的臉上,漆黑的眸子泛著光。

    “因為春天萬物複蘇,到了春天,所有的動物都開始發情。”歪頭看著他的臉,認真告知。

    無言,白無夜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說對了,現在還真是春天。”

    “你贏了。”看著他冒出來的胡渣,孟攬月無話可說。他蕩漾的很,對於他來說,現在就是春天。

    洗漱一番,又用了早膳,二人離開客房。護衛也知今日會啟程,所以早就準備好了。

    白天齊不在大廳,白無夜就轉身去了書房,孟攬月則徑直的走到城府門口,背著背包,等著白無夜。

    大概過去了半個時辰,白無夜才出現,走過來,看見了她,那雙黑色的眸子裏也泛起了笑意。

    “走吧。”抬手勾住她的頸項,然後快步的走下台階。

    攬著她,將孟攬月送上馬背,白無夜才翻身上馬。後麵,眾護衛齊齊上馬,隨後隊伍啟程。

    離開林城,隊伍開始飛奔,迎麵的風很烈,孟攬月所幸扭過頭,躲在白無夜的懷裏。

    他單手持韁繩,另一手護著她,隊伍順著官道飛馳而過,隻餘下一陣塵煙。

    大齊東部,秋天要來的更早。在夜晚時,大地會結上一層白霜,也不禁讓人察覺,秋天真的來了。

    這東部的山格外的高,而且大多都是孤立存在的,在這山下行走,看著它們好像各個都高聳入雲。

    看著在前頭帶路的護衛,孟攬月終是忍不住笑了,“原來五哥也不知道煉藥的地點在哪兒,杜先生在那個地方給五哥煉藥保命,五哥卻都不知保命的地方在何處,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很奇怪麽?”白無夜看了身前的人一眼,淡淡道。

    “確實很奇怪。那是你保命的地方,得保護好了才行,若被有心之人知道了,你可就慘了。”孟攬月看著他,實在不知他是太放心了,還是因為滿心陰謀,都忘記了那個地方得保護好。

    “這麽聽你一說,還真是有理。”薄唇微揚,白無夜看起來好像還真信了孟攬月的理由。

    “反正啊,還是得小心保護著。往年你都不親自過來,杜先生孤身前往,倒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這次你親自來,難免有心之人會打探。”高衛,高斐,和白無夜他們三人均在對方的陣營裏安插了不少的眼線。即便是西疆白無夜的身邊,也定然都有。沒人敢說對任何人十二萬分的相信,所以定然要謹慎再謹慎。

    “這腦袋裏真裝了些東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白無夜輕歎,又是誇獎。

    無言,衝著他翻了翻眼睛。

    瞧她那樣子,惹得白無夜不禁笑,低頭,在她翻著的眼睛上輕吻了下,沒來得及刮掉的胡渣紮的她不禁皺眉。

    抬手把他的臉推開,孟攬月故作幾分嫌棄,“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臉皮這麽厚,還會覺得丟人呢。”白無夜好似很稀奇的樣子。

    反手直奔他腰間,白無夜倒是沒抵擋。任她的手落在他腰間,然後十分用力的擰了一把。

    狠掐了一把,孟攬月終是解了氣,又抬眼看向他,這鹹蛋還笑嗬嗬的,“變態。”

    “解氣了?說你猥瑣,又像一隻刺蝟,碰一下就炸毛。”白無夜抓住她的手,倒是不生氣了。

    “那就當我是一隻猥瑣的刺蝟。”靠在他身上,孟攬月雙臂環胸,在這馬背上,她是越來越自如了。

    “看,走過了那條路,就到了。”看向前方,白無夜伸手一指,示意方向。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孟攬月微微眯起眼睛,“好狹窄啊,兩側的山又那麽高,還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是兩座山的夾縫,說是一條路,不如說是一道縫隙,也隻堪堪的容馬兒經過罷了。

    “所以,你覺得這裏能隨便人闖進去麽?”白無夜低聲道。

    “那這片山的背麵呢?是哪裏?”孟攬月看著,可是有山遮擋,根本看不到那後麵都有些什麽。

    “是大周。不過也都是山,連綿無盡頭,即便野獸也很難闖進來。”白無夜說道。

    微微點頭,“看你這麽放心的樣子,想必是不容易讓人穿行。”

    “看到了,你就知是什麽情況了。”白無夜沒有再多說,雖說他沒來過這裏,可卻知道這裏的地形,極其清楚。

    隊伍順著狹窄的山縫間走進去,這條路狹窄的果真隻能容下馬兒經過。側坐在馬背上的人不得不收起腿,若不然對麵的石壁就會剮蹭到她的腿。

    那石壁上生長著綠色的青苔,可以看得出,這裏很久都沒有人走動過了。

    抬頭往山峰上頭看,根本看不到山巔,那上麵有淡淡的雲霧籠罩,透著無盡的神秘色彩。

    “這東部的山和西疆的完全不一樣,和這裏的山比起來,咱們西疆就顯得太婉約了。”稍稍抬手就能碰觸到那石壁上的青苔,軟軟的,又很潮濕。

    “很危險,而且你是別想爬上去。”看了她一眼,白無夜淡淡道。

    “我知道我爬不上去,不用刻意提醒我。”這山從下往上,大部分都是光滑的石壁以及潮濕的青苔,根本就沒有借力的地方,她還真爬不上去。

    “那不知,在你那個世界裏,可以借用什麽方法攀登上去?還是說,你們那個世界中的人功夫更高。”壓低了聲音,白無夜問道。

    看向他,孟攬月不禁笑。這是這段時間他第一次主動問她這種問題。關於那個世界,他始終沒有說任何的東西,一時的,孟攬月還以為他根本不信呢。

    “我們那個世界沒武功,人都依靠各種先進的武器,誰還會下那苦功夫去練功呢。不過,要說登山倒是有法子,借用各種工具,十分簡單。”看著石壁,孟攬月一邊說道。

    看著她那幾分向往的樣子,白無夜也終於知道她驀一時眸子裏的悠遠是因為什麽了。

    “那不知,那個世界的你,可婚配了。”他淡淡問道,好似隻是隨口一問。

    眨眨眼,孟攬月扭頭看向他,“原來你想知道這個?”

    “不能說麽?”垂眸看著她,白無夜麵無表情,顯然並不想承認。

    “自然沒什麽可隱瞞的。在那個世界,戀愛都是自由的,所以,我怎麽可能一直是一張白紙?”孟攬月笑了,誰還沒談過幾次戀愛啊。

    隻是,身後的人聽到這話卻是冷了眼色,“你已經嫁過人了。”

    笑出聲,“沒嫁過人,在那個世界,較為提倡晚婚晚育。所以大部分人都結婚很晚,上學,工作,待得一切都穩定了,才會想起結婚的事兒。但是,在結婚之前,所有人都有談戀愛的自由,試著相處,看看是否可以共同度過漫長的一生。若是相處不好,那就和平說分手,再找下一個有緣人。”

    “所以,你沒結婚,但是卻和很多男人相處過。”白無夜這般理解她的話。

    “我說的重點你沒聽到,反倒一直在追問這個。好吧,我告訴你,我隻在上學的時候談過一次戀愛罷了。”告訴他,孟攬月覺得,她若是不說的話,他得一直對她陰陽怪氣的。

    不過,即便她說了答案,白無夜依舊臉色不怎麽樣,“是麽?”

    “你這人真逗,我跟你說實話了,你還跟我擺臉色。那一次戀愛也沒談多久,大概一年吧。過程什麽的,我也記不太清了,隻是最後我考研太忙了,根本沒時間見麵,然後就分手了。可以說,無波無瀾,談一場戀愛就像喝了一杯白開水,沒什麽意思。”甚至,現在已經記不太清那個男人的模樣了。

    聽著,白無夜的臉色依舊沒怎麽好,“如此說來,我還是排在第二。”

    皺眉看向他,孟攬月無言以對,“弄了半天你在別扭第一還是第二呢!好吧好吧,算你第一行不行?”

    “不行。在我這裏,你是第一個。可在你那裏,我是第二個。”他覺得不公平。

    “那沒辦法了,誰讓你不趁著年輕可以胡作非為的時候花天酒地來著。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了,忍著吧。”抬手拍拍他的胸口,看著他那樣子,她愈發想笑。

    抓住她的手,白無夜盯著她,半晌後將她的手送到自己嘴邊,然後咬了一口。

    雖是疼,但她還是忍不住笑,“解氣了?幸好是在那個世界發生的,不然你非得追到那人家裏去,把他殺了不可。”

    “說對了。”隔著一個夠不著的天空,他無力罷了。

    身子一歪靠在他懷裏,看著依舊狹窄的前路,孟攬月麵上帶著笑,此地雖是險峻,但很合她的意。

    在那狹窄的山縫間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前路才見開闊。如此地勢,任何人想進入,都不容易。

    開闊之地也不見得有多開闊,仍舊四麵都是險峰,對麵的石壁下,是一排的茅草屋。雖是簡單,但是卻建造的很精致。

    一條路直通茅草屋,而那條路的兩側,則都是一塊一塊用土牆隔離起來的田地,每個裏麵都生長著不同的東西。有的長勢旺盛已經爬出了土牆,有的則矮趴趴的服帖在地皮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著。

    隨著馬兒順著小路往前走,孟攬月一邊看著那些經過精心照顧的草藥,“杜先生找了個好地方。”

    這些草藥算不上特別珍奇,但生長在這裏,卻是格外的出色與眾不同。這裏地勢特別,溫度也和別處都不一樣,尤其是這四麵都環山,想必每天見到陽光的時間也特別少。正是因為這種特別,使得這些草藥的藥性也有了轉變。尤其是那地裏的土,顏色各異,孟攬月可以肯定,這些土是杜先生費勁千辛萬苦從天南海北挖過來的。

    “怪不得你這麽放心,這裏有專人守著。茅草屋後麵的那座山,應該就是煉藥的地方了。”茅草屋後麵的山峰石壁如刀鋒,而且上麵沒有一絲的青苔,幹幹淨淨,泛著冷色。

    那山峰直插入雲,而且向後連綿出去很遠,可見這座山峰到底有多大。

    “雖是從沒來過,但是卻清楚這裏是什麽模樣。這四周的山,一直連綿至大周境內,可其勢險峻,這裏麵有無數的凶險溝壑,很容易不慎掉入其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白無夜說著,馬兒也行到了茅草屋前。

    勒馬停下,白無夜翻身下馬,順勢將孟攬月抱了下來。

    “也怪不得你這麽放心,這邊隻有唯一的一條路,還被看守住了。而別處,是想進也進不來。”環顧著四周那高聳入雲的險峰,陽光盡數都被遮擋住了。

    “沒錯。”垂眸看了她一眼,白無夜抬起手臂,勾住她的頸項,走進了茅草屋。

    順著白無夜的力道走進去,孟攬月也是眼前一亮,雖說是茅草屋,可裏麵卻裝修的格外清幽。

    一間小廳,一間起居室,中間以鏤空的竹製屏風做間隔,空氣中飄著一股草木的味道。

    這一排的茅草屋,有獨立一間是廚房,所以,那些油煙的味道不存在於這裏,使得這裏更像世外之地,不染凡塵。

    “真好,若是以後老了,在這種地方避世而居,也是不錯的。”看了一圈,孟攬月不禁歎氣,真是找了個好地方。杜先生若是沒有、、、,到時居住在這裏,定然長命百歲。

    “但是住在這裏,你就無法為他人治病了。那樣,孟大夫心裏不是會遺憾萬分?”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白無夜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說的也是。我呢,有這醫術,不治病救人,實在可惜。”走到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孟攬月翹起腿,雖說這種生活不錯,可不去治病救人,她也覺得有些遺憾。

    “治病救人,是你的愛好。但,你那背包裏大半都是毒藥,那也是治病救人用的麽?”她的背包,白無夜總是幫她拎著,很重,裏麵的東西也很多。

    “明知故問,這些是給你吃的。”這些毒藥,都是她費勁千辛萬苦煉出來的。可仍舊是不夠,及不上高衛所儲存的十分之一。

    而這裏,是個好地方。杜先生在這裏煉製白無夜吃的藥,卻在給她的信當中提起過,煉藥的地方不見天日,所以適合煉製各種陰毒的藥品。

    “給我吃?怕是你舍不得。就是隔著一片天空,不然的話,可以給你那個舊情人嚐嚐。”說著,白無夜轉眼看向別處。

    一聽他說這話,孟攬月就不禁笑,“我一直以為這世上最小的事物是芝麻,可現在看來,最小的是五哥的心眼兒。”

    “很開心麽?”瞧她那樣子,絲毫不為他的語氣臉色所影響。

    “還成。唉,明兒我就開始幹活了,今天是最後的閑適了。五哥是打算繼續和我討論那個舊情人呢,還是出去轉轉?”站起身,孟攬月挑著眉毛看著他,滿目笑意。

    盯著她那都是笑的臉,白無夜終是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走出茅草屋。

    雖此時天色尚早,但這裏陽光盡失,乍一看,恍若傍晚。

    牽著手,兩人走在那些間隔起來的田地間,隔著齊腰高的土牆看向裏麵的生機勃勃的草藥,孟攬月很是滿意。

    “守在這裏的人都是行家啊,把這些草藥侍弄的這麽好。”看著,孟攬月也不禁讚歎。白無夜的人,做事極其好。

    “杜先生親自交代的,這些草藥,他費勁了千辛萬苦才找到。”任她拉扯著走,白無夜一邊說道。

    “又想念杜先生了?”看向他,那漆黑的眸子無限悠遠,孟攬月能透過他那漆黑的眼眸,瞧見裏麵的東西。

    “又怎能不想念呢?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看起來那麽無情無義麽?”看著她的眼睛,那如水的眸子倒映著他的臉,如此清晰。

    “沒說你無情無義,隻是你總是板著一張臉,讓人看不透你想什麽罷了。不過,對於我來說,你想什麽都不重要。你的冷麵,我還能看得透。”誠如他所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也一樣。盡管心裏有個角落很陰暗,但也有一個有血有肉的地方。

    看著她,白無夜抬起另外一隻手,緩緩地撫上她的臉頰,“看起來腦子裏空空的,其實是大智若愚。”

    “盡管前一句不好聽,但看在你後一句的份兒上,就原諒你了。”抓住他的手,微涼而結實。

    薄唇微揚,反握住她的手,微微施力,就將她拽到了自己懷中。

    環抱住他的腰,孟攬月貼在他懷中,“一會兒咱們去那後山看看,杜先生說了,但凡進去,就得把石門封上。這一進去,就是幾個月不見天日。我想先看看,那通道到底有多深,裏麵有多黑。”

    杜先生每次煉藥回去之後都恍若生了一場大病,皆因為煉藥時,在那山心之中一待就是幾個月,不見天日,飲食不調。裏麵空氣不甚暢通,即便是身體再健康的人,也撐不住。

    擁著她,白無夜看向那泛著冷色的險峰,半晌後,緩緩開口,“我和你一起進去。”

    聞言,孟攬月站直身體,仰頭看向他,“你要跟我一塊兒進去?你認真的。你就在外麵等著就行了,跟我進去做什麽?”

    “你一個人待在裏麵,我不放心。”每年杜先生都隻身一人待在裏麵,出來之後身體大受損傷。

    看著眼前的人,他做不到讓她自己進去。那裏麵的環境是什麽樣的他清楚,她自己一個人不行。

    緩緩眨眼,孟攬月終是歎了一口氣,“好吧,有你陪著,我興許不會太害怕。”

    單是想一想,那個地方,沒有光亮,一切都幽幽的。即便她什麽都不怕,可還是會心裏壓抑。

    “就知你會害怕,放心吧,明日咱們一同進去。雖是石門一關無法出去,但是那裏麵卻有無數個通風的地方,陽光有時也會照射進去,並不是暗無天日。”安慰,白無夜挑著她臉頰旁的發絲,輕聲道。

    “聽你這語氣,那裏麵好像還是個桃花源呢。好吧,暫且信你。”話落,她看向那險峰,心下卻清楚,那裏麵可不是什麽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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