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阿婆話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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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阿婆話天洞
他想。要是有個相應的,真的找上好好過了。終於有一天,有一個被他看中,雖比不上田青青漂亮,但卻也有幾分神似。他倆很快就結婚了。而婚後,生活卻也和諧。娃兒也跟著他倆睡,在浙東有這種習慣誰要是結婚後不懷孕,先領養一個,不久便會懷孕,是千年遺留下來的經驗。鄧小亮結婚後讓娃兒睡在身邊是件很吉利的事情。
但好境不長。娃兒白天調皮搗蛋,夜裏睡頭重竟尿床了。那夜娃兒尿床了,他自已濕的不多,因為是,開跨褲,卻把他的後媽尿濕了。
他後媽頓時大怒,一把把他從被子裏拎了出來,挾住一頓暴打,痛得他大哭:
“媽呀,你在那裏,痛死我啦,……痛死我啦……”哭著竟暈了過。
大家一時都慌手腳,不知所措,良久小傢夥才轉過氣來。
正在這時,窗外傳進來深沉悶重的聲音:
“有你這樣打小孩的嗎?你信不?我把你的胳膊給擰了下來,看你還能這樣凶不?”說著從窗外伸進一隻手來,白得瘮人,一把抓住後媽的手。又冷又硬,象鐵鉗子。
後媽想爭脫掉,但是那手被捏住,又冷又痛,急喊鄧小亮幫助,好不容易挖了出來,手己青腫。……
鄧小亮又急又氣,看看那隻白得瘮人的手又縮回去了,想往窗外看個究竟,不看便罷,一看讓人倒吸了口冷氣!窗外站著猙獰麵孔眼放綠光的披頭撒發女鬼,鄧小亮隻覺的毛骨悚然。兩眼一黑向後倒在地上。
做後媽的大哭著喊道:“鄧小亮,你可別嚇我……別嚇我!……”
深更半夜,哭哭鬧鬧,早把隔壁的鄧族長夫婦吵醒,他聽聽聲音不對,披了件衣服趕了過來。見鄧小亮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急忙掐人中,灌涼開水等等。搞了一個時辰,鄧小亮才慢慢地醒了過來。
鄧族長問:“剛在都看到啥啦?……”
鄧小亮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鄧族長沉黙了半天才說:
“明天把鄧大、鄧二叫來吧!……”
鄧二終於把鄧家嶴的事講完了。
鄧大說:“讓我們去那裏捉鬼?鬼又沒有做錯什麽,我想,隻要自己不做過份,鬼族它們也是講道理的。”說著,歎了口氣接下說:“六月日頭,後娘的拳頭!”
鄧大說是這樣說。但第二天去還是去了,畢竟是鄰村,且又同宗,能解決妥當些也決非壞事。
那天早晨,鄧大帶著鄧二和杜巫婆一起,去了鄧家嶴。
我們直接去了鄧族長家,鄧族長把事情的經過談了一下,接著到那晚出事的房子裏看了一下,看看房子落處,朝向都沒問題,應該說是塊風水地,雖算不上上好,但算個中等的綽綽有餘。總體看來蠻不錯的。鄧族長問:“怎樣?”
鄧大說:“住宅應該還算是不錯的。在鄧家嶴來說還是數一的。”
鄧族長說:“家庭近年來似有些不順,自從兒媳死後家中常常出現怪異亊件……”
鄧大說:“這是很正常現象,你兒媳婦在這裏還有一子,怕受委屈,所以常常過來看看。象走親戚,看完了就走,並不影響你們生活,當然,當碰上有人欺負她兒子時,她一定會出手!所以,你們一定要對她的兒子好。當然對兒童正常的管教還是必要的。對兒童正常管教她也不會說什麽的。但是,你們要是從此之後就不管她的孩子了,也不對,她也有話說。沒有盡到管教孩子的職責。你做大人是脫不了的責任。”
鄧族長說:“我不願意看到她經常來走親戚,她一來,我兒子,兒媳婦隻好臨時住到他大伯家去了。你看到現在都沒起來。”說著去他大伯家把他倆喊起來。
一會兒,鄧族長把兒子、兒媳全叫了來。他的兒子揉了揉雙眼,打著嗬欠說:
“這日子沒法過了,昨夜我睡到大伯那裏。沒想到剛一睡下,那東西就來了說:‘你們以為住到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我跟你講,你就是住到天邊我也會把你們找到!你們要是對我娃不好的話,哼!那就休怪我了!’……”
鄧大說:“她是怕你們對娃兒不好,要是都很好,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當然孩子要管,要教育,一點都不管、不教也不行,這豈不成了養豬、養鴨一樣?隻養不管教長大了成牲口,不可取。問題是田青青在世時你對她不好,她是個好女人,她在這世上舉目無親,你是她唯一的親人,而你對她不好,使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雖然你打她,她不哭不鬧,黙黙地承受著。她內心的苦又能向誰來訴說?現在,她擔心的是她兒子,她太了解你了,怕你在賭場上失利,回家打娃兒。怕悲劇降臨到你兒子身上,如果你下一次過份的打孩子,她會把你的胳膊卸下來你信不?這樣把,你的孩子讓你爸媽帶了,你爸媽如果有事,孩子可委托鄰居阿婆帶。田青青生前曾交托過阿婆的。你去把阿婆叫過來聽聽阿婆的意見。……”
一會兒阿婆過來了。這阿婆無兒無女,而且老公去世得早。好在阿婆心眼好,為人勤快,平常農忙她都先幫別人幹上幾天,她自已種的田地不多,多餘的部份租給了別人,輪到她自已種田,別人會來一大幫人,一陣呐喊就搞下了。是個會過日子的人。那天阿婆過來,鄧大把鄧小亮的情況攤開來。
阿婆說:“田青青那天去洗衣前交托與我:‘娃兒今後煩勞多多費心了。’誰也不會想到這再後交托我的遺言。不過最好是以鄧族長為主,我隻能充當協助者的角色。但我會盡力的。”阿婆說著,轉身又對鄧小亮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今天當著鄧大法師的麵我要說你了,一、不能打老婆,多好的田青青就被你打沒了。二、不要再去賭場了。那是個不歸的路。當年你的阿公,就是我的老公。……”
阿婆說到這裏。己泣不成聲了,鄧大在一邊勸著說:“你別激動,慢慢說。”
阿婆淚流滿麵地接下說:
“當年你阿公也是個好賭之人,且十賭九輸,因此背了一屁股賭債。要債的人天天上門。不過,你公脾氣好,從不打人,沒動過我半個指頭。一天晚上,他提了斤酒來,破例給我也倒上一點,喝了幾口酒後說:‘明天我要天洞山了。欠那麽多賭債,早晚都得死。到那裏要是運氣好了,說不定起死回生。時來運轉也未可知。’我大驚,連這裏四五裏地的天洞山,原是宋朝方臘銀庫所在地。
山頂有一仰天洞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