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陰間的搶劫

    她在前麵逃著，明顯地覺得與以往的不同。以前在洞外隻要一犯事，一逃入洞中便會逢凶化吉。對方一般都會知難而退的。

    她的父親間竭龍，常教誡她和她的兄弟別出去惹事。但是洞內畢竟太寂寞了，整天瞎燈黑火的，全沒點樂趣。她和她的兄弟羨慕著洞外人類的生活。於是從少就混跡於洞外人類之中，一來二去，便學得語言……

    她知道今天非得父親出麵不可了，於是她直奔父親那裏求救。

    她的父親間竭龍，正心情不好，生悶氣著。這間竭龍惱的是自的老婆，孩子女妖的母親，整天都不在家躭著，在外麵瞎忙乎，誰也不知道她忙些啥！也不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還風流成性，這幾天竟接連幾個晚上都沒在家，也不知她在那裏鬼混。

    想到這裏，心裏不免泛起陣陣醋意，繼而便覺得忿忿然。

    想當年，他冒著戴綠帽的風險，把風流成性的她追到手，於是他便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一種勝利者的飄飄然的開心心態，著實讓他快樂一段日子，婚後幾年裏，他使出全身的解數，確實把她整得服服貼貼。她也爭氣，為他生下一男一女。

    然而，沒想到，都經過了千百年了，她也從一個小姑娘變成老太婆了，她還是那麽風流成性，竟然夜不歸宿。這不得不讓他恨之徹骨！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麵上，他早就把她這個不守婦道的騷貨給休了！

    正當他氣得翻斤鬥時，他的寶貝女兒狼狽地跑來喊救命了。當然，誰要是欺侮他的寶貝女兒，他會出來拚命的。他急忙操起寶劍衝了出來。

    他見他女兒身後射來兩道強光，心裏頓時發毛：這種強光隻有龍族才有。搞不好兩千年之前的事又重新翻開……

    但是擔心歸擔心，女兒的事刻不容緩！他提著寶劍，衝出來。他的寶貝女兒一下跑到他的身後，他正想迎上去，但一看到是大周領著人追來，心裏頓時涼了半截。他急忙跪在大周麵前，說：

    “不知老師光臨，有失遠迎……”

    大周說：“都兩千年了，我以為你消失了，沒想到你躲在這裏，這般說來，間竭龍就是你囉？”

    間竭龍說：“沒錯，”

    大周說：“兩千年之前的事，還未了結。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的女兒騷擾人間，傷人弟子。……”

    間竭龍問女兒說：“可有此事？”

    他的女兒說：“棄石和楊老忠他們殺我兄長。自古道：‘殺人償命，己成鐵律。’我母親也讓我殺死他們一個抵命，但我沒這樣搞，隻是和楊老忠的兒子小楊那個了。並未傷人弟子。”

    大周說：“你雖沒有傷他之意，但你吻他一口，和他那個已傷及他的內功。這樣吧，鄧大把你那個困仙網拿來把他倆裝上，待會到老人家裏把他的老婆裝到一起，我帶回舟水山。好好改造他們。……”

    鄧大把困仙網罩上他倆縮成一團，間竭龍縮成隻有一條小蛇大小，他的女兒變得更小，一條龍非龍蛇非蛇的東西。

    回到老人家家裏，大周讓鄧大把變郎中的間竭龍的老婆也裝進困仙網內。把他們送到舟水山。

    鄧大從舟水山回來，著手醫治小王的懶骨病。和以前一樣，鄧大和童三靈開始搞來懶骨藤燒灰泡水，老公公和老婆婆還找來童尿，調上給小王洗了，然後讓小王繼續去睡。

    第二天，小王的懶骨病就痊愈了。小楊的病，鄧大給了六顆丸藥，說每天吃兩顆。三天就會痊愈。楊老忠看小楊臉上紫黑色的唇印也漸漸退白了，於是留鄧大住了一個晚上。觀察一下。

    鄧大說：“看看可以了，再吃上六顆丸藥應該會痊愈的。”

    鄧大見一切事情都辦妥了，於是，帶著童三靈返回鬼叫崖山洞不提。

    我們又在老公公家住了兩天，看大家身體都複原了，才決定又下仰天洞。

    那天，還是我和吹號的走在前麵探路，我手執著寶劍，借著寶劍發出的火光和吹號的走在前麵。小王、小揚緊隨其後。老李和楊老忠走在後麵。

    黑黝黝的山洞。好在吹號的路熟，省去了道路生疏的麻煩。

    大家在黑暗中前進著，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前方開始發亮，到處朦朦朧朧。這時前方開始大霧彌漫，吹號的說：

    “大霧那邊盡量多看、少說、小動。”

    我說：“為什麽？”

    吹號的公雞精說：“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別問為什麽！”

    我想：“既然吹號的這樣說了，自有他的道理，不問就不問。我其實，我的嘴巴向來是很嚴的，但既然不讓問了，我也隻好隨他去。”

    大霧，有好長一段路都是被大霧籠罩著的。待我們走出發霧區，濃霧那邊卻是人山人海，正逄集著。在這集上行走，由於事先吹號的說過：“盡量多看、少說、小動。”於是我們都循規蹈矩，隻顧向前行走。

    在快要走出集市，一個小姑娘清朝的服飾跪在地上前麵放著一口碗，碗裏有兩枚銅錢。

    這小姑娘在乞討！然而，別的乞討者個個衣不蔽體，且渾身臭烘烘的，嘴上不停叫喚著，向路過的行人乞討，而這小姑娘，衣衫雖舊，卻穿著整齊，低著頭在黙黙流淚著。

    一股憐憫的心情湧了上來。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放在這小姑娘的碗裏。老李從後上來對我說：

    “你瘋啦？一個弱小女子，你給那麽多錢，你不是愛她，而是害她！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蠻不講理的地方，這銀子她能拿得住嗎？輕則銀子被搶，重則性命不保。”

    吹號的公雞精說：“這一帶包刮這集市上做買賣的商販，他們都是孤魂野鬼，因無力送禮，不得超生為人，隻希望有朝一日，時來運轉，鴻運當頭，買賣發財，上下打點，有錢送禮，從此脫離苦海超生為人。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雙眼望穿。而發財的日子遙遙無期。……”

    他們正說著，突然陰風大作，氣溫也隨著驟降，大家頓時顫抖起來。這時空中突然一個聲音高叫道：

    “各位商販、賣藝、雜耍、路過的、趕集的、乞討、要飯的。身邊有大錢的全部交出。否則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那小姑娘就把銀子交還給我了說：

    “反正我得不到，要它做啥？”

    說罷跪在我的麵前拜了三拜說：“你的情我領了，大恩，隻能待來世來報。”

    ……

    我的鼻子酸酸的。

    這時，集時裏一陣混亂。我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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