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叔是李令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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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官!抓賊人都抓不到,就知道在這狐假虎威!”

    “就是,狗官滾啊!”

    “廢物!”

    一堆百姓都在那唾罵不已,更有甚者還拿著臭雞蛋和爛菜梗砸丟不止。

    這也怪不得他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上千年前就有古人告知了。

    現在臨安城的百姓將希冀寄托於官府,可當他們發現官府並不能很好的保護他們的時候,自然就有了現在的場景。

    “你在這外麵等著,我進去看看。”

    李北牧將馬匹係在路邊的樁子上,跟左瑤瑤叮囑道。

    後者雖說也很想進去看看,但也知事情輕重緩急,點點頭沒有說話。

    人群圍堵,擠都擠不進去。

    李北牧沒有左瑤瑤一擲千金的豪氣,但他也有自己的方法。

    “狗官,你們這些屍位素餐之輩根本就不配當官!”

    圍觀的百姓忽然就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個穿著青衫士子袍的年輕儒士,一看這儒士竟然罵的比自己還狠,頓時大喜,急忙側身,讓開一條道路,將這儒士放了進去。

    儒士越罵越前,最後走到那臉色漆黑如鍋底的捕快麵前,儒士忽然展顏一笑。

    “這位老哥,放我進去,我叔是李令先!”

    捕快老早就看這罵的最凶的儒士不順眼了,此刻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雖說不敢對一位士子動手,但可以罵啊!

    捕快吐了口唾沫,大罵道:“你叔要是李令先,我就是你爺!呸,給老子滾!”

    講不通道理……李北牧隻好朝不遠處那胖捕頭招了招手,“胖子,過來接我一下。”

    後者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瞧見是李北牧,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將那捕快推開。

    “咋回事呢!”

    “竟然把李公子攔在外麵。”

    “不想幹了是不是!”

    捕快眼看著頭兒將那罵的最狠的儒士迎了進去,眼神錯愕,又摸了摸臉。

    我剛說我要當他爺,那豈不是說,我剛剛說要當縣尉大人他爹?

    捕快頓時如喪考妣。

    “公子,大事不好啊,滅門慘案一發生,連州牧大人都震怒了。

    “說再給我們五天時間,五天抓不到沈三笑,就讓我們全部滾蛋。”

    五天……原本說好了是十天的,現在過去了兩天,本來還剩八天的,現在又被削減了三天。

    艸!

    日你女兒的狗州牧,真不把小爺命當命啊。

    幾步走近院內,隻見空曠的院子裏頭已經擺滿了裹屍布罩蓋著的屍體。

    李北牧大致數了一下,約莫有著二十具屍體了,但屋內還是源源不斷地有著屍體搬出。

    血腥味濃重地直入腦海,牆麵上隨處可見噴灑的淋漓鮮血,而就在前頭不遠處的台階之上,用濃鬱鮮血畫了一隻大大的血手。

    這等情形,讓李北牧都隻覺手腳冰涼。

    沉默地看了許久,他才抬頭眯眼看了看如洗過的湛藍天空。

    不管是什麽時候,人命都不該如此不值錢。

    何況是有自己在的地方?

    縣令朱廣權正帶著縣尉李令先和縣丞吳涉水站在屍體前,小聲交談著。

    從側麵看去,皆是能看到他們那複雜的表情。

    怒氣,怨恨,惱火,狂怒,悲傷,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畏懼。

    徐達正帶著一名捕快和一名文書進進出出,忙得不可開交。

    李北牧隻好去尋了那佇立一旁,麵露凶狠的背棍捕頭。

    “這戶人家是什麽情況?”

    通過昨天的接觸。

    背棍捕頭也算是知曉了一些這李家公子的實力,因而對他也是頗有好感,開口解釋道:

    “鄭府,家主是個員外,聽大人們說,是早年靠捐錢換來的,呸,不就是仗著有幾個臭錢!

    家中的話,城外有幾十上百畝好田,城內有十幾個鋪子。”

    “家中有兩三個兒子,還有六七房美妾。隻不過現在,都在那躺著了。”

    背棍捕頭說著還努嘴指了指地麵那些屍體。

    “沒搶……”

    李北牧剛想說話,卻聽見背後有人喊。

    “南淵,你過來一下。”

    李二叔在那邊喊道。

    李北牧趕忙跑過去,可剛走到那些屍體旁邊,縱使是那些濃重的血腥味,都掩蓋不了那股淡淡的檀香。

    果然是沈三笑幹的……李北牧走上前去,“朱大人,二叔。”

    “嗯。”

    朱廣權雙目赤紅,但養氣功夫還算深厚,平淡地點點頭,“聽令先說,你上午去查徐傑那個案子了?”

    “是。”

    “那個案子可以先放放,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這個滅門慘案。”

    朱廣權長吐了一口氣。

    李北牧斟酌片刻,還是出聲道:“大人,其實這幾個案子之間,都是有聯係的。”

    “聯係?什麽聯係?”

    朱廣權皺著沒幾根的眉毛問道。

    “檀香。”

    “檀香?”

    李令先和朱廣權兩人皺了皺眉,隨即說道:“確實有股檀香味,不知這是什麽香?”

    “九重暗木香。”李北牧沉聲道。

    隨即他又將這檀香的來曆,以及自己是如何發現的,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朱廣權聽完,眉頭也舒展了不少,“以南淵的意思,這沈三笑身上也有著這樣的檀香?”

    “朱大人。”李令先沉重地搖了搖頭,“以沈三笑的手段,我覺得他不可能會露出這樣的馬腳。”

    是的,他要真這般輕易就露出了馬腳,還至於逍遙法外十年之久?

    真當這群老吏是吃白飯的。

    “如果他有不得不用這檀香的理由呢?”李北牧反駁道。

    “這……”李令先沒有抬杠,“那你說,他有什麽理由要用這檀香?”

    李北牧搖搖頭,“我隻是這麽猜測,具體的話,我得帶點檀香去問問大師兄,他肯定知道。”

    “也好。”

    朱廣權卻是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不解地問道:“南淵,你這大師兄是?”

    “哦,是這樣的。”

    談及自家侄兒,李令先就來勁了,“南淵他大師兄是張神醫。”

    說著他又頗為滿意地看了李北牧一眼,“嘿,這兔崽子還是老張神醫的關門弟子,現在張神醫的小師弟。”

    朱廣權咽了咽口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眼李北牧,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那可是張神醫啊……連朝中清貴都要奉為座上賓的張神醫。

    現在他的小師弟竟然就站在自己麵前。

    朱廣權笑著點點頭,“南淵啊,有空可以常來我家裏坐坐,家中還有個小女……咳咳,與你倒也算是個同齡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