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詩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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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已久的蘇牧終於下山了。
帶著一眾甲士,隻一進來,便是甲士包場,氣氛突變,再沒人大聲說話。
在那寒光凜冽的刀槍劍戟麵前,什麽佛子佛陀都是虛的。
“見過州牧大人!”
在場大部分人無不彎腰行禮。
當然,也有幾人無動於衷。
其中自然包括臨安書院院長趙慎,靈隱寺方丈無悔大師,還有那點頭示意的李北牧。
如此看來,靈隱寺裏頭果然有著一股勢力啊。
李北牧眯了眯眼,聯想到上次,蘇顏在寺內遭遇的暗殺。
靈隱寺明明有實力,卻在寺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不擺明了是和蘇牧結仇?
甚至說不定連暗殺背後,都有靈隱寺的影子。
這樣一來。
那蘇牧多半就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了。
更別說自己還救過他女兒呢。
“無悔大師,這金秋詩會乃是整個揚州的盛會,賣我蘇某一個麵子,有事稍後再談,如何?”
蘇牧雲淡風輕地說著,一襲雪白的官袍在秋風中肆意照耀。
加上那一副絕佳的皮囊,讓李北牧看了都有些羨慕,這是一個能在顏值上,和自己一較高下的男人。
州牧開口,已經不是請求商量。
無悔大師也明白其中利害,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鬆了口,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有些話,想對佛子說。”
“你在這說就是了。”
李北牧脫口而出道。
無悔大師看了看周圍的人群,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這……”
李北牧頭一次見這麽倔的和尚。
但對方還大有你不聽我說,我就不走了的樣式。
無奈之下,李北牧隻好跟著他,走到了旁邊稍顯空曠的地方。
無悔大師一手持錫杖,一手豎起,默默撥動著佛珠,輕聲道:“施主可知貧僧為何會認定你為佛子?”
“因為我帥?哦不……”
真要這樣的話,那蘇牧也可能是佛子,可對方是州牧啊,他們怎麽敢對一州州牧出手說對方是佛子呢?
所以自己是佛子的原因,是因為我長得帥又好欺負?
這時,無悔大師已然緩緩轉身,但仍有一道微弱的聲音落入了李北牧耳中。
“生而知之,是為佛子。”
生而知之……
等李北牧反應過來,才發現,無悔大師已經領著一眾僧人,朝著外麵走去了。
他怎麽說我是生而知之?
原主可沒什麽生而知之的行為啊,難不成他說的生而知之的,不是原主,而是再說我?
難不成是他看出了我是穿越者的身份?
這不可能,他要是能看出來,勞資倒立吃屎!
他肯定連什麽是穿越都不知道。
不行,這老禿驢一看就是個聰明人,真要按腦子……不得不承認,我不一定能玩的過他。
能對付老陰比的隻有老陰比,而自己這邊的老陰比……李北牧下意識地就看了看趙慎。
蘇牧也算一個,但他是州牧,心思太雜,不一定能為我考慮。
所以接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和趙慎聊聊。
李北牧心思想了許多,但表麵上依舊雲淡風輕地返回了家人身邊,朝他們微笑道:“這禿驢,就是看勞資長得帥氣,又聰明,想白嫖勞資,門都沒有!”
李令先聞言給了他一個大比兜子,粗獷的聲音響起,“都在呢,說什麽胡話!”
哦,看來是沒人在就能說了。
李北牧準確地把握了自家二叔的意思。
一旁的蘇牧見那群和尚終於離去,這才沉聲道:“詩會繼續。”
說完就帶著一眾甲士再度上了山。
趙慎則領著一眾書院夫子,緊隨其後。
“大哥,你還要留在這參加詩會嗎?”李巧顏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角,好似生怕他被別人搶走一般。
“參加啊,為什麽不參加。”
說著李北牧又看了看同樣一臉擔憂的左瑤瑤和劉月如,說道:“放心吧,留在這總比家裏安全,再說了,我不去,他們還能把我擄走不成?這可是大楚的江山呢,他們佛門沒這麽大的膽子。”
“南淵說的有理。”
劉月如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幾番叮囑之後,這才重新上山而去。
李北牧和李令先就蹲在山腳,縱使周圍有著來來往往的書生盯著他叔侄二人,他們也不在乎。
“那老禿驢走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麽話呢?”
“……他說今天這事對不住,他們也是無奈之舉。”
“怎麽,跟二叔也不願意說實話了?”李令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頭。
好像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隻要李北牧說謊,他總能第一時間看出來。
“不說也沒事,這麽大了,好多事情你比我看的還清楚。”
“放心,實在不行,二叔就帶人把那勞什子靈隱寺都砍一遍,嘿,勞資的侄子也敢搶,真當自己是那麽一回事了。”
說完李令先就摁著腰間的狹刀,吊兒郎當地朝著山上走去。
李北牧就蹲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片刻過後,才起身擦了擦眼角。
“艸,這秋風還打眼睛了。”
……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有了公認的詩魁名號,在作詩一道上,整個揚州都沒人能壓得住李北牧了。
所以這第三關,李北牧隨意白嫖了一首寫秋的詩歌,便再度拿到了魁首的位置。
自此,白日裏的金秋詩會結束。
其餘人返回。
蘇牧帶著一堆揚州的大佬,還有詩道魁首李北牧一塊,於這楓山腳下,舉行了曲水流觴的晚宴。
而這,也是其餘學子擠破頭都想參與進來的原因。
能在整個揚州的實權大佬麵前,露一次麵,和他們共同參加一個晚宴。
這其中能帶來的好處,自是不必言表。
而在李北牧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場菜雞互啄般的商業互捧。
一個官員拿出一首磕磕絆絆的詩,其餘人立馬湊上前去吹捧。
隻可惜,別人再怎麽吹捧,也抵不過李北牧這詩魁的一句誇獎,但恰好,他又是個不吝嗇誇獎的人。
畢竟這也不用花錢,對吧。
所以一場曲水流觴的晚宴下來,李北牧已經不知道被多少官員拍著肩膀,大笑著讓他去家裏做客了。
可這也不是誰叫都去的,不然多沒麵子?
所以他重點把那些說家裏有女兒待字閨中的官員,記在了心裏。
詩會舉行到了晚上八九點,便散去。
李北牧坐上了自家的馬車,快到城門口的時候,終於催促著馬夫,追上了趙慎的馬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