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心有不甘的話,唐先生打算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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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上一次,胸針的位置要是再準確一點,我也就死了,雖然你可能結局會很慘,但也報仇了,何況你背後還有那麽一個厲害的人物替你撐腰,簡單明了的複仇方式卻不用,非要用這種折中又很麻煩的方式,是對我餘情未了,還是心有不甘?”
唐穆寧的一番話,似乎是戳中了秦箏什麽柔軟的東西,她握緊了拳頭試圖掙紮,略顯慌張的眼神很快也就落進了唐穆寧眼裏。
是了,如果沒有餘情未了,如果沒有心有不甘,秦箏甚至都不需要親自來北城。
到底隻是女人,很容易在情愛這兩個字上陷入死循環。
唐穆寧心裏頭有些堵得慌。
秦箏掙紮未果以後,似是無奈的笑了一聲,她靜下來,另一隻手拎著的包落在了地上,柔弱入骨的一隻手緩緩撫上他的臉。
“我心有不甘的話,唐先生打算怎麽辦呢?背棄你那個植物人的心上人跟我在一起嗎?”
唐穆寧眼眸沉了下去,迅速的拿開了自己臉上的那隻手,眼裏逐漸透露出厭惡,許是她的一句話提醒了他。
林宛白至今都還躺在床上呢。
“秦箏,你是不是瘋了?”唐穆寧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秦箏這才得以掙脫了他的桎梏,抿著唇角露出幾分笑意,“我是瘋了,唐穆寧,你說的對,複仇的方式有很多種,我非要選擇這麽一種是我心有不甘,至於餘情未了,不過是因愛生恨罷了。”
她眼底掠過幾分蒼涼,彎身建起了自己的包,然後將他推開準備上車離開。
“我也反複查過當年的事,秦箏,真的很可惜,我並沒有發現結果有什麽不同,你何來的冤屈?”
秦箏愣了一下,大概也沒有想到唐穆寧還會再去查當年的事情,可是這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感覺怎麽就那麽奇怪?
她抓著車門把的手很緊,心裏頭十分的不是滋味。
當年的那個案子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秦箏心裏放不下,唐穆寧心裏未必就放的下,可是她又憑什麽相信唐穆寧還去查過。
這個男人本來就不值得信任的。
她沒說話,拉開車門上車,立即驅車離開了,唐穆寧原本還想跟她說說聞溪的近況,但還是忍住了。
至於自己為什麽忍住了,他自己也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大概是可憐她虛弱的身子吧,其他的不能求證,唯有她的身體狀況真的不是太好。
秦箏抓著方向盤的手一點點收緊,情緒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她隻能認為是唐穆寧沒有調查過,他還是那樣,自以為是。
秦箏開著車,仿佛視線都是模糊的,一腳油門踩到底,壓根就沒有看到亮起的紅燈。
車子就那麽撞了過去,正好遇到一輛公交車轉彎,她車輛車沒有減速的就撞了過去,秦箏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額頭胸口一陣悶悶的疼,整個人就被安全氣囊給護住了。
唐穆寧一直尾隨其後,在看到秦箏的車子失控的撞向公交車以後,突發的車禍也造成了現場好幾起追尾事故。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把車子停在路邊下車奔著事故車而去。
“秦箏!秦箏!”他用力的敲了敲車門,但是秦箏已經昏迷過去了。
秦箏忽然之間就回到了當年的車禍現場,她開著車,那是一段斜坡向下的路麵,遠遠地她就看到了林宛白在過馬路。
她是踩了刹車的,可是沒用,車速逐漸加快,林宛白躲避不久整個人都被撞飛了。
那簡直就是噩夢,她永遠也不願意想起來的噩夢,她睜開眼時,額頭的疼牽動著她整張臉。
她就躺在病床上,一睜眼就聽到了周圍的聲音,有些吵雜混亂,一睜眼就能看見其他病床,這裏是急診科。
“醒了?”唐穆寧的臉先是映入眼簾,這一幕跟五年前何其的相似,她簡直被嚇壞了,一張臉白的嚇人。
瘋了一樣的抓緊了被子,也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爬起來,全縮成一團,“我不是故意的……”
她似乎是無疑是的喃喃自語,唐穆寧才剛剛伸出的手驀地怔住了,他瞧著她,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
秦箏對車禍的陰影,就是這麽毫無意識的表現了出來,有陰影不代表不能開車,隻是要謹慎駕駛,以免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故。
唐穆寧眯著眼,緊緊的盯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緩緩收回了手,順便往後退了一步。
秦箏手裏緊緊的抱著被子不肯撒手,唐穆寧就在床前,不說話了,等著她清醒冷靜下來。
在短暫的混沌之後,秦箏還是清醒了過來,這不是五年前。
就是這短短的兩分鍾驚恐,秦箏都渾身是汗,她這才看向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盯著她的唐穆寧。
她呼吸還是有些短促。
唐穆寧看她的眼神也很複雜,就她這樣的,其實也有很多種方法摧殘她的內心。
“我真是覺得奇怪,出了車禍的人,又是哪裏來的心理素質可以開車的?”
“難道出了車禍的人,必須要有心裏陰影?”秦箏徒然冷笑了一聲,兩人這樣說起以前的事,各自都有各自的憤怒。
唐穆寧緩緩上前靠近了一步,男人唇畔有些若有若無的冷笑,“真正的受害者是會有心理陰影,就像你剛剛醒來時候的狀態,想起來五年的那個沒有成型的孩子……”
越是到後麵,唐穆寧說的話也就越過分。
“啪!”
終於,秦箏的這個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清脆的耳光響徹整個急診病房,有些醫生護士和病人不由得看向他們這邊。
秦箏嘴唇都氣的發抖,“唐穆寧,你就是個混蛋!”
因為那個孩子被他無理由的拿掉,她喪失了生育功能,她這輩子再也沒有做母親的可能,他憑什麽還能在這時候奚落她。
唐穆寧緩緩扭頭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犀利冷酷起來,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攥緊了被子。
“秦箏,我說錯了?你懷著別人的野種,撞了宛白,簡直惡心至極,罪無可恕!”男人眼底深處的恨意濃烈,秦箏還是第一次看的這樣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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