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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掙紮

    藏起心中的不安，葉香芹繼續說著，但卻沒有告訴他事實，沒有告訴他華白凝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不能給白凝幸福，那麽就請你放手，不然你就好好抓住，這樣若即若離的，任誰都不心安，尤其白凝一直覺得你心中有別人。”

    一臉的沉重，葉香芹知道如果不說明白這個男人是不會明白然後付諸行動的，希望他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麽。

    暨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心事別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難道他心中那種感覺就像葉香芹說的那般嗎？

    當初自己急著找尋，擔憂她的安慰，那是因為他心裏早就有小白的存在了嗎？可是……可是陸佩兒呢，她又算什麽？

    他知道對於陸佩兒的事情，兩人早就結束了，而這一次的死別也是讓兩人斷了這輩子的緣，可是小白呢？小白又算是什麽？

    暨景沒有回答葉香芹的話，轉身就離開了，有些事情他需要思考，也需要找尋一下蹤跡，總之他現在想冷靜一下。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出現在華白凝的房間裏麵，隨之陷入一陣的寂靜。

    看著一地的碎片，一時間華白凝也不知道要有什麽反應。剛剛，她也不過想倒杯水解渴，卻沒想到一個閃神，手一滑，杯子就落地，散成片片碎片了。

    無助地看著，華白凝過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打碎了杯子了，而水也灑了。

    蹲下身子，華白凝知道要收拾一地的狼狽，伸出手卻被割傷了手指，源源不絕的血液從傷口裏麵冒出來。

    果然，心神恍惚的時候是不能去收拾的，看看現在，比原本更加狼狽了。

    她最終沒有離開，不知道要去那裏，也不知道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生活會怎樣。所以她出去走了一圈，然後就偷偷回來了。

    沒有去看看暨景與香芹他們拜堂的情況，她獨自一人回到房間裏麵，沒有事情可做，就坐在床沿上發呆。一個晃神，一日的晨光就這樣過去了。抬頭一看才發現已經天黑了，而一天下來沒吃東西也不餓，懶得出去，既然也不餓索性就不看今日他們的新婚夜了。

    是不餓，但華白凝覺得喉間有些幹涸，還有些鹹鹹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太渴了才這樣的。她索性去倒口茶，沒想到反而更加麻煩。

    都怪自己晃神了，想東想西的，明明一切都定局了，他們成了親，自己也能安心住在這裏，生活平平淡淡的，那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現在隻不過多了一個香芹，自己與師父都在，這樣與以前也沒什麽不同啊。

    可為什麽，她心中悶悶的，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新房裏麵他們……

    搖搖頭，華白凝不想再想了，那些事情她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那都是他們兩夫妻的事情了。

    回過神，發現手指上的血已經緩緩滑落到手心，而且還蔓延到手腕與手臂。血好像沒有停歇的意思。

    心一慌，華白凝伸舌就舔去腕上的血，一股惺甜味擴散到嘴中，甚至落入喉間。瞬間，喉嚨的幹渴不在，甚至嘴巴還不自覺地吸吮著，想要吸取更多的血液。

    咬著指尖上的傷口，很快就停止流血了。可華白凝卻感到不夠，但……為什麽不夠？

    而在房間外，聽到杯子落地的聲音的他卻站立不安，還有接下來一陣的安靜，暨景真的不知道要不要推門而入。

    當離開葉香芹的房間後，暨景就不自覺地來到這裏了，可是來了又怎樣，他不敢進去，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他有些明白那是什麽感覺了，被葉香芹這麽一說，他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會擔心，為什麽會尋來這裏了。甚至為了得知她的消息還被利用，甚至沒有為陸佩兒去看看煒兒的情況。

    他能說服自己煒兒聰穎，任何事情就是迎刃而解，就像她母親一樣。不過他卻不能說服自己那匆匆的腳步不過是因為她是他的徒兒而已。

    那麽久了，自己教會她什麽了，那些所謂的生活基本技能也不過是他吹噓出來的，連武功他也不敢教會她，至於那些做飯洗衣，其實他也沒有教會她。

    說到底，他根本就配不上那一句師父的尊稱，那麽他為什麽那麽緊張，這豈不是自打嘴巴嗎。

    當聽到那刺耳的碎裂聲，暨景真的有那麽一刻想要衝進去，但是當手想要推門的時候，腦海裏麵卻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畫麵，讓他的手停在半空。

    但不是師徒，兩人的關係也不會改變的不是嗎。她隻能是自己人生中其中一段的風景，自己不老不死，遲早有一日她會離開，而他也隻能默默看著，什麽也做不到。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開始，如果不開始是不是自己就不會痛苦，而她也不會難過？

    一切一切都不必開始，那麽結束的時候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既然這樣，盡快抽身也是好的。

    收回手，暨景舉步轉身就離開了，但他隻能回去他自己的客房，至於那個新房他是不會去的。

    房外的暨景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而華白凝卻陷入震驚之中。沒有人能給她一個回答，為什麽她會對那一滴滴的鮮血感到渴望，甚至會有饑餓的感覺。

    華白凝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奇奇怪怪的，現在更開始……嗜血。可是，恐怕事情不隻是那樣簡單，身體的瘙癢，還有心底的恐慌，讓華白凝意識到身體一天天虛弱。

    可究竟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

    想起那個如夢似幻的經過，不管是被火燒的灼熱刺痛，還是被困在濃霧裏麵的情景，那都像真的一般，可是自己一直都找不到證據來說明那都是真的。

    或許是脫離人販子之手後，自己一直都忘記了那些事情，又或許是那些事情太虛幻了，而自己現在安然無恙，所以她也忘記了一切，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麵對了。

    當初說交換的究竟是什麽，明明自己沒有缺少什麽卻也能起死回生，而且到底是誰給她這樣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