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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夢境

    華白凝知道香芹打的是什麽主意，想必是想讓她與暨景多相處，好讓兩人也能結為夫妻，當初香芹提出這樣的要求時，華白凝就知道她是不會那麽容易放棄的。

    隻是華白凝沒想到，昨晚才**一刻的兩人，今日她卻要讓自己也同樣嫁給暨景。

    見兩人都不說話，要是繼續僵持下去華白凝還真的不知怎麽辦，既然這樣她就先出聲好了。

    “師父，我還是先回去房間了。”連眼睛也沒對上暨景的，甚至連回答也沒有等，華白凝匆匆就離開了。

    暨景在身後默默地看著，他沒去阻止華白凝魯莽的橫衝直撞，他隻是默默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他也知道葉香芹這樣做是給兩人獨處的時間，但是昨晚他也沒有勇氣去推開那扇門，今天難得就有力量去跟小白吐露心聲嗎。

    暨景真的不知道，原來小白心中一直覺得他喜歡的是煒兒。不過也對，自己三番四次守在煒兒身邊，但對於煒兒，他一直都隻當做女兒般看待，甚至隻是個娃兒，一切都是因為煒兒是她的女兒。沒有其他的意思。

    至於對陸佩兒，當陪她一起浸入河水之中，過往的一切他都選擇釋懷了，甚至他也認為，對於陸佩兒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心中的內疚。

    畢竟當初是他自己提出離開的，是因為自己的懦弱才導致陸佩兒這輩子的結局。

    如果能還給她，那麽他的心會好過一些。

    隻是沒想到，那陣子的疏忽，讓華白凝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或許是小白覺得自己疏忽她了，甚至是想要遠離她，才讓她默默地離開的，不過他真的那麽想了嗎？

    也許當初是這樣想的，因為他害怕再度被看著是怪物，更害怕自己又一次狼狽地逃跑。可現在，他還是想那麽懦弱嗎？還想讓陸佩兒的事情再度重演嗎？或許，他這一回不會輕易離開了。

    華白凝匆匆回到房間，一陣惡心湧入喉嚨，剛剛吃下的食物，被她一一吐出來了，不知道為何，對這些食物她就是沒有了食欲，甚至是抗拒。

    昏昏沉沉的腦袋裏麵，想起了昨晚那惺甜的味道。華白凝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可是那該怎麽辦呢？

    抬起沉重的腳步，華往床鋪走去，虛弱的身體隻能躺在床上歇息著。不知不覺，她又緩緩睡去了，也唯有這樣才能讓她身體的疲憊與饑餓好好緩過來。

    漸漸的，華白凝進入夢鄉，而這一次是真的有了夢境，不像以前那樣平靜無波，可是，這一次的夢卻不是以前那些回憶了，而是……

    渾渾噩噩地走在街道上，街上沒有人，夜也深了，有濃霧四處亂竄，讓她隻能看見不遠處景象。至於更遠處的景色，甚至想要知道這裏是那裏都是不可能的。

    拖著千斤重的腳步，華白凝無意識地向前走著，思緒根本沒有在四周的環境中，甚至連自己要走去那裏都不知道。

    耳邊有著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跟她說著向前走，一直向前走，不可以停下來。華白凝也無意識地聽著，或者說她相信那把聲音的主人了，所以一直走著，就算沒有盡頭，她也會走。

    突然，華白凝感覺到身後有什麽人用著急促的腳步，向她靠近。

    這時候才慢慢回過神的華白凝停住了腳步，才發現自己無意識地走著，連身在何處也不知道。

    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力度不大，卻讓華白凝踉蹌了一下，幸好的是沒有跌倒，可此時眼前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小夥子。

    他很是狼狽，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盯著華白凝，還跌倒在地，顫抖著雙腿，根本就起不來。

    小夥子年紀不大，看裝束很普通，像是個貧苦家的人。隻不過他為什麽在這裏，而且他為什麽那麽害怕？

    “你……你……”

    小夥子一個勁地往後退，就算雙腳已經軟了，沒辦法起來逃跑，身體還是不自覺地想向後退。但不管他怎樣後退，就是走不出這一個奇怪的地方，雙腳像被什麽拉扯著，退了幾步又回到原本的地方。

    華白凝不明白為什麽對方如此害怕，而且那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出現。

    不明所以的華白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她原本的，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隻是，當低下頭，幾縷白絲落下，讓華白凝意識到，也許不是衣裳的問題，是她的發絲已經……已經全白了。

    這……為什麽會這樣？

    伸手撫摸著發絲，這一看才知道，原來她的發，全都變白了。而且除此之外，她的脖子更覺得一陣瘙癢。

    想伸手去摸摸，卻連自己也感到害怕了。

    為什麽我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現在不止是地上的小夥子感到害怕，連令華白凝自己也害怕這樣的自己了。

    手上感到黏糊糊的，還有一陣腥臭味撲鼻而來。華白凝知道那是自己身上的味道，那腐爛的味道，是她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要害怕……”此時，一把若有似無的聲音出現了。

    華白凝記得那熟悉的聲音，那是香芹的聲音啊！可為什麽她的聲音會出現在這裏？

    “隻要你喝了他的血，你就不會白發了，更不會全身腐爛，如腐屍般發出兩人惡心的味道……”

    腐……腐爛？我？

    華白凝聽到這樣的話感到害怕，難道小夥子那麽害怕是因為看到自己這模樣？

    伸出雙手俯在自己的臉頰上，一陣黏膩的感覺讓華白凝心驚。攤開手掌一看才發現，不管是脖子還是臉頰早就腐爛了，還有蠕動的蛆在臉上不斷爬行著，甚至連她的手都露出了白骨了。

    那血肉模糊的情景，難怪小夥子那麽害怕，因為連華白凝自己也感到害怕，害怕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快！隻要喝了新鮮的人血，你就能恢複了！”此時香芹的話繼續說著，不理會華白凝依然沒有回過神來麵對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