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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2原來他一直在身邊。

    漸漸的，夜幕降臨了，照顧了華白凝一日的葉香芹在暨景的堅持下，離開了房間，去好好休息了。

    葉香芹無法拒絕，就算看得出暨景根本沒有好好休息。不過她也看得出，暨景是真的很在乎華白凝，隻不過他也沒想到，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離開房間，葉香芹依言去休息了，隻留下暨景在房間裏麵。

    走進床邊，暨景看著依然沒有什麽起色的華白凝，心中抽痛著。

    他哪裏能睡得著，華白凝這樣子他根本就無法安心，所以他想要去了隔壁鎮上請大夫，不過想了想，暨景最後還是沒有去。

    他知道林夕山是什麽地方，雖然不知道華白凝為什麽會去那裏，不過他很確定，華白凝很可能不是病倒那麽簡單。

    伸手撫過她的臉頰，火辣辣的感覺讓暨景擔憂不已。

    如果不是瘟疫，暨景猜想，也許是被不知名的東西沾染上了，有或者是……連他也不知道的神秘東西。

    如果是這樣，那麽華白凝真的會很危險，甚至很可能會失去性命。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讓她化險為夷？而且看華白凝的狀況是不能再等了，如果真的要去林夕山一趟，也許就趕不及了，那麽就唯有……

    暨景左思右想，也許隻能冒險一試了，隻不過能否成效，還真是未知之數。不過現在這情況，似乎不能讓暨景再思考了。

    起身往桌邊走去，拿起一個杯子，也拿出身上的匕首。狠狠地劃下一刀，血液源源流出，然後落入杯子當中。

    一杯豔紅的血液被暨景拿在手上，他看著，心中不安，卻也隻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試試了。

    飲下一口血液，一口的腥味充斥口中。暨景皺著眉，但是他忍著，忍著不吐出來。

    低下頭，俯下身，暨景將一口的鮮紅送進她的嘴中，以這樣一種簡單，而又能避免華白凝沒有吞咽下去的方式，暨景把血液送進華白凝的嘴裏，甚至看到華白凝吞咽的動作才安心。

    如此下來，一口接著一口的，一杯鮮血落入華白凝腹中。

    暨景很小心，一點一滴的，更害怕會吵醒華白凝，所以一切的動作都是他小心翼翼的。

    最後一口了，暨景真的希望這樣做華白凝能恢複，他希望小白能給他一個解釋，不單單是為什麽要去林夕山，還有的是，為什麽她要離開。

    終於，一點不剩地把血液送進嘴巴中了，而華白凝也全都喝下了。

    離開她的唇瓣，暨景靜靜地看著華白凝泛著紅暈的小臉。這樣近距離地看，是暨景有記憶來的第一次，這樣近地看著華白凝的臉，就算她是睡著的，也讓暨景心底一陣亂跳。

    她是個嬌小的女子，臉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連鼻子也十分小巧，這張臉比他的手掌還小，似乎隻要一用力，她的小臉就會被他揉成一團。

    嘴巴裏有血腥的味道，但是也有柔柔的觸感，暨景明白那是什麽，也因為如此，他隻是離開她的唇瓣，而不是遠離她，甚至不急著去漱口。這一刻，他想好好看看她，趁著她還沒有醒來，趁著自己還抓得住心中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漂浮不定，但是他肯定那感覺是因為華白凝，而不是其他人。

    他想要她安然無事，他想要她留在他身邊，他還想……

    還想什麽，要小白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已經是個奢求了。如果這一次小白真的安然無事了，以後的日子兩人能相處多久，而小白發現自己不蒼老的模樣，又會有什麽感覺。是會像她一樣決然離開，還是……

    還是會留在他身邊，然後要自己看著她一天天老去，甚至還要遭別人的非議，這樣的感覺兩人都不會好受的。

    突然，華白凝輕輕咳嗽了幾聲，嘴巴還溢出一絲鮮紅的血液，那應該是剛剛暨景喂到她嘴中的。

    這一聲咳嗽，讓暨景回過神，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這樣才能看清楚華白凝的狀況。

    暨景看著有轉醒跡象的華白凝，心中一陣欣喜，扶著華白凝的肩頭，就想叫醒她，但是……

    “小白……小白你沒事吧。”暨景輕聲喊著，希望她真的醒來了，更開心她終於有好轉了。

    隻可惜，華白凝隻是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眼前的暨景，嘴巴張張合合的，想說什麽卻又沒有聲音。也許是再也敵不過疲憊，華白凝身子一軟，又睡過去了。

    暨景緊張地喊著，看到華白凝又酥軟地閉上眼睛，暨景真的很害怕華白凝就這樣不行了。

    連忙喊著又昏迷過去的華白凝，暨景很害怕華白凝就這樣不行了，不過還好的是華白凝還有鼻息，而且已經沒有原本的熱燙了，現在的她就像睡著了一般。

    暨景見狀，這才安心了下來。他沒想到，他的血起了作用，而且如此立竿見影。現在華白凝不但不再如火燒般灼熱了，還清醒了一會兒。

    難道事情真的如他想象的那樣嗎？還是一切隻是個巧合？

    伸手磨蹭著華白凝又安然睡去的睡顏，暨景真的覺得越來越奇怪了，但是他有找不出答案，不過幸好的是華白凝終於沒事了，隻是……

    暨景歎了一口氣，收回手愣愣地看著華白凝，一覺到天亮，華白凝沉沉睡去了，身體也不像以前那樣發熱又噩夢連連，這一次華白凝是在真正地休息著。

    是的，真正的休息，因為當她發熱昏迷的時候，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她清楚她能聽到周遭的聲音，而且還十分清晰，所以她真的很累，當睜開眼一會兒後，又漸漸閉上雙眼了。

    直到天亮了，華白凝才幽幽轉醒，而這時候的她雖然沒有發熱了，也清醒了，但是身體卻變得很沉重，也使不上力氣，整個人還是很累。

    轉過頭，看見一旁趴在床沿上睡去的暨景，華白凝感到有些錯愕。

    昨晚已經知道師父在這裏了，也知道他擔心自己甚至……不過，華白凝還真的沒想到，一醒來就看到他還在自己的身邊。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