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總要給她馴一條永遠隻忠於她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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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最難的,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跟秦箏解釋這一切,如果秦箏知道了韓敘白的真麵目,會怎麽樣,也很難說。

    何況,韓敘白做的這些,他沒有證據,這個男人比他想象中精明,處心積慮做的事,怎麽可能會留有把柄給他?

    回去的路上,秦箏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

    期間聞溪因為擔心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問秦箏的狀況,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身邊的人都一個個的知道了秦箏的身體狀況。

    哪怕是沒有人跟聞溪說過,但聞溪心細如發,依舊能夠猜得到,對秦箏的關心備至,也是唯一能和唐穆寧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

    “她在我懷裏睡著了,大概是今天晚上韓敘白做的太突兀了,她有點不安。”

    “你要看好她,既然現在重新得到了,就一定要好好護著她,唐穆寧,就算我求求你……”聞溪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我知道……”唐穆寧欲言又止,聞溪對秦箏的關心,根本原因是秦風。

    對於男女之情,自己沒有體會到時,覺得膚淺幼稚。

    唯有自己切身體會到了,才明白許許多多的深情往往是讓人不敢模仿的。

    聞溪對秦風的感情太深太重,死了這麽多年的人,能被人如此深愛和掛念,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電話打完,聞溪在程錦淮走過來之前及時掛斷了電話,程錦淮給她買了一杯熱茶。

    剛剛在裏麵喝酒喝的不少,怕許久沒有這樣喝酒的聞溪給喝暈了。

    “喝點,然後我們回家。”

    “剛剛打電話?”

    “問問秦箏,幸好是被唐穆寧帶走了。”

    程錦淮點了點頭,瞬間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又問,“剛剛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秦箏今天是來找林宛白算賬的,還沒怎麽著呢,韓敘白忽然之間出現,說來也真是很奇怪,這個人怎麽會這麽突兀的出現在這裏?”

    程錦淮眉心微蹙,盯著她喝茶的模樣,神色淡淡的。

    “你覺得韓敘白這個人怎麽樣?”

    “他沒有那麽真心的幫她,不是嗎?想必跟唐穆寧都看出來了,唯有秦箏看不出來。”

    今天自己一問,什麽都明白了,秦箏是被韓敘白嚴重洗腦了,或者說,是被那男人做了別的什麽手腳才會如此。

    程錦淮勾了勾唇,所以說,還是旁觀者清。

    他遲疑了片刻溫聲道“有件事,我還是想告訴你。”

    聞溪下意識的抬頭看他“什麽事?”

    程錦淮麵色逐漸凝重,從她手中拿走了拿杯熱茶“韓敘白是跟唐家有仇的,秦箏極有可能隻是他的一個複仇工具,用來對付折磨唐穆寧的工具。”

    聞溪愣住了,所幸程錦淮把手裏的茶拿走了,不然鐵定掉在地上。

    程錦淮還順勢扶了一把震驚的有點腿軟的聞溪“這件事,沒辦法讓秦箏知道,我們知道即可,懂嗎?”

    聞溪愣愣的點頭“你查到了多少?”

    “隻有這些,關於他所有的真實信息,甚至年紀,都無從查證,隻有他母親的資料是真的。”

    這就像是故意留給唐穆寧看的一樣,這人的城府之深,讓人害怕啊。

    “怎麽會這樣?”聞溪是個多麽會聯想的人,這會兒她已經聯想到當年的一切都可能跟這個韓敘白有關。

    “誰知道呢,命運弄人,你也別想得太多,唐穆寧不會讓那男人得逞的。”

    可是這麽說了,聞溪始終是擔心秦箏的,如果隻是一個工具的話,那秦箏這樣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的。

    程錦淮重新把熱茶遞給她“過幾天我跟唐穆寧要去做一件事,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的,去哪兒都必須帶保鏢,知道嗎?”

    聞溪點了點頭,卻沒有追問他們究竟去幹什麽。

    程錦淮如此叮囑她,想必北城已經是危險之地。

    程錦淮滿意的勾了勾唇,抬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眼神溫柔的不像話,“乖,喝完了我們就回家吧。”

    ……

    國費城

    阿秀的傷恢複的很快,年輕人的恢複能力也著實驚人。

    這一日在秦風的私人會客廳裏,他跟秦風麵對麵坐著。

    二十歲的男孩子臉上還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但眼神卻老練毒辣。

    “你什麽時候告訴她?”阿秀聲音清清冷冷的,沒什麽溫度,他不理解秦風的行為,所以討厭他。

    “還不是時候,目前我這邊有點麻煩,不太方便,既然你覺得那個韓敘白是個危險人物,你回國護著秦箏吧。”

    秦風點燃了一根煙,慢條斯理道。

    “我不能理解你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她很想你,總是夢見你……”

    “孩子,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為什麽又要回答你那麽多為什麽?”秦風不想解釋什麽,也沒什麽可解釋的。

    他斬斷了對國內的聯係對秦箏一樣是一種保護。

    阿秀眸色沉的深不見底。

    “我隻要秦箏平安,其他的,我都不關心。”

    “把這些想辦法交給唐穆寧。”秦風把一份資料推到了阿秀麵前。

    阿秀拿過了資料也沒看,給唐穆寧看的,他沒理由看。

    “你也覺得唐穆寧值得托付?”

    “你還小,以後遇見的女人還會很多,我妹妹隻有跟愛她如命的人在一起更合適,我總要給她馴一條永遠隻忠於她的狗才是。”

    阿秀沒想到秦風竟然把唐穆寧當做狗,不過也沒差,說他是狗,簡直是輕的,也不看看自己當年幹的都是些什麽事,連畜生都不如。

    “知道了。”

    “阿秀,我希望你履行自己的承諾,千萬不要在秦箏麵前以及其他人麵前胡說八道,否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阿秀這個孩子很年輕,難免衝動,不過性子也算是穩重,說給他分析點利害關係,也是能夠聽得進去的。

    這個談話結束後,阿秀走了,西蒙親自送阿秀離開。

    秦風從會客廳出來,看到了走廊裏的寧晚,信步走了過去。

    “找我有事?”

    “沒有,我隻是想問問我家裏的事,西蒙已經好幾天沒有跟我說過了。”寧晚眼裏滿是焦急,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隻能這樣眼巴巴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希望他仁慈一些。

    秦風單手抄兜,這麽長的時間,寧晚一直呆在這兒,的確也應該很憋屈,但又有什麽辦法,除非她自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不然就要被他掌控一輩子。

    “你家裏的人,除了你奶奶,沒有誰掛念你,你奶奶轉危為安,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我不信!”寧晚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秦風就知道,她也不是真的為了寧家的消息而來的,她隻是想離開這裏。

    “你覺得你從這裏出去,能活命嗎?”

    “這些都跟你無關,我從沒有害過你,我也是受害者,為什麽?對我這麽不公平?”寧晚委屈極了,覺得這男人半點不講道理,他憑什麽毫無理由的囚禁自己。

    說到公平二字,秦風忍不住笑了,無奈的自嘲,也會對命運不公的嘲諷。

    寧晚的手腕徒然就被他捏住,他陰冷的眼裏帶著殺氣,猙獰的疤痕被表情襯的很扭曲。

    寧晚瞬間失聲,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她緊緊的咬著牙,想鼓足勇氣,但麵對這樣凶悍的男人,還是畏懼。

    “公平?寧晚,你覺得這世上有什麽是公平的?我應該在這裏跟這些人做這種生意?還是我應該遭受這顛沛流離之苦?”

    秦風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通情達理,溫潤如玉的男子。

    經曆變故,做著這樣的生意,內心黑暗扭曲,他沒有理由控製寧晚,但他對她有恨意,保護她,也掌控她。

    寧晚的呼吸深淺不一,一顆心也提了起來,臉色煞白,“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

    她也是受害者,隻是被算計了而已。

    可是到了現在不得脫身,如果秦風不死,是不是自己一輩子都要被他限製,永遠過著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

    寧晚不敢想象,背脊升起一股涼意。

    秦風極力的控製情緒,最終鬆開了手,寧晚踉蹌的退了兩步,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能讓你出去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出去,寧晚,切記,不要拿你們寧家的一切來跟我硬碰硬,那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講道理已經行不通,秦風當然不會聽她時候什麽可笑的大道理。

    “那些加注在我和家人身上的痛苦,我都會一一加倍還回去!”秦風的語氣冷極了,沒有什麽情緒。

    寧晚心頭狠狠一震,有些窒息的疼,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折磨的她想要跟著男人大哭大鬧一場。

    寧晚逃也似的跑走了,走廊裏隻剩下秦風一人,他站在那兒呆若木雞。

    也許是最近夢到聞溪的次數多了,脾氣暴躁不已。

    過去越是美好,不堪的現在就越是痛不欲生,一切都回不去了,他的餘生也絕不能讓聞溪參與。

    這一生的遺憾,又該如何去彌補?

    他並不是真的有勇氣麵對她,不敢想象聞溪知道了真相,會是什麽反應,一定會直接毀掉她現在所擁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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