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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要掙開他的手，他卻握得更緊了。

    “開心，是不是因為你表姐的事，所以你需要錢？”

    我驚愕地看著他，他怎麽會知道？如果連他都知道了，那麽丁非凡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之所以不問我，難道是想讓我自己跟他說？

    “別這麽驚訝地看著我，那天，我看報道了，你長得很像你表姐。”

    “何……以見得？”

    “她雖然戴著墨鏡，化了很濃的妝，但看起來很像你，無論是身形還是動作，很像，更奇怪的是，那天我在人群中看到阿虎了。”

    莫宇深邃的眼睛緊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身上找出點蜘絲馬跡。

    “那個確實是我，我幫助表姐讓她逃走了。”

    “難怪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人一定是你呢。”

    “謝謝你如此關心我。”

    “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要談謝字？”他抬起我的手，猝不及防地吻了一下，我嚇了一跳，急忙抽回手。

    “在中國就是悲哀，想親吻女士的手都不行。”莫宇憂鬱一笑。

    “不是的，我……”

    “開心，你表姐還差多少款？”莫宇轉了話題。

    我囁嚅道，“一百五十萬。”

    “我真高興你沒告訴丁非凡卻告訴我。”莫宇說完，從口袋抽出一隻筆，然後開了一張支票。

    我接過支票，無比感動，“謝謝你，我會盡快還你。”

    “開心，你真沒講記性。”莫宇說完，突然伸出雙手將我抱在懷裏，然後在我額頭烙下一吻，“下次再說謝謝兩個字，我真的會吻你。”

    莫宇消失了，我仍沒反應過來……

    直到電話響起……

    “開心，那個孤獨就是你對不對？”李異激動到不行。

    “你在說什麽？”

    “你根本就沒有什麽表姐？原來孤獨就是你！”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表姐？”

    “我從小就跟著你，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的事？開心，你現在需要很多錢吧？”

    “我的事你不需要再管，你多花點心思放在黎貝貝身上吧。”

    “開心，你真的以為我喜歡她？”

    “李異，你到底有沒有長大？你交了女朋友就要一心一意待她！”

    “開心，我與她交往隻是為了能夠見你，她說她可以幫我得到你，你真以為我真的喜歡她？”

    ……

    我無語，若當初真的明白了愛，就不要再去沾染快樂了，或許我們現在會幸福地在一起，我不會明白喜歡與愛的區別，我也不會認識丁非凡，更不會承受痛苦將這份愛永遠埋藏心底。

    因為錢都湊夠了，所以我也懶得碼字，給吳媽放假，自己動手做丁非凡最愛吃的菜，然後打包好叫阿虎給他送去。

    丁非凡打來電話，樂嗬嗬道，“心，你怎麽不把自己送過來？怕我吃了你？”

    我臉驀地紅了，“丁非凡，你怎麽在電話裏也這麽不正經？”

    “菜真好吃，心，晚上我早點回去。”

    “嗯。”

    “對了，這個莫宇好像談戀愛了，剛才開會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消失了，看他一臉的神秘與緊張，我估計這小子是墜入愛河了，真想看看能絆住這小子的是什麽樣的人……”

    我的臉在瞬間僵硬，莫宇剛才是跑來看我了……

    “心，你有沒有在聽？”

    “有，你的聲音很好聽，百聽不厭……”

    “小妞越來越會耍嘴皮子了……”

    “你休息一下，下午才有精神上班。”

    “我想與你聊天嘛……”

    窗外，柔和的陽光帶著冷冰，靜靜地照著大地，不知不覺，冬天已經來了。

    他仍在滔滔不絕地講著，我隻是靜靜地聽著，真想把時間綁在這一刻，永遠聽他這樣說下去……

    手中握緊那一千萬的支票，再去銀行取所有的存款，再上莫宇剛才所開的支票，剛好夠賠償長原出版社。

    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終於不用再忍受元振的糾纏了，於是乎便將他的電話列入黑名單！

    天空呈淡藍色，迎麵吹來的風冷冷刺過肌膚。

    院中，到處可見飄飛的落葉，杜鵑、君子蘭、臘梅、一品紅……開得正妖豔。

    冬天真的來了。

    我站在院中，貪婪地看著院中各色花卉。

    離開的時候，再也看不到這一花一草了吧？

    眼眶突然一濕，心痛成一片。

    真的好希望接下來的每分每秒都能與他廝守。

    李異衝到門口與阿虎發生激烈的搏鬥，他根本就不是阿虎的對手，隻不過是阿虎一直讓著他。

    “讓我進去，我要進去！”李異仿佛一頭咆哮的野獸，眼中怒火幾乎要噴出。

    阿虎繼續將他攔截在外。

    “老大說過，不準任何人進去。”阿虎低吼。

    “我要見開心，我要見她！”李異完全像瘋掉一般。

    “沒有老大的命令，我是不會放你進去的。”

    站在院中的我淡淡的看到外麵所發生的一切。

    李異，事以至此，你又何必執著？

    李異胸口挨了重重一拳，他打了個踉蹌，阿虎繼續一個飛腿，目標是他的肩膀……

    我的心突然一提……

    李異重重的倒地……

    我跑過去扶起李異。

    阿虎驚訝地看著我。

    我顧不上阿虎，冷冷地瞅著李異，“你有沒有事？”

    鮮血從李異嘴裏緩慢流出，他順手抱緊我，“開心，你能出來，真好。”

    我沒想到他突然會來此招，正要掙紮，耳邊突然傳來的高分貝聲讓我怔住，“表哥，你看到了沒有？她根本不愛你，我經常看到李異私會，說了你還不相信，他們根本就是藕斷絲連。”

    我連掙紮也忘記了，這就是所謂李異與黎貝貝的交易嗎？我冷冷地瞅著李異，他心一虛，雙臂更是箍緊了我。

    “李異，你明明就喜歡開心，你為什麽要騙我？”

    黎貝貝高喊完畢開始將她的哭技發揮到淋漓盡致。

    我看到丁非凡眼中的複雜的情愫與憤怒。

    下一秒，丁非凡快步衝過來對準李異的頭部揮去一拳，“滾。”

    我落到熟悉的懷中。

    淡淡的體香味，是我眷戀的味道。

    空氣有一絲緊張的味道在蔓延著。

    我在他的懷中有些透不過氣。

    阿虎急忙解釋，“大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丁非凡將我抱起來，語氣很是尖銳，“把閑雜人都給我仍出去！”

    黎貝貝哭著喊，“表哥。”

    丁非凡健步如飛，頭也不回地將我抱進裏屋。

    我知道他在生氣，他背對著我，我能感覺到他筆直的脊背滲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意。

    窗外，寒風拚命地吹打著樹葉，樹葉像是死死地抓住樹枝，但寒風無情，一陣又一陣襲擊樹葉，最後樹葉不得不含淚脫離樹枝，飄向遠方。

    他又要猜忌我了嗎？

    我根本就沒有錯不是嗎？隻要我的一個解釋，我們就能化怒氣為溫柔，但想想終是要離開的，解釋又能改變什麽呢？

    許久，他轉過身凝視我，語氣沒有想像中的憤怒，卻是另我意外的憂鬱，“開心，我還沒有走進你的內心嗎？”

    我一怔，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真的相信黎貝貝的話？

    他將我抱在懷中，聲音微啞，“有時候我在想，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的“喜悅”不會表現在臉上，但是我的心是真正“喜悅”的，他難道不能體會麽？

    我抬起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他那雙藍眸藏著深深的憂鬱。

    他的修長的手指滑過我的臉，有些小心翼翼更有無限的寵溺。

    “心，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是如此愛你，我害怕再次失去你。”

    這一次，他無比憂鬱地吻了我。

    這樣的吻是無助的，是害怕的，是冰涼的。

    他的身子微微在發顫。

    這樣的他，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心在瞬間痛極了。

    我擁緊了他。

    長長一串冰吻結束後，他捧起我的臉，如雕刻的臉上充滿歉意，“心，原諒我，剛才吃醋得厲害，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不希望別人抱你。”

    我深深地凝望他，心軟柔成一片，“對不起，那隻是個意外。”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眉毛，“心，還記得前天跟你提的心理醫生嗎？”

    我點點頭。

    “他明天回來，過幾天我有空帶你去看他好嗎？”

    “你多久才有空？”

    “大概三天後。”

    “你現在每天都很忙嗎？”

    他點點頭，“在計劃投資一個項目，忙得焦頭爛耳。”

    我沒說話，把頭埋在他的手掌中，我是自私的，我多想開口叫他這幾天好好地陪我，但我始終開不了口。

    他在我耳邊吐氣如蘭，“乖，我要去忙了，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不想你跟其他異性獨處，所以我跟貝貝回來了。”

    我摟緊他，半點沒有鬆開他的意思。

    再過幾天，我就不能擁有他了。

    丁非凡歎了一口氣，“心，乖乖鬆手嗯？等我忙完了帶你去旅行好嗎？”

    我無力地鬆開他。

    他在我臉上啄了一口，“心，別生氣哈，我晚上早點回來。”

    我點點頭，眼睜睜地看他離開，整個世界仿佛一空，我無助地喊，“凡，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可惜，他已走遠。

    丁非凡沒離開多久，我接到了李異的電話。

    “開心，丁非凡沒有為難你吧？”

    我沉默不語。

    “開心，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開心，黎貝貝跟我說了，隻要你離開丁非凡，她給我們一千萬……”

    “嘟”……

    我掛斷了電話，將李異列入黑名單。

    電話是清靜了一會兒，接著便又有一個陌生號碼固執地打進來。

    我將手機塞到被窩中，任它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