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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一定要進好萊塢呢？”我還是微笑。

    郭前輩說，“所有新星在沒出名之前都渴望出名，出了名之後就盼望有朝一日能進入好萊塢，這便是他們的夢想。”

    我沉默。

    桃子在裏麵拉音很辛苦，頭發都濕透了。

    “可是我不想桃子進入好萊塢，我隻希望她好好學習，唱自己喜歡的歌。”

    郭前輩擰熄煙蒂，“莫老板，你要知道公司養幾個大紫大紅的明星不容易，要趁他們大紅的時候瘋狂賺一把，他們一旦過期便像剩飯剩菜，無人問津。”

    我點頭讚同，“這是他們的悲哀。”

    郭前輩雙眼倏亮，聲音有幾分竊喜，“這麽說莫老板同意了？”

    “不，請您轉告丁伯伯，桃子還是學生，我認為她的學習最重要，一個沒有才華的歌星火不了多久，唯有不斷地充電才能進步。”

    郭前輩臉色微變，“莫老板，有時候做人不要太固執。”

    我笑，“她們不是機器，不是二十四小時的印鈔機。”

    “以前怎麽不見莫老板如此體貼員工呢？難道是因為她們跟你的關係不尋常？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工作的時候最好別帶個人感情。”

    “因為我以前不是藝人們的直接上司，這個答案滿意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郭前輩假裝笑了笑，然後拍拍我的肩膀，“今晚當我們隨便閑聊幾句，說得不對的莫老板請原諒，對了，丁董明天下午三點約你辦公室見。”

    郭前輩進錄音棚指導桃子，我又點燃一支煙，無聊地狠吸。

    兩個小時後，滿身是汗的桃子終於走出錄音棚，她見我還在等大吃一驚，激動道，“宇哥哥你特地等我的？”

    我笑著牽過她的手，“因為回去挺無聊的。”

    那晚，我帶她去郊外看星星，期間她吐了一次，我體貼幫她拿水，她笑笑向我解釋說是腸胃不好，我並沒有揭穿她。

    第二天，桃子去上學，我去公司。

    公司一大早便開了個重要會議，會上各部門經理把本月工作進度跟預計結果及存在問題逐一匯報，大夥抓問題來討論，最後凡宣布從下個月開始執行新的員工淘汰製度，為了將人才利用到最正確的位置，被淘汰的員工有一次機會自選加入別的部門，若仍是寄生於公司，不能為公司創造價值，那麽公司隻能抱歉跟他說拜拜。

    現實是殘酷的，麵對日益競爭激烈的社會，我跟凡還有幾位股東花了近兩周才討論出來的新的員工淘汰製。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殘忍，但作為資本家有時候必須得硬起心腸，一時的心軟隻會讓公司麵臨破產的命運，因為公司不是一個人的，它是大家的。

    想要一個公司屹立不倒永久長存，必須要有一批精英隊伍。

    “你覺得如天亦會報複丁氏嗎？”散會後，在凡的辦公室裏他邊喝水邊問我。

    我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凡輕輕地歎氣，“恐怕他日夜難眠了。”

    “既然那麽關心他，為何不去看看他？”

    這一年多，丁伯伯從沒來看過凡母子，而凡也從未去看過他，在我看來他們的關係還有可能修複的，隻要彼此都肯退一步。

    凡輕蔑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後悔了，雖說他得到他的天下第一卻失去了所有愛他的人，有時候我看他孤傲的背影覺得他其實挺可憐的，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你的爸爸，不像我，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若可以選擇，我寧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你恨他嗎？”

    “恨，若不是因為他，我不會失去第一個寶寶，開心不會發瘋，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了，我現在隻要好好愛家人就好，其它無用的感情我不想去浪費。”

    “你有想過修複你們的關係嗎？丁伯伯那人就是愛麵子，而你也是，若你們雙方都肯退一步，也許——”

    “行了，”凡打斷我，“我們的關係太複雜了，我目前很快樂，其它事我不想管，我目前最關心的還是你的緋聞。”

    “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們會喝到我跟桃子的喜酒。”

    “什麽？”凡瞠目結舌地看向我，下巴幾乎要掉出來，“老兄你開玩笑吧？”

    我淡定道，“你跟開心是閃婚，我跟桃子都認識兩年多了，屬於馬拉鬆式漫長的奔跑。”

    一口水從凡的嘴裏噴出，“行，你要是真結了，我封你最大的紅包，保證你需要抬。”

    膜拜的，這種話也隻有凡說得出口，我挑釁地看向他，“你先去製造全世界最大的紅包再說。”

    凡挑眉，“把箱子粉刷成紅包殼——”

    “哇——”我華麗地吐了，比桃子吐得還誇張。

    下午三點。

    丁氏董事長辦公室。

    丁伯伯坐在椅子上臉色僵硬。

    我是被他的秘書直接帶進來的。

    “丁伯伯。”我叫了他一聲他居然沒有反應。

    “丁伯伯。”我再一次叫他。

    “哦，莫宇，你來了。”他神色有些恍惚，不過下一秒立刻換上平時不怒而威的氣勢。

    我笑笑，“郭前輩說您約的我。”

    丁伯伯點頭，“想必你清楚是什麽事。”

    “是的，但我堅持我的觀點並且一直會堅持下去。”

    丁伯伯微怒，然後無力地搖手，“算了，丁氏又不是靠快樂跟桃子賺錢，我今天叫你來是因為別的事。”

    意料之中的事，我微笑，“是因為她回來了嗎？”

    丁伯伯像被觸電般全身一顫，“莫宇，你要知道女人的報複心理很扭曲很恐怖的。”

    “所以你擔心她會不擇手段地報複你？”

    丁伯伯看向我，臉色繃得很緊，“是的，我知道你跟她是朋友，請你轉告她最好不要跟我對著幹，否則——”

    丁伯伯握緊拳頭，拳上的青筋仿佛像要炸開來，“為了杜絕後患，我將會走最極端的那一步。”

    我的心倏地攫緊，“殺了她？”

    丁伯伯沒有說話，扭曲的臉看上去很恐怖。

    我感到心痛。

    “世界第一，真的對您來說這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最愛的家庭？”

    丁伯伯臉色鐵青，近乎怒吼，“莫宇，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今天隻要把話帶給如天亦就好，念在曾經是公媳一場，我不想做得太絕。”

    我輕輕歎氣，“您不想去看看凡的三胞胎嗎？他們長得好可愛，每個都是粉嘟嘟的。”

    丁伯伯的臉上閃過一抹溫柔。

    “現在他們已經會爬了，被他們軟綿綿的身體貼著很舒服，他們還會出奇不意地狠親你一口，在你臉上沾滿口水——”

    “不想。”丁伯伯雙眼倏地轉化為戾氣，“我馬上要飛去利比亞談生意，你記得把話帶給如天亦，秘書，送客。”

    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出丁伯伯的辦公室的，他中毒太深，已經無藥可救。

    如天亦，你勢力單薄，真的要跟丁伯伯孤注一擲最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嗎？

    回到公司。

    我剛下車林小姐不知從哪個鬼地方跑過來猛地把我抱緊。

    “莫宇，我錯了，你一定要原諒我。”林小姐一把鼻涕一把淚往我身上抹。

    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

    一幫桃粉突然衝出來將林小姐拉到一邊。

    人數多如牛毛，我再次震驚。

    “狐狸精！”

    “臭三八！”

    “小三！”

    “惡心！”

    “我呸！”

    “昨晚打你限少對吧？我再揍！”

    ……

    眾人吐痰的吐痰，動手的動手動腳踢的也有，那架勢似乎要把林小姐往死裏揍。

    等我回過神來擠開眾人的時候林小姐已是傷痕累累。

    我不得不膜拜桃粉們，為了他們的偶像居然瘋狂到這種地步。

    “莫宇，你不準救她，否則我們將對抗你！”

    “就是，你跟桃子的愛情容不得第三個人插足！”

    “你一定要一心一意對待桃子！”

    “因為我們愛桃子所以才不揍你！”

    ……

    桃粉們情緒越來越激烈，硬是將我擠出人群。

    桃粉們驚動了公司的保安，十幾個保安一塊衝出來維持秩序，結果桃粉們對保安大大出手。

    公司挑的保安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個個身手不凡，為了怕傷到人，他們不敢出招，隻有挨揍的份。

    我大驚，趕緊衝進前台去拿了個喇叭出來。

    “大夥安靜聽我說幾句。”

    人群依然瘋狂，沒有人肯聽我說話。

    阿虎他們心急如焚，欲要進去參與“戰爭”。

    “我跟桃子不久將會結婚，至於林小姐隻是外人，大家可以放過她。”

    騷動的人群安靜下來。

    下一秒。

    “哇，太棒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人群中爆發出如雷般的掌聲。

    阿虎他們睜大眼睛看我。

    “謝謝大家如此愛桃子，我在這裏替她謝過大家。”

    趁大夥情緒平穩間，我給阿虎使了個臉色，他立刻衝過去將林小姐扶起進車裏，車子開往最近的醫院。

    “哇哇——”

    “花——”

    隔壁的花店被桃粉們湧進去爭奪玫瑰。

    緊接著無數玫瑰住我身上塞來，最後我被玫瑰花活埋了。

    因為這件事我被大夥笑了很長一段時間，加上我身上從自自帶的茉莉香味，令大夥聯想翩翩，硬給我安排了一段茉莉花的傳說，傳說我被茉莉花埋了幾天幾夜，於是乎我身上便有這股香味。

    簡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