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要幹什麽？”從窗欄邊伸出手拉住為首那弟子，淩落瞪著他們，不明所以。

    “救大哥你們出來呀！”

    “對！我們要救大哥出來！”

    李五信心十足地說著，低頭拿出一個榔頭對著窗框敲敲打打起來。

    “我了個去！聲音小一點！還有你們趕緊走！這上麵的符文不是你們幾個外門弟子能對付的！一會兒執法堂隊長回來了，你們想走都沒地方走！”

    淩落無語至極，趕緊轟人。

    “沒事的大哥！有人幫我們把那隊長還有他的幾名隊員引開了！你放心，我們不蠢……”

    對，你們不蠢，你們隻是頭鐵……

    淩落翻了個白眼。

    淩落眼中的嫌棄被李五他們看個分明“大哥！我們——”著急解釋，卻被一道傳音打斷。

    “如果你們真認我做老大，那就不要磨蹭！一切等我出來之後再說！”

    淩落注視著雲亦，眼神一頓，“明天過後我們都要關禁閉。我是一月，阿亦他們是七日。他們的禁閉結束後，你們幫我照看好他。”

    “……”李五看著一旁的正疑惑幾人為何突然都不說話的雲亦，眉頭皺起“大哥，不，老大，這雲亦到底是你什麽人？在試煉之地你就一直保護他，如今都要被關禁閉了！還這麽保護他！”

    “……你們不用管，隻需要知道，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就行。我說的話，你們都聽到沒有？”

    “知道了，老大。”

    “阿零，你們怎麽了？”

    見淩落隻是看著窗外幾人，卻不說話，雲亦有些好奇。

    “沒事，就讓他們趕緊走，明天過後我們還要關禁閉，就算被救出去被發現了，也還是要被抓回來的。”

    “對了！禁閉！老大！你們到底犯了什麽事？為什麽嚴重到要關禁閉的程度？還關那麽久？”

    帶頭的李五，想起自己有一次因為犯錯，而被罰一日禁閉的日子，麵露一絲驚恐。

    “老大，為何你還能如此雲淡風輕？你到底知不知道，關禁閉意味著什麽？”

    “很嚴重嗎？”淩落麵露不解，明明當時見大長老那表情，很敷衍了事的樣子。

    其實也不怪淩落。

    出雲峰所有新弟子入門第一天。都被要求學習門規。

    自然，包括所犯何錯受何懲罰。

    而淩落一天到晚心思都在雲亦身上，在外門之時，又是個獨特的存在，自然沒什麽心思去了解這些。

    “禁閉是除了鞭刑之外，所有人最懼怕的懲罰，沒有之一！”

    李五縮了縮脖子，“如果一個弟子犯了錯，你讓他在挨五十鞭刑和禁閉之間做選擇，那麽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鞭刑！”

    他脖子縮著，幾乎快要全部埋進衣領裏。

    “不就是思過嘛，有那麽可怕？”淩落懷疑地看著他。

    “禁閉室那可怕的環境，和一般的閉門思過可不一樣！”

    李五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他們會專程為你準備一個房間。裏麵刻畫著隔絕靈氣的陣法。

    修仙者在其中，除了身體強一點之外，幾乎與凡人無異。甚至，還因為突然處於沒有一絲靈力的環境中，無法修煉，還不如本就無法修煉的凡人！

    也就是說，你被關在裏麵時，除了吃飯喝水睡覺之外，其他什麽都不能做！

    但真正會讓你崩潰的，還是因為禁閉室內……太安靜了。”

    李五說著，眼神古怪地轉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回頭，像是身後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一樣。

    “那是一個完全隔絕，光，熱，還有聲音的黑暗之地……”

    淩落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李五的話，讓她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在地球上看到的一個黑屋實驗。

    那個黑屋也是與這類似的情況。在一個絕對安靜的房間裏，你聽不到任何時常可聞的聲音。但待著待著1，你就會發現你又能夠聽到聲音了，那是輕微的呼吸聲，你的心跳聲，甚至，還有你血液流動的聲音……

    對於很多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堪比噩夢般的存在。

    緊緊皺著眉頭，淩落看向趙歡和雲亦二人。很明顯，他們是知道這個懲罰內情的。

    這些老家夥！

    淩落氣息冷然，雙眼眯起。

    窗外的幾名弟子下意識地抖了抖。

    “阿零……”

    雲亦有些擔心地拉了他一下。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了……”看了雲亦一眼，淩落又轉頭對著趙歡。

    此刻她才發現自己以為已解決的問題，不過是換個方式找上門了而已。

    雲亦溫柔一笑，沒有說話。

    趙歡也沒說什麽，轉身再次坐到牆角，閉眼。

    將四人趕回去之後，房間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淩落熟練地坐到雲亦身旁，頭一歪，閉眼。

    ……

    “阿零，醒醒。”

    溫柔的聲音小聲響起，淩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唔，阿亦，你怎麽在我房裏？”雖是問句，淩落臉上的“花癡”笑容卻出賣了她自己。

    被一句話給撩得有些羞窘的雲亦慌張將她推了推“要走了。”

    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去，淩落收起笑容。

    李宵帶著幾名執法堂弟子正站在門口，看著房內或坐或躺的幾人，不發一言。

    盡管加入執法堂已經很久了，但他始終不能理解，把所有人關在一間隻有窗欄的房裏的用意。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件事。”

    看著始終低著頭的柳玉兒，淩落語氣冰冷，“可以麽？”

    “……你最多隻有一盞茶的時間。”

    “夠了。”

    說完，淩落踱步來到柳玉兒跟前。

    感受到淩落的動作，柳玉兒把頭埋得很低，後退了一小步。

    淩落順勢往前，一把血扇橫在柳玉兒纖細的脖頸前。

    她的頭微微探出，為了看清少女深埋的表情，稍微側了一點，語氣平淡“我沒有想到。”仿佛正在說的事不值一提。

    柳玉兒眼眶微微濕潤，嘴唇蠕動，半晌，卻一字不說。

    見她擺明不想交流的樣子，淩落忍住內心的煩躁，讓自己冷靜。

    時刻注意著他的雲亦，在這個總是一臉張揚笑容的紅衣少年臉上，看見了一絲委屈。

    淩落壓抑著幾乎要暴走的氣息，粗暴地用扇子將她下巴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她，一字一頓“我聽你解釋。”

    平時的你不是這樣的，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傻丫頭。不要告訴我你都是裝的，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注意到少年眼中的紅血絲，柳玉兒嘴唇顫抖，別過頭去“沒什麽要解釋的。”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