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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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魏元良驚起。“你們回去找了嗎?他怎麽會……死呢?”
因為害怕再生事端,那些暗衛帶著魏正和太王上日夜兼程,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邊關。
到了之後,他們將人交給攝政王殿下,也說了丞相大人……犧牲的事情。
“回攝政王殿下,屬下在黎國王宮外麵守了很久,也沒能登到丞相大人出來。屬下帶著這兩個人,害怕再生事端,所以趕緊回來了。”
“丞相他……他真的死了?”魏元良還是不願意相信。“怎麽可能呢?”
幾天前還站在這裏與他說話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呢?
“去找!你們都給本王重新去黎國去找!”
“攝政王殿下三思啊。”他們這個時候趕回去,就是在往人家的大牢裏跳啊!
魏元良發瘋一般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扔到了地上。
怎麽就死了!
你怎麽就這樣離開了!
……
“你怎麽在柴房睡覺啊?”
“我父王把我關進來的。你有吃的嗎?我好餓。”
“平王殿下為什麽不給你吃的啊?”
“因為……我做錯事了。”
“諾,給你,隻有這一個饅頭。”
“謝謝你!”
“你叫什麽啊?”
“我叫魏元良!你呢?”
“我叫賀葉興。”
……
“你怎麽又進來了?”
“我……我好疼……”
“你受傷了!別動了,我給你拿藥。”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父王……”
“平王殿下?他怎麽老是打你還不給你飯吃啊。”
“我……我也不知道。”
……
“魏元良,魏元良。”
“我在這呢。”
“看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來了。”
“雞腿!”
“吃吧,今天平王殿下宴請我父親,我費了好大勁才偷偷拿出來的呢。”
……
“你都這麽大了,平王殿下怎麽還是打你啊?”
“誰讓我不討人喜歡呢。”
“別說了,我給你上藥。”
“賀葉興,等咱們長大了,你幫我殺了平王好不好。”
“這……平王是你父王啊。”
“他不是我父王!你就說你願不願意!”
“你冷靜下來。”
“滾開!”
……
“天那,怎麽傷的如此嚴重。”
“那個老匹夫,我不聽他的話去見了皇後娘娘,他就把我往死裏打。”
“你承認一下錯誤不就好了,也不至於腿都斷了。”
“我沒錯!”
……
“魏元良!魏元良!你醒醒!你醒醒!”
“母親……”
“誰是你母親啊?”
“母親……我好痛……”
“你撐住,我去拿藥來!”
“母親……”
……
“賀葉興,我準備開始複仇了。”
“複仇?”
“是啊,我知曉那老匹夫一直不安穩,招兵買馬準備起兵造反。我要在他之後殺他一個措手不及。待我登上大位,我一定要了哪老匹夫的性命!”
“可……這樣你很是危險啊。”
“若是繼續在他的手下,時不時的被打個半死,還不如拚死一搏。”
“你決定了?一定要做?”
“是!”
“那好,我幫你。”
“真的!”
“真的。”
……
黎國帳營
“他們竟然敢如此膽大!直接闖進王宮裏搶人!實在是沒有將我們黎國放在眼裏!”帳營內眾位將士群起激昂,拍案而起。
“就是啊!他們不要臉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卑鄙!”
“君上,您可千萬不能縱容他們啊!一定要向大魏討要一個說法!”
“就是!”
“你們稍安勿躁。”宋光景拍了拍桌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思考如何將太王上救出來。”
就在守著宮門的侍衛發現太王上不見了的時候,他們就立馬寫了奏折快馬加鞭地送到了邊關。
宋光景接到信的第一時間,立馬去確認了魏正是否還在。
意料之內,魏正也被劫走了。
他立馬叫來了眾位將士,將太王上被劫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如果下次戰役,大魏攝政王拿太王上來要挾我們,我們該如何應對?”
“這……”眾位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出聲。
“竟無一人有辦法嗎?”
還是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終於有一個人出聲了。
“君上,臣以為,與其等著大魏那太王上來要挾我們,不如我們主動進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然後救出太王上!”
“可你如何保證,大魏的攝政王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在咱們進攻的時候,不會將太王上推出來威脅我們呢?”一個年長的將士略帶嘲諷地說到。
他年輕時就跟著太王上了,現在雖然在君上手下做事,但他心裏還是念著太王上的。堅決不允許太王上有一絲危險!
“既如此,那本君就先派暗衛前去解救。若是此法不行,我們再另尋它途。”
“君上英明。”
其實他們心裏都明白的很,大魏如今費盡心思劫到他們的太王上,還以損失了一個丞相為代價。那大魏就絕對不可能將太王上關在普通的地方。即便是暗衛去了,大概率也是無功而返。
“父皇也被抓去了?”眾位將士走後,魏卿從後麵走了出來。
“嗯。”宋光景揉著鼻梁,一臉疲憊。
“千算萬算,還是漏掉了一步。”魏卿歎了一口氣。“魏元良絕對不可能輕易交出父皇和太王上的。就算咱們退了兵,他也不會守諾。”
“我知道。”就是因為如此,事情才變得不好辦了。“若是……救不出來……”
捫心自問,宋光景覺得自己對這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深厚。
就算太王上是他的父親,可他自幼就跟著師傅,也未曾見過父親。
魏正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是魏卿的父皇。可他以前昏庸無能,任人不賢。上一世還將魏卿推入那龍潭虎穴。宋光景對他絲毫沒有好印象。若不是顧著魏卿的心情,他出征之前,連兵都不會給他留。
“我知曉你的難處的。”魏卿走了過來,坐在了椅子上。“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父皇被魏元良折磨。所以……若是能救,還是盡量解救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宋光景攔著了魏卿,將頭埋在她的懷抱裏。
“若是有一天,我沒有能救他們出來就進攻了,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我也隻是想讓你們好好的,隻要為你們掃平一切障礙,什麽事情,什麽人都無所謂,無所謂的。
……
過了幾日,宋光景派去的暗衛傷痕累累的回來了。
“君上,我們搜遍了大魏的帳營,也未曾發現太王上的蹤跡,反而差點被擒。”
“屬下辦事不利,請君上責罰。”
宋光景歎了一口氣,讓人扶著他們下去醫治傷口了。
他早就想到是這個結果了。暗衛還能有命回來就已經很好了。
“吩咐下去,眾將士今晚準備悄悄進攻大魏!”
“是!”
既然明爭不行,那就來暗鬥好了。看誰陰的過誰!
……
入夜
兩軍帳營都熄了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宋光景穿著黑衣服,帶著同樣穿著黑衣服的大軍,悄悄往大魏移動。
“雲梯都帶了嗎?”
“帶了,都在後麵,士兵們悄悄抬著呢。”
“嗯。”
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緩慢移動到了大魏的城牆邊。宋光景看見了四個守在城門口的士兵,在他們發現之前,立馬將他們捂了嘴抹了脖子。
“架梯子,上!”
“是!”
抬著梯子的士兵們將梯子小心翼翼的靠到了城牆上。
“一個一個上!”
“是!”
說完,眾士兵一個接一個爬上了梯子。整個過程倒是很順利。
突然,城牆上突然亮起了火把。
“怎麽回事?誰點燃的火把?”宋光景大驚。
“不知道啊。”
“不是我們。”
“別看了,是本王!”話音剛落,城牆上探出了一個人。
正是魏元良。
自那日他發現黎國的暗衛闖入大魏營帳起,他就日日盯著城牆這邊的動靜,生怕宋光景半夜突襲。
“撤!”宋光景當機立斷,立馬撤退。
“別著急走啊。”城牆上,魏元良突然出聲。“你放心,本王光明磊落,是不會那麽卑鄙偷襲你們的。”
這不就是在諷刺他們半夜偷襲嗎?
“你想幹什麽?”宋光景警惕地看著他。
“本王……想同君上你談一談。不知君上可有膽量進來。”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宋光景往外撤去。
“別這樣啊。關於你們太王上和你嶽丈大人的事情,你也不想談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
“本王不想幹什麽。隻是想兩國繼續平安相處下去而已。”魏元良微微地笑了笑,那笑容在火把的照映下顯得格外詭異。
“既要談話,你出來便是。”他才不會上當,進去了他的城門,出不來可怎麽辦。
“那也可以。”魏元良慢慢的從城牆上走了下來,從城門走了出來。
“你要談什麽?”
“談……那兩個人的生死啊。”魏元良指著城牆上火把照亮的地方,陰暗地笑了。
宋光景朝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魏正和太王上齊齊的被捆在柱子上。一旁的士兵拿著一把刀,守在他們旁邊。
“他們二人是生是死,可都在你的手上了。”
“你想怎樣?”
“先讓你們大軍退回去吧。咱們兩個談話,不需要這麽多人。”
“吩咐下去,撤退。”
“君上……您怎麽辦?”
“你們留下來吧。”宋光景看著魏元良,“攝政王不會連守衛的人都不讓本君留下來吧。”
“當然不會。”魏元良笑了笑。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
“黎國退兵,並將那三座城池歸還給大魏。我們就將人完好無損的還給你們。”
“你們以為要挾了這兩個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宋光景凝視著魏元良,心中不悅。
“那就要看看……魏卿在你心裏的地位了。”魏元良也是雲淡風輕地看著宋光景。仿佛就認定了宋光景會因此屈服,然後乖乖退兵。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場麵安靜的很。
“本君是不會退兵的。”宋光景頓了一下,微微一笑,“魏卿有孕了。”
“那又怎麽了?”
“本君……要將這大魏的江山打下來,送給本君的兒子做禮物。”
這話說的極其狂妄,魏元良身後的士兵聽了全部都群起激昂,上來就要打宋光景。
宋光景跟著的士兵自然是要護著宋光景了。於是一時間,兩撥人打鬥在一起,場麵混亂極了。
“都住手!住手!”魏元良極力想製止他們,但沒一個人聽他的話。
宋光景看這場麵混亂,笑了笑,飛身往城牆上跳去。
宋光景借著城牆上坑坑窪窪不平的地方,一步一步用輕功到了城牆上。
魏元良也發現了宋光景竟然已經到了城牆上。奈何他輕功不好,不能與宋光景比肩,隻好趕緊往城門裏趕。
“攔住宋光景!”
那些普通士兵怎麽攔得住他。宋光景幾招就解決了守著的士兵。拿刀劃斷魏正和太王上身上的繩子後,宋光景犯難了。
太王上雖然清醒著,可他不能走。魏正雖然能走,但還在昏迷。他要怎麽樣將這二人帶走?
這時,魏元良也趕到了城牆上。
“暗衛呢?”
一個黑影閃了出來,正是暗衛頭領。
“屬下在!”
“還不快攔人!”
宋光景見形式不好,直接背起太王上又抱起魏正趕緊往下麵跳。
可暗衛頭領也不是吃素的。緊接著跳了下去。
“別跑!”
兩人齊齊的落到了地上。暗衛頭領順手就抓著宋光景背上地太王上。
太王上怕傷到宋光景,又怕拖累他。直接送了手。
“不用管我!你快走!”
“怎麽可能不管你!”宋光景將魏正交給士兵,轉頭又去與暗衛頭領打了起來。
暗衛頭領雖然抱著太王上,但絲毫不輸給宋光景。兩人將將打個平手。
魏元良手下也不全是廢人啊。
“君上!小心!”
突然寒光一閃,暗衛頭領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了一把匕首。
宋光景聽到侍衛的提醒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暗衛頭領一把將匕首插進了宋光景的肩上。
“君上,先撤吧。”
“景兒!你別管我了!你先走吧。沒必要為了我這個廢人如此!”太王上見宋光景受傷,也是心急如焚。
宋光景捂著肩膀,麵色蒼白的看著太王上。
“父王!我一定救您出來!”
說完,便帶著士兵們撤退了。
……
“魏正呢?”
“屬下辦事不利,讓黎國君上劫走了。”暗衛頭領跪在地上,低頭請罪。
“蠢貨!”最重要的就是魏正。宋光景若是不顧著魏正是魏卿的父皇,才不會冒險解救呢。
“你先退下吧。”魏元良再無可奈何,再生氣憤怒,現在也毫無辦法補救了。
“屬下告退。”
……
黎國帳營
宋光景回到帳營後,驚動了正在睡覺的魏卿。
“你這是怎麽了?”魏卿見他半邊身子都是血,臉上全是擔憂。
“無礙,包紮一下就行。你去睡吧,不用擔心。”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魏卿壓根就不知道今天宋光景的行動。還以為他在處理政務。
“傳軍醫來了嗎?”
“已經傳了。”宋光景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你別睡啊!”魏卿趕緊走上前拍拍他的臉。“千萬別睡!”
“卿兒,我把嶽父大人救回來了。”宋光景想笑笑,安慰她不用擔心,但是自己卻怎麽也控製不了自己的嘴。
“我知道,我知道。”魏卿都要哭出來了,說話都帶著顫音。“你摸摸孩子,他油長大了,我的肚子都鼓起來了,你摸摸。”
“又長大了啊。”
“是啊。”魏卿看他越來越虛弱,實在是忍不住了,崩潰大哭起來。“軍醫呢?軍醫呢?怎麽還不來?”
“來了來了!”一個老頭帶著醫箱小跑著進來了。
“軍醫!快來看看他!”魏卿趕緊把位置讓了出來。
“王後娘娘莫擔憂,君上這地方並不致命。”軍醫看了看宋光景受傷的位置,鬆了一口氣。
軍隊裏麵士兵受的傷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
他淡定的從藥箱中拿出剪刀,將傷口周圍的衣服剪去,然後上藥,纏紗布。
“可他越來越虛弱了是怎麽回事?”魏卿還是擔憂。
“微臣來把把脈吧。”軍醫看著魏卿那一臉擔憂的模樣,還是把把脈讓王後娘娘放心一些吧。
誰知道,軍醫把了脈之後,自己反而是眉頭緊鎖。
怎麽回事?為什麽君上的脈搏如此微弱,完全不像一個健壯的男兒該有的脈搏。可又把不出來什麽君上身患什麽疾病。
難道是因為傷口的原因?失血過多導致?
“怎麽樣?”魏卿盯著軍醫,仿佛在等待審判一般。
“王後娘娘……放心。君上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受了傷虛弱一些而已。”
若是等君上的傷口好了,再來把脈還是如此,那才該擔憂。
“多謝軍醫了。”
“這是微臣的本分,不敢當一個謝字啊。”
“君上需要注意些什麽嗎?”
“沒什麽特別的,隻是不能吃辛辣之物,也不能吃海鮮。在傷口愈合前不要沾水,勤換藥。如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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