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京師開分店？”陸青言不解，“為什麽突然做這個決定？”

    “其實很早就想過，隻是沒有合適的時機。”許恒之道，“如今你正好給了我一個機會。”

    “那你要去京師嗎？”陸青言想著，既然時機成熟了他也應該回去了吧？

    “暫時不，我還是喜歡這山清水秀的小村鎮。”許恒之望著她，淡淡笑著，“我今天來還有一事。”

    “什麽？”

    “那麽多人慕名而來爭搶你的東西，想知道為什麽嗎？”許恒之故作神秘。

    “你知道了？”陸青言確實很好奇，“快說。”

    “我查過了，是因為何夫人。何夫人告訴她的閨中好友說是吃了你做的糕餅才懷孕的。而她的這位好友出嫁三年還不曾有孕。”許恒之笑著，“所以她就派人來找你了，而後便有更多求子心切的人來了。”

    陸青言可覺得不妙:“天哪，這不是胡扯哪，我哪有那麽神，萬一她們回去懷不了孕豈不是要殺了我？”

    “非也，就在前兩天，何夫人的那位好友被診出有孕了。”許軒哈哈笑。

    “不會吧，這麽巧？”陸青言驚奇。

    “或許是你真有這般神奇的力量呢。”許軒由衷的歡喜。

    陸青言汗顏，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一次兩次巧合還行，總不能次次都這麽巧，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倒大黴的。

    “哈哈，你不用擔心。”許恒之微笑道，“這些人不是達官便是富賈，他們心裏明白著呢，來找你不過是求個好兆頭。何況你也該相信自己，他們吃了你做的東西絕對舍不得殺了你的。你就等著賺得盆滿缽滿吧。”

    “那就承你吉言了。”陸青言對他拱手笑。

    日落西山，小泥爐上熱水滾滾。

    陸青言泡了一壺茶，坐在薔薇叢邊上慢慢地喝。

    “你就隻想著賺錢是吧？”淩沉封忽然出聲。

    陸青言把他摘下來，擱在桌子上:“你怎麽了？”

    “跟著你我憋屈。”淩沉封把自己豎了起來，“天天待在這個小山村裏，我快悶死了。”

    “那你想幹什麽，你還能幹什麽？”陸青言好笑。

    “最起碼讓我不要這麽虛弱，天天的沒勁兒。”淩沉封有些哀怨。

    “那請你喝茶吧，上好的君山銀針。”陸青言揚眉一笑。

    “你叫我怎麽喝？”淩沉封差點跳起來。

    “這些都是你的了。”陸青言把藍靈玉提起來，丟進了茶壺裏。

    “喂，你唔唔……”

    天氣有些涼了，王大虎家蓋新房忙得熱火朝天。

    來往過路的人都忍不住開一句玩笑:“大虎啊，蓋新房了，這是準備給兒子娶媳婦呢？”

    王大虎手上邊忙邊搭腔:“我們家虎子還小著呢，這不是房子舊了嘛，蓋間新的。”

    柳氏和陸大龍從地裏回來，從王大虎家門口過，聽著這一來一往的玩笑，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柳氏氣呼呼地拉著陸大龍腳步飛快地走了。

    回到家柳氏免不了又是一頓罵罵咧咧，陸大龍坐在一邊抽旱煙，假裝聽不見。

    柳氏罵還不過癮，越想就越氣，憑什麽陸青言和王大虎過好日子，她就什麽都得不到？

    第二天下地的時候，裏正的大兒子王路從她家的地壟邊走過，柳氏撿了幾個地瓜遞過去:“王大，聽說你媳婦懷孕了，沒什麽好東西，帶幾個回家吃去。”

    王路接過道了謝，又歎氣:“懷了也煩啊，家裏的房子小，七八口人擠在一起，將來添了小的，就更不知道怎麽辦了。”

    他說著搖頭歎氣走了。

    柳氏看著他的背影，反複琢磨著那話，忽然計上心頭。

    晚上她就拿了些老玉米幾條鹹魚上裏正家去了。

    裏正的媳婦姓張，身子挺沉的，圓圓的臉挺白，上身穿一件水粉的短卦，下身配同色的麻布褲，正坐在門口乘涼。

    柳氏熱情地走上前，把她好一通誇，張氏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接過東西兩人就樂嗬嗬地聊了起來。

    “裏正不在家嗎？”柳氏看了看屋子裏。

    “他出去了。”張氏道。

    柳氏又看了看，神神秘秘地湊到張氏麵前:“王大虎家裏蓋新房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村裏都傳遍了。”張氏也有點酸。

    “那個王大虎也沒什麽本事，都是陸青言那個丫頭巴上了許掌櫃，替他在鎮上找了好活兒。”柳氏歎了口氣，“說到那丫頭也是不懂事，賺了銀子不管我和她叔叔也就罷了，也不知道孝敬孝敬裏正。她為什麽能賺銀子，還不是拿了山裏的東西去賣？那綿山可不隻是她陸青言一個人的，憑什麽錢讓她一個人賺了！”

    張氏聽了甚以為有理，心裏也憤憤不平。他們家才是一村之長，綿山裏的東西按理該由他們掌管，憑什麽陸青言想用就用啊？

    她越想越不平，等她男人回來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攛掇。

    王紀民也是個貪財重利的，隻是因為年紀大，在外麵做的樣子好才被選為裏正。他一想是這個理兒，便自己琢磨了起來。

    張氏更是從旁道:“那陸青言賺這麽多，就應該分給咱們一點。否則她就別想再用綿山裏的一丁點東西！”

    王紀民想了一晚上，覺得有利可圖，第二日一早便往陸青言家裏去了。

    “裏正來了，有什麽事嗎？”陸青言把他讓進去。

    “就是來看看，你這房子夠大啊。”王紀民四處看了一圈，話裏透出一股酸意。

    陸青言不知其來意，靜靜地等著。

    “聽說你的鮮花餅和歡樂多在花月圓很受歡迎，那些都是用什麽材料做的？”王紀民問。

    “玫瑰花和桃子。”陸青言道。

    “那都是後山的東西吧。”王紀民捏了捏手裏的拐杖，抬眼看她，“綿山是屬於咱們綿山村的，你未經過大家同意就拿綿山的東西去賣，這不合適吧？”

    陸青言眼眯了起來，看來他這次來訪沒有好事啊。

    “您說得對，綿山裏的東西是屬於全村人的，所以人人用得。我可以用來做糕點賣，別人自然也可以。”

    “陸青言，別人可沒像你，把山裏的東西大量拿去賣。”王紀民高聲道。

    “那裏正你想如何？”陸青言冷靜道。

    王紀民以為她怕了，聲音裏帶著得意與施舍，“你要是想用也可以，我可以給你做主。隻不過你賺的銀子要分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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