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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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一聽,興奮極了。
現在都有驛站,大多數人都不愛用鴿子了。可還有很多年輕的男男女女兩地分隔飽受相思之苦的時候選擇用這玩意兒——傳遞情書嘛,中間經過多個驛站接手,大家普遍都比較羞澀,感覺會有好多人看過自己寫的情書,等同於社會性死亡。
魏秋水鬼鬼祟祟地將死得透透的鴿子塞給明月,轉身去了她家後院將獵物放下洗洗手又繞回了鋪子。
她倆盯著鴿子腿上的信筒出神。
半晌明月道:“這裏麵寫的什麽你看過沒?”
魏秋水搖搖頭:“看別人信件是違背大魏律法的行為,我不想犯法。”說歸說,可眼睛裏的期待根本掩藏不住。
明月的臉皺成了包子:“得了吧,我看你就是想看還不敢,想拖我下水。”
魏秋水撓撓頭:“一個人看犯法,兩個人的話罪惡平攤,再多幾個我就沒有負罪感了。”
“說得有道理!”明月恍然大悟,趕緊扯了嗓門,“如意!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後院正洗衣服的如意聽到公主在喚他,趕緊跑回了鋪子。
“哪兒呢?什麽好東西?”如意雙手擦了擦圍裙。
明月雙手舉起了那隻灰撲撲的鴿子。
“就這?”如意一臉的嫌棄,“這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將它烤了吃。”
明月將鴿子一反轉,露出了它的腿上的信筒。
如意一看,眼睛都綠了。
偷窺是人類的本能。沒有人能抵抗這種窺視別人生活的本能。
如意看了看外麵,胡麻巷子早就已無人光顧,她們幾個無論幹什麽別人都不會知道。
“咱們現在就拆?”明月摸索了一下,將信筒裏的信取出來。
三個人屏住呼吸,腦袋湊到了一起。
明月上手一摸,便知這信紙不凡,用的是上好的華箋。絹絲宣紙容易暈上墨漬,這種紙張不僅不易暈染,關鍵它用極細膩的原漿製成,橫著撕豎著撕都是一條直線。大魏貴族自小習字都是用這種紙張。
“龜龜,還是個有錢人家。”她歎道,“來來來,讓我們探究一下有錢人的愛情。”
三個腦袋湊得更近,終於看到了紙上的字。
“吾兒濯纓:為父不日便可將汝母接回。”
李非白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
“嚇死我了!”三女齊聲道。
明月撫著胸口:“你怎麽也不吭一聲就突然冒出來了?!”
李非白拿過她手上的紙條,皺了皺眉頭:“你們這是打哪兒弄的家書?”
魏秋水神色尷尬,硬著頭皮道:“我出去打鵪鶉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射下來了。”
李非白伸出大拇指,臉上卻沒有表情:“那你可真棒。”
魏秋水也不想,她看到天上有東西在飛直接給射下來,哪兒成想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驛站這麽方便居然還有人用信鴿。
“我們原以為會是年輕男女的通信,尋思看一下的,沒想到是爹給兒子寫的。”明月也蔫了,“這有什麽好看的。”
“我將鴿子和信處理掉。”如意接過了鴿子和信件去後院了。
魏秋水打了不少好東西,如意將它們料理了以後,晚上燉了湯還烤了鵪鶉和鴿子,幾個人吃得沒心沒肺,倒也開心。
“你白天幹嘛去了?”明月問李非白。
李非白摸了摸鼻子:“你們這些女人,就愛問男人幹嘛去了啊什麽時辰回家啊愛不愛我啊之類的問題,男人就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明月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你看你像男人嗎?”說著還扯了扯他粉嫩嫩的衣服。
李非白歎了口氣:“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
“什麽人?”
他滿臉無奈:“你還記得帶咱們進城的那個黑皮妹嗎?”
明月回想了一下:“你是說,武糖?”
李非白點頭:“對,就是黑皮妹的她哥哥。”
明月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武乾高大似一座小山的身影來。
果然人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並州這樣大,說碰麵就碰麵。
“他跟你說話了嗎?”明月興奮地問道,“他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李非白聽她話音有些猥瑣,眉頭一皺:“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你哥是那麽容易被怎樣的人嗎?”
這時如意叫了出來:“呀!小王爺你的裙角怎麽被撕破啦?!”
李非白氣得想打人:“閉上你的嘴吧!”
明月一聽,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她急急地看向李非白的裙擺,見果然被扯破了一長條。
“武乾扯的?”她震驚道,“哥你清白還在嗎?”
李非白要氣死了。
“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淨瞎說!”他敲了下明月的頭,“他今兒見我非要問我為什麽那天跑了,還要跟我敘舊。你說我跟他能有什麽舊可敘的?我就走人唄。結果他扯住我衣服了,這人力氣太大直接給我裙子扯破了一道口子。”
明月笑嘻嘻道:“隻要人沒事就好,衣服不過是身外之物,哪怕被扒了也無妨。”
李非白又敲了她一下:“我看你是皮癢了。”
魏秋水此時插嘴:“最近還是不要外出的好,主公說,楊三娘就在並州,而且好像和…和魏迦陵的人在一起。”
“三娘?”李非白又想起在延陵發生的事來,“若我見到三娘,一定要當麵質她為何要害明月。”
魏秋水不以為然:“魏迦陵不是好人,他性格孤僻乖張,想要害人從來不找理由。可能上一秒對你很好,下一秒便會殺了你。說不定他就是想借楊三娘之手想害明月。”
“我跟他有仇嗎?”明月摸不著頭腦,“我好像也沒有見過他。”
如意麵上有些尷尬:“公主,其實你見過的。”
明月瞪大了眼睛:“我什麽時候見過他?”
如意回想了一下:“我記得那時候我剛來伺候您,那時先帝賜宴,還是世子的南陽王也在其中,還對您行了禮。我印象特別深,他是宴上最好看的人,把咱們大魏的王公都比下去了呢。”
凡爾賽明月一攤手:“行禮的人那麽多我哪能一一記得。”
如意道:“也對。不過這幾年您戴的翡翠都是他進貢的,這您知道吧。”
明月終於有點兒印象了,然而完全脫離了重心。
“我想起來了!你別說,那些翡翠水頭都還不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