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時杉杉還挺餓的，但是聽李明成這麽說，她突然覺得手裏的漢堡有一些索然無味。

    “李明成，我不知道你要什麽……”時杉杉別開眼，涼涼地說道：“五年前，你但凡對我好一些，我們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別再說一些什麽都不能改變，但是卻讓人聽著不舒服的話。”

    李明成睇了時杉杉一眼：“時杉杉，你變了。”

    “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時杉杉笑了笑，詰問他：“那個曾經傻到一心一意的時杉杉，早在五年前就死幹淨了。不過，從某種角度，我也挺感謝你的。”

    說到這裏，時杉杉的杏眸裏漾著暖暖的笑意，那光芒就與晨曦一般美好。

    “李明成，如果不是你，我永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會那麽充滿挑戰和精彩。而我，可以過得很好。”

    李明成也厭惡自己這樣的後知後覺。

    特別是看到薄暻言，時杉杉，小南三個人一家三口同框的幸福模樣，李明成多後悔五年前對時杉杉的不珍惜。

    以他的條件，他也不會缺女人，那些女人可以對他大獻殷勤，但是卻絕對不會像五年前那個小尾巴那樣，對他的那點心思清澈透明得沒有一絲雜質……

    不會嫌貧愛富，單純地隻是想做他李明成的妻子。

    諷刺的是，李明成越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卻越是明白時杉杉的彌足珍貴。

    “時杉杉，你喜歡薄暻言。”李明成篤定地開口，一雙眼灼灼地望向時杉杉。

    時杉杉選擇沉默，但是沉默就代表默認。

    “時杉杉，薄暻言是什麽樣的人，你知道嗎？”李明成有些激動地攥住時杉杉的手腕，質問道：“你喜歡他，你確定不是飛蛾撲火？像他這樣的男人，婚姻與他是利益。”

    聞言，時杉杉的心尖狠狠一悸。

    “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傻？五年前，那對你和他隻是一場意外。就算他現在對你好，可能是因為那個孩子，也可能他對你隻是玩玩而已。像薄暻言這樣的身份，貪圖新鮮好玩就把你當寵物玩玩，他不可能對你有一生一世的愛情……”

    時杉杉很清楚，李明成是因為她拒絕了他，才故意說這些刺激她。

    但是——

    時杉杉卻要命地發現，她一句話都反駁不了李明成。

    因為也許他說得氣急敗壞，可他說的話，卻也是最接近……真相。

    見時杉杉像個瓷娃娃一般，視線沒有焦距，眼簾低垂，李明成使勁兒地搖了搖她：“時杉杉，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李明成，就算薄暻言和我是玩一玩的，關你什麽事？”時杉杉撇開心中那抹刺痛，唇角倔強地掀起一絲上揚的弧度：“被他騙，總好過被你騙！”

    時杉杉拚了命地將自己的小手從李明成的掌心裏抽了出來，另一隻手就將杯子裏喝了一半的冰可樂毫不留情地朝著他的臉上潑去。

    隨著“啪——”的一聲，李明成的臉上被潑了滿臉的可樂。

    “時杉杉，你——”

    “李明成，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棵爛草，我時杉杉這輩子都不會回頭啃了。”時杉杉的小臉上滿是倔強，說出的話卻滿是諷刺：“別表現得一臉對我情深，非我不可的樣子。你大概是這五年的時間，都沒發現像我以前那樣對你言聽計從的女人，才會懷念我吧！”

    “不過——”說到這裏，時杉杉不顧四周人異樣的眼光，莞爾一笑：“像你這樣自私的人確實不值得有人愛你！所以，別出現在我眼前，別再對我說這些話，惡心——”

    話音一落，時杉杉就怒意洶洶地離開。

    李明成沒追出來，時杉杉也不意外，像李明成這種這麽要臉的人，被她潑了這麽一臉可樂，收拾幹淨都來不及，才不會追在她身後。

    時杉杉走得很快，走得兩條腿都快走不動，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整個肺都快要炸開一般。

    她蹲在地上，杏眸有些泛紅，貝齒狠狠地咬著嘴唇。

    咬的很用力，直接把嘴唇都咬破了，血珠流淌出來，順著唇縫流入嘴裏，甜甜的，腥腥的。

    她很難受……

    她厭惡李明成所謂的‘浪子回頭’，但是她心底更厭惡的是他所說的話吧！

    時杉杉能感覺到，薄暻言對她似乎越來越好，可惜對薄暻言而言，她或許就是豢養一隻兔子，一隻寵物。薄暻言喜歡的時候就召之即來，不喜歡的時候就揮之即去。

    可是，偏偏要命的是……

    她把他對她的好，迷了信，當了真。

    就在這時——

    時杉杉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劃開通話鍵，放在耳邊。

    “喂——”時杉杉軟糯地說道。

    “時杉杉，你在做什麽？”電話裏的男聲慵懶而又富有磁性，卻有種致命的迷人屬性。

    “在忙……”時杉杉不想將自己煩躁的心緒在霍澤堯麵前流露太多：“霍澤堯，你現在還在國外嗎？”

    “時杉杉，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霍澤堯斂起那份不羈和隨性，篤定地說道：“發生什麽事？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霍澤堯的觀察力。讓時杉杉怔了怔，但她很快就否認了：“霍澤堯，我沒事的，你別亂說。我就是……工作有點忙，壓力太大。”

    “很忙？”

    “嗯。”時杉杉點了點頭：“最近有命案，上頭盯得很緊，沒破案前，我得隨時待命。”

    “時杉杉，晚上陪我吃飯。”霍澤堯淺笑道。

    “嗯？”

    她都說忙了，霍澤堯居然還要她陪他，時杉杉很懷疑自己的耳朵。

    “怎麽？我可是記得某人在我出國之前，答應請我吃飯的。”霍澤堯的聲音低笑著，有幾分邪性，也有幾分肆無忌憚：“如果她沒空，也沒關係，我可以買外賣陪她在解剖室裏吃，反正我不介意那些場麵。”

    時杉杉幾乎是驚呼出口：“霍澤堯，你瘋了！”

    之前，她和薄暻言的事，已經讓法醫部的人看得撲朔迷離了，要是再來個霍澤堯，隻怕她用兩張嘴解釋也沒人會信……

    “時杉杉，我沒告訴過你嗎？”霍澤堯頓了頓，聲音笑意盎然：“凡是遇到我喜歡的，我就是個瘋子。”<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