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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長談

    任長生走了過去，黃琳兒的動人微笑十分感染人，他也忍不住笑道：“嗯，你的生日會我怎麽能錯過嘛。怎麽樣，沒有遲到吧？”

    黃琳兒調皮一笑：“何止是沒有遲到啊，任哥哥你來太早了啦，生日會都還沒有開始呢！你是不是想吃蛋糕了啊，所以才來這麽早？”

    “嗬嗬。真是沒大沒小的，你任哥哥的玩笑你也敢開。”黃老見到任長生也十分高興，見到自己孫女這才沒幾天就和任長生如此熟稔，心中忍不住感歎年輕真好。

    “黃老。”任長生恭恭敬敬地朝黃老鞠了一躬。

    麵對長輩他從來都不吝嗇自己的謙卑之情的，除了那些自以為是、為老不尊的家夥，想黃老這樣德高望重的長輩任長生自然是尊重無比的。

    似乎是對任長生的禮貌很滿意，黃老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對任長生道：“長生，最近睡得還好麽？”

    任長生不知道為什麽黃老會問這樣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但是轉念一想，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最近這幾天要不是他機智地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恐怕早就被這些騷擾電話給整的頭疼欲裂了吧！黃老問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在問這幾天有沒有人來騷擾自己。

    不過看著黃老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恐怕他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吧！

    “黃老您就別提了，我這次來這裏參加琳兒的生日會都沒敢帶手機，您說我晚上睡得好麽？”任長生樂道。

    黃老哈哈一笑：“這就叫人怕出名豬怕壯啊。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啊，以後你走在路上都會有人問你那幅畫賣不賣，到時候可有你受的。”

    任長生淡淡一笑，然後親熱地挽住了黃老的手臂道：“黃老，這不是還有您呢麽。到時候大不了我把這畫送給您，然後再開個新聞發布會什麽的，您可就成了大家眼中的唐僧肉了！”

    黃老笑罵道：“好你個臭小子，居然歪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不過你那畫我可不敢當禮物收，太貴重了，收了指定要折壽啊。我還想看我們家琳兒嫁個如意郎君呢，可不能這麽早去西天取經。”

    任長生被黃老逗得直樂，看著在一邊窘迫的黃琳兒，這小丫頭在外麵的伶牙利齒在她爺爺麵前完全不好使了，她羞紅了臉不敢看任長生，隻能氣鼓鼓地對黃老道：“爺爺！長生哥哥還在呢，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啊！”

    “喲！小丫頭長大了知道要麵子了啊，你小時候在我肩膀頭撒尿的時候你怎麽不說要麵子啊！”黃老絲毫沒有覺悟，更是如同炸彈般地再次爆出了猛料。

    “噗！真的假的！”任長生笑出了眼淚，沒想到現在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的黃琳兒小時候居然也是個熊孩子。任長生完全不能想象出那是個怎麽樣的場景，再看向黃琳兒的時候，隻見小美人臉上早就紅成了一片，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似乎都能掐出水來，眼神幽怨地盯著黃老，氣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她輕輕一跺腳，嬌羞道：“我不理你了！”

    說完便“嗒嗒嗒”地踩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遠了。任長生擦了擦笑出眼淚的眼睛，對黃老道：“黃老，琳兒好歹也是個小姑娘家啊，您剛才那玩笑是不是開得有些過頭了？”

    黃老十分不以為然地一揮手道：“哪兒啊，什麽小姑娘家，這孩子從小就被她爸當成是男孩子來養，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候才慢慢有了個女孩兒的模樣。小時候她可是咱們大院裏頭的小惡霸呢！好多男孩子都打不過她，小時候沒少做那些‘犯法事兒’。現在孩子大了，開不起玩笑了，我看著其實心裏也挺欣慰。對了長生啊，你覺得我們家琳兒怎麽樣？”

    任長生一愣，旋即臉上浮上了一坨紅暈：“這個……當然很不錯。長相和才能都沒話說，是個極好的姑娘。”

    “嘿嘿，既然這樣要不我把這孫女交給你算了，我們家還能省一份飯錢。你別看這孩子瘦不溜秋的，可能吃了！”黃老嘿嘿一笑道。

    任長生無比汗顏，他真是懷疑這是不是親爺爺，他有些無奈地道：“黃老您就別開玩笑了。追琳兒的帝都恐怕能從十環外排到廣安門口吧？哪裏輪得上我。”

    黃老再次奸笑，那表情任長生看了瞬間寒毛根根豎起，隻見他仍舊是一臉慈眉善目的表情，對任長生道：“你要是把這畫賣給我，我就讓琳兒和你去歐洲玩兒半個月怎麽樣？爺爺隻能幫你到這兒了，你隻要答應一聲，我保證不幹涉你們的自由戀愛，怎麽樣？”

    任長生瞪大了眼睛，雖然和黃琳兒去歐洲自由行的確很吸引他，但是看黃老的樣子還真是讓他有種不太敢相信的感覺。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黃老哼了一聲道：“你這小子還真開始打起我孫女的主意了啊，果然美人計就是好使，你小子這典型的愛美人不愛江山啊。”

    任長生有口難辯，還沒等他說話呢，黃老再次開口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今天你能來我也很高興，趁著這個機會我想和你說幾件事情。”

    見黃老的眼神終於開始嚴肅了起來，任長生也終於鬆了口氣，同時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準備聽黃老接下來的話。

    “這第一件事，是關於盧峽市商忠國的。”黃老開口道。

    任長生心中咯噔一下，黃老是帝都的豪門，和商忠國會有什麽關係呢？

    “小子，實話說吧，一開始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想不通你為什麽能發現這幅吳道子真跡，直到廖老和我說了你的事情之後，我才隱隱地感覺到你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黃老緩緩道，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一個普通的都市小白領，家中沒有任何背景，居然在二十歲的時候突然就對古玩有了如此敏銳的直覺，這怎麽說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任長生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黃老這一番話可謂是針針見血，他其實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戒指的小秘密被人家發現，現在一切的矛盾都指向了讓他無路可退的方向。眼前的這個老人遠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平庸，混跡於商場幾十年的他有著洞穿一切人和事物本質的能力。

    “不過。”黃老似乎並沒有想對這個問題做過多的糾纏，他收回了那氣勢淩人的神態說道：“我會尊重你的秘密。商忠國和廖老的關係其實是很微妙的，廖老對商忠國有知遇之恩，商忠國就好像是廖老的弟子一般，所以對廖老看中的人，商忠國肯定會加以重視。這次你來帝都，商忠國也聯係了我，希望我在能幫助你的地方不要吝嗇任何手段和人力。”

    任長生難以掩飾心中的震撼，他沒想到自己來到了帝都商忠國居然還為自己打理了關係，這實在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不要覺得驚訝。小子，廖老能看中你實在是你的福氣。能被他看上的人不多，這些年更是沒有。他讓牛鼻子老道替你算了一卦，你猜怎麽著？”黃老眯起眼睛道。

    任長生微微皺著眉，這牛鼻子老道大概就是黃琳兒口中的牛伯伯了吧，他搖頭道：“猜不出來。”

    黃老居然笑了起來：“結果那老家夥居然看不出你以後的路是怎麽樣的，這可算是稀奇了。”

    任長生愣道：“看不出？”

    “沒錯。牛鼻子老道隻說了一句話：‘長生天，天生長。千萬人中任長生，九九天裏生長仁。’長生，你以後的路一定會很精彩。”黃老笑道。

    任長生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隱約能聽出應該是在說自己十分特殊。這難道也是戒指的作用麽？

    他再次習慣性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戒指然後對黃老道：“黃老，這話是什麽意思？”

    黃老擺了擺手：“這你不需要知道，記住，商家希望你是一支潛力股，現在他們對你的扶持都是希望你以後能夠幫助他們商家站上頂峰，所以你身上的責任還很重。”

    任長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微笑了一下，心道如果哪天自己能夠將商家的責任背負在肩上的時候，也就是自己有資格和商之語表白的時候了吧。

    千萬人中任長生，此生脫穎於萬人之中，我必將不凡！

    任長生道：“多謝黃老指點，長生明白了。”

    見到任長生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黃老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這第一件事說完了，我們來說說第二件事。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了，這次的交流大會其實也有兩個目的，一是想讓你結識一下這個圈子裏跟多的人，為以後的發展作考慮，再者就是想讓那些抱著買畫的心思靠上來的人死了這條心，否則你會麵對更大的麻煩，明白麽？”

    “當然。”任長生點了點頭。黃老沒有提自己想買畫的這件事兒，估計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黃老欣慰地點了點頭，對任長生道：“琳兒的生日會就要開始了，我們一起去吧。這次生日會上來了不少外國的大商人，和他們多多接觸也不是什麽壞事。”

    任長生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他對著站起身來的黃老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黃老，謝謝您。”

    黃老一揮手：“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真要謝我的話去淘兩個核桃來給我就行了。”

    任長生沒想到黃老的愛好居然如此奇特，核桃的意思無非就是那些巧奪天工的微雕核桃了，在核桃上雕出人物和山水，是很有欣賞價值的一種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