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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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不賣
廖老和黃老聯名推薦,加上任長生這麽自信的一番言論,這吳道子真跡基本上是沒的跑了。那些看過畫作的人更是在心底裏就堅信了這幅畫的是真跡,此時躍躍欲試地想要出價。
大家這時候才看清楚,原來這副畫作就是之前發現極品玉佩的那個年輕人。對王教授的大肆出手給太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影響,此時再看任長生,居然是這天王送子圖的發現者,不禁由衷地對他的眼力佩服起來。
“任先生,請問您這次將畫作拿到這鑒賞大會上的目的是什麽呢?是否有出手的意願呢?”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心急地問出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問題。
任長生微微一笑道:“這幅畫作已經有人出價三千萬了,不過我沒有答應。”
任長生這句話說的就很有意思了,他沒有說自己賣不賣,而是說有人問他三千萬買畫但是他沒有答應,這其中可以包含很多層的意思,也許是他認為這三千萬還不到他覺得可以出手的程度,也許是他心中並沒有出手的意願,一時間讓在場的很多藏友都摸不清頭腦。
來這裏實地采訪的都市報文化報的記著可算是忙壞了,一個任長生的出現讓今年的鑒賞大會爆點連連,最後天王送子圖一現世那些記者簡直快要尖叫出來了。
正當他們把頭條不停地刪改的時候,任長生又爆出了有人要花三千萬來買這副天王送子圖,一些定力差的記者許久沒有聽到過像這樣勁爆的消息,一時間險些暈厥。
“三千萬?我出三千一百萬。”有人已經開口了,不過這一百萬的加價實在是有些不夠誠意,試探的意味大於實際想入手的意味,任長生聽到之後微微搖了搖頭,那意思非常明顯。
台下的那些人可都沒閑著,絞盡腦汁想要揣摩任長生的心理。
當有人報價三千一百萬的時候,任長生其實心中是有一些觸動的。既然有人能毫不猶豫地向上加價,那就說明這幅畫的價值絕對不止這三千萬,很有可能是四千萬,五千萬這樣。他也不急著出手,他知道台下的那些收藏者一定會暗暗較勁的,所以他隻要坐等漁翁之利便可。
果不其然,有人爆出三千一百萬的價格之後,馬上又有人加價道:“三千兩百萬。”
“怎麽,連馬老板都沉不住氣了麽?”邊上一位戴著老式紳士帽的男子笑著打趣道。
他就是一開始出價三千一百萬的男子,剛才喊價的那位毫無疑問就是馬老板了。
隻見馬老板身手矯健,幾個小碎步就將自已沉重而龐大的身子擠到了人群的中心,將價格報得鏗鏘有力。
此時被那頭頂紳士帽的男子揭穿,他倒也不介意,隻是笑著說道:“刑老板,你不也躍躍欲試麽?”
“三千五百萬。”一個妖媚的女聲傳來,隻見一個雍容華貴,穿著一身貂皮的女子端著一杯紅酒,在人群的外圍喊道。
“居然連‘一枝花’都出價了。”邢老板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一枝花”顧倩倩可謂是這古玩界的一朵奇葩了,傳言她是某個古玩世家出身,但是由於家到末路所以沒有辦法繼續當她的大小姐了。自幼受到良好教育的她在古玩這方麵有很強的天賦,所以被很多拍賣行選中去當了司儀小姐。
憑借著靚麗絕美的外表和深厚紮實的古玩知識,一枝花很快就紅遍了她所在的那一塊地區,後來被富商看中,當了大家族的二太太。
不過顧倩倩的能力和野心可完全不止這些,她所嫁的富豪老公年紀都快能做她的爸爸了,幾年前那富商突發心髒病而死,鬼迷心竅地將手下的一大批產業歸於了顧倩倩的名下,這黑寡婦一般的女人講正太太和那富豪老公的家人趕走,獨自一人繼承了那富商所有的財產,成立了現在的“黑花”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當了個名副其實的女老板。
有人傳言說這顧倩倩的老公就是顧倩倩故意設法給害死的,為的就是奪過那富豪的財產。當然這樣的說法到底是不是事實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顧倩倩本人的名聲在古玩界可不怎麽好聽,背地裏大家都叫她“掃把星”、“呂太後”。
此時顧倩倩對這副《天王送子圖》也有了興趣,這讓不少大收藏家都打了退堂鼓。一枝花的名頭即使在帝都的古玩圈都是很響亮的,隻不過這名頭不怎麽好聽罷了。傳言隻要是一枝花看上的東西,她會不擇手段地去得到,以至於不管什麽辦法她都用得出來。
有一次一個富豪收藏家看不慣她的做派,故意和顧倩倩競標搶走了原先她看中的一隻唐三彩,後來那人就被曝光和自己公司裏下屬的妻子有不正當關係,照片都寄到公司裏去了,逼的那人妻離子散家庭破碎,仕途也從此一片灰暗起來。
就是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現在迫不及待地就喊出了三千五百萬的高價,這怎能讓在場的人心頭沒有觸動。
“三千七百萬。”
就在大家以為這次一枝花又要得手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全場震驚!
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大屏幕上的吳道子真跡,緩緩開口。
剛才還躍躍欲試的馬老板也是徹底安靜了下來:“沒想到連‘廬陵先生’都忍不住動心了。”
廬陵先生姓陶名餘植,可以說是這帝都收藏界發展的見證人了,他擁有的資曆可能比廖老和黃老還要深,不過這老爺子性格極其孤僻,平生除了喜歡古玩和養鳥以外就沒有別的愛好了。
妻子過世得早,他也沒有再娶,家裏一直由他的四個兒子在打理,陶家在帝都有著規模最大的典當行和兩處拍賣公司,可以說是古玩這一行業最為敬業的一個家族了,廬陵先生平日裏極為低調,除了這樣大型的鑒賞會他有可能出現意外,別的時候好像都一直處於一種隱居的狀態。
“各位收藏大拿們,我陶老爺子今天是真心想要購得此畫,還請各位高抬貴手,給我這個黃土已經埋到脖子上的老爺子幾分薄麵。日後定當感激不盡。”
廬陵先生這一番話言辭中雖然處處謙和貌似姿態很低,但是事實上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可是斬釘截鐵落地有聲的,完全不像是在和別人商量的樣子。
一枝花見廬陵先生也出山了,瞬間就變了態度,神態嬌俏地笑道:“廬陵先生還真是橫刀奪愛啊,本以為您看不上這種俗世字畫呢,沒想到連您都對這字畫有了興趣,這可讓我好生為難啊。”
廬陵先生不苟言笑,然全不顧一枝花這風情萬種的姿態,隻是淡淡地吐出四個字:“感激不盡。”
一枝花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再出價了。廬陵先生在這裏,就算是再想要這東西,也要顧及以後自家產業的發展和路子,如果隻是為了爭搶這麽一副驚世畫作,就和龐大的陶家為敵的話,那未免也有些太得不償失了。
廬陵先生的目光望向任長生,似乎在說下麵的人他都已經擺平了,讓任長生給個態度。
三千七百萬,就算是出土的戰國時期的青銅鼎也不過是這個價格了。
雖然說吳道子真跡的價值可能還會更高,但是廬陵先生也不是傻子,這是強行想用自己的身份將這幅畫給拿下了。
為了讓任長生徹底放下顧慮,廬陵先生慢慢走到了任長生的身前對他說道:“小子,我陶某的身份擺在那裏,這帝都的古玩圈雖然我已經很久沒有涉足了,但是如果我說話,這整個圈子還是要掂量掂量我話裏的意思的。我買去了你這副古畫,我可以向你承諾絕不再轉手,也絕對不會遺失。這算是國寶級別的文物了,我希望你能夠體會我這個大半輩子都和這些老東西在打交道的老人。”
任長生聽著廬陵先生的肺腑之言,心中湧上一絲微微的感動。人越老越是會去堅持一些他認為對的,值得的事情。國寶的流失海外總是他們這些老一輩收藏家畢生遺憾的事情,隻可惜現在的社會年輕人都太浮躁,六十歲一下玩兒古玩的都以出名或者牟利為目的,文物環境的整頓和治理從來都不是政府機構能夠插手的事情,所以保證我國的國寶存留於國內,全得靠那些有擔當有責任感的收藏家了。
廬陵先生依舊是麵無表情,似乎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麽情緒的波動,但任長生還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廬陵先生話語中那一片赤子之心。
會場上寂靜一片,廬陵先生把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大家都覺得任長生再沒有什麽理由不點頭了。
可任長生依舊是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決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廬陵先生開口道:“廬陵先生,你的心意和想法我收到了,但是這幅畫,我不賣。”
那些已經將新聞的標題寫成“廬陵先生喜獲吳道子真跡,年輕小夥成人之美圓老先生愛國夢”,連新聞稿子寫好一大半的記者當場一口老血噴出,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場上的看客們都是發出了一陣陣驚呼,有些人甚至已經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任長生今天晚上的舉動就沒一件是正常的,說出來的話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就像現在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居然如此直接地就拒絕了廬陵先生,好像對這這三千七百萬根本不感興趣似的。